“好。”沈鶴扣住她的頭,加深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吻。
二人姿勢對調,蘇酥沉默地由着沈鶴吻了好大會兒:“我可以去提純曼陀羅花了嗎?”感覺沈鶴呼吸逐漸急促,蘇酥适時地将他推開。
沈鶴被哄開心,他重重又寶貴地親了口蘇酥額頭:“好。”
許是“情事過後”的男人總是格外好說話,蘇酥接下來的一切行動都十分順利。她将花瓣浸泡、熬煮、壓榨、再熬煮,最後,一大捧鮮花隻提純出了大拇指長的兩小瓶。
蘇酥寶貴地拿着,正打算給綠果喂下,就得到了沈鶴阻攔:“讓下人去。”他接過蘇酥手裡甚小的玉瓶。
“你别弄打了。”蘇酥在下方伸手接着,生怕沈鶴手一滑。
好在,無事發生,綠果在喝了曼陀羅花漿液後,人立馬恢複如初。
“殿下,奴婢這是怎麼了?”她一如上次那般,醒來後什麼都忘了。
折騰一通,夜深人靜,沈鶴靠在榻上,一臉審問地看向蘇酥:“你事沒說全。”
他修長的手指輕扣了兩下床闆,蘇酥立刻意會地坐了過去:“曼陀羅花是一種可以入藥的藥材,可如果藥量達到一定程度,就會使人上瘾,而且這種發病的頻率隻會一次比一次頻繁,所需藥量也會一次比一次大。”
“這次綠果可能是喝一瓶,下次就會喝兩瓶,想要根治就隻有戒毒。”蘇酥疲累嗓音低沉,仿佛一片半幹不幹的枯葉。
沈鶴能理解她所說得意思:“那該怎麼戒毒?”他問着,手指還不忘玩弄蘇酥垂在床闆的發絲。
月色如水,烏墨般的青絲好似一條通往月宮的路,長長幽幽。
蘇酥歎了口氣:“隻有硬戒。”
“那就硬戒。”沈鶴攬過蘇酥近在咫尺的細腰:“我們先睡吧,有什麼明天再說。”
一夜無眠,清醒着的蘇酥完全無法在沈鶴身邊安睡。
她感受着箍在自己腰上沉重的手臂,心裡思緒萬千。
今天,她再一次通過美色利用了沈鶴,隻是不知這樣的日子,究竟還要過多久?
感覺事情就像是一個怪圈,冥冥之中,沈鶴總要和她交織在一起。哪怕她想盡辦法,拼命掙紮地遠離,而最終,她還是會因為種種事情回到沈鶴身邊。
仿佛是被牽引繩所拴住的狗,無論她跑再遠,最終還是會回到錨點。難道就因為沈鶴勢大有權嗎?
蘇酥兀地想起沈鶴所說的免死金牌。
她想,是的。
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何不再利用沈鶴一點?感受着身旁男人平穩的呼吸,蘇酥若有所思。
回到将軍府,一份懿旨接踵而至。
“将軍,皇後娘娘傳懿旨讓三皇子殿下回宮。”來迎接的下人通報,于是還沒下馬車的蘇酥再一次踏上了回宮之旅。
“額娘,兒臣回來了。”她乖順地行禮,在皇後面前她總是十分規矩,客套到不像是一家人,倒不如在沈鶴面前放松。
“元青,你父皇醒了。”才進宮,皇後就宣布了這一爆炸性的消息,她愁眉苦臉,看上去皇上蘇醒對她仿佛并不是一件好事。
蘇酥一心驚,趕忙問道:“怎麼突然醒了?”
“聽說林總管給皇上找了位西沙遊醫,好像叫什麼羅沙來着,他從西沙帶來一種止痛丹。”皇後丹紅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着桌面:“皇上吃了止痛丹立馬神清氣爽,這不,今日就宣布恢複早朝了,還封了羅沙做一等醫師。”
“羅沙?”蘇酥訝異出聲:“不知這位羅沙現在可在宮中?兒臣能否一見?”
“叫你回宮便是為此,羅沙現在成為朝中新貴炙手可熱,你好歹過去打個照面。”皇後唉聲歎氣:“大皇子和貴妃已經去了,額娘也已經去了,如今就差你了。元青,額娘對權利這般鑽研,你可會怪額娘?”
“不會。”蘇酥笑眯眯地替皇後按肩:“額娘别再歎氣了,兒臣知道額娘都是為了我好,額娘放心,兒子這就去。”
被大太監帶着往天醫閣走去,可蘇酥依稀記得,這裡原先好像叫摘星樓。
她擡頭看了眼門前的牌匾,果然,牌匾是被人剛換過的
“三皇子,奴才隻能把您帶到這兒了,天醫閣不讓外人進入,接下來的路您隻能獨自前行。”大太監在門口駐足,蘇酥隻好交代綠果也留在外面:“你在這兒等我。“
她一人進去,發現四周空空。隻有一根天柱屹立在中間,環繞着的旋轉樓梯像是蟒蛇攀岩樹幹。
周圍空氣仿若原始森林裡,剛下過的一場雨,全烏木打造的閣樓還隐隐發着些腐木味,無處不透着陰森古怪。
雖是白天,卻點了很多蠟燭,仿佛再多的光也照不進這裡。
“三皇子。”蘇酥漫步走着,被人猛地從身後一拍,她回頭,對上一雙碧綠幽深的蛇眼,内心一震:“羅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