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安靜得可怕,老婆婆牙關摩擦打顫聲音尤為明顯。
她急得舌頭打結,恨不得跪下來:“别....别别!他還返回來過,說是有東西落下了。”
沈绾月說:“他有沒有帶出什麼東西?”
“額...當時後廚忙不過來,我回去幫忙了。他做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這句話不作假,當時正好人多起來。
“你不怕他做什麼?”
老婆婆叫苦:“他和我們老闆熟,哪能想到這?而且老闆也讓人自由出入柴房,還有我們後院兒,人也能自由進出。你說我一老太婆哪管這麼多?”
此時她的話與小斯的話重合。
還有那些吃飯客人說的話.....
常有不見小孩的情況發生——
一下子便能鎖定小丫且确保房間隻有小丫一人——
壯漢還想吓唬人家,被沈绾月制止:“我們先走。不為難她了。”
老婆婆緊張的雙手發抖:“額.....你們找那啥寶石重要,就别為難我一老婆子了。”
沈绾月說:“您知那人現下何處?”
老婆婆說:“應該在吃飯吧.....”
她又問:“房間呢?他住在哪一間?”
“好像是.....第二層最角落的那間屋子。”
“走。”她不再耽誤,帶着壯漢離去。
她的房間就在那一間一旁。在小丫消失第一時間她在等吉勒塔上來的時間去問過附近的方可。
當時周圍房間中都還有人在,甚至讓沈绾月進去找人。
都沒有。
現在她猜測,那人是把小丫暫時放到柴房去,畢竟沒多少人能去柴房。
再者此人極有可能與客棧老闆勾結。
一路上沈绾月設想多種方式,卻在來到房間門前時化作一片空白。
屋内吉勒塔聽動靜出來發現行色匆匆的沈绾月兩人:“可有消息了?”
沈绾月沉着聲音說:“小丫可能在一旁屋子裡.....”她想起一件事,緊接着又問,“我離開過後,可有異樣?”
吉勒塔聽覺靈敏,說:“有人常在外面走來走去。”
沈绾月垂眼看着自己腳尖:“或許是想進門偷藥。”
“偷藥?該不會是.....”吉勒塔明亮的雙眼帶有震驚,緊随其後是疑惑,“不應該啊,天花又不是立馬生效,那王八怎會冒風險來偷藥?倒不如去找個大夫瞧瞧。”
客棧外被吉勒塔的人封鎖,想脫身不現實。
沈绾月說:“若是有症狀呢?誰不怕死?附近哪能找到大夫,還不說找草藥了。”
“馬上有症狀?”吉勒塔不解。
屋子裡裝滿草藥的香氣,她在門外便聞到了。
她耐心解釋道:“我在小丫身上放了防身的東西。”說起來還是向吳來風學的。
如若小丫醒來發現不對勁一定會使用那東西。
吉勒塔看人的眼神發光。不愧是自己的摯友!
這心眼子和蕭昭明一樣多。
沈绾月滿眼疑惑看向他:“你笑什麼?”
“啊.....沒什麼!”吉勒塔想,果然神明的指引是最正确的!
“話說回來我們怎麼找着小丫才是關鍵,向娘子有辦法嗎?”
沈绾月微笑點頭,視線緩緩向上移動:“那藥能讓人身上起紅疹,臉上也會有。還會渾身發癢。”
“這好辦!讓人昭臉上有紅疹子的人便好!”吉勒塔下意識攬過沈绾月的肩膀,“有這好東西怎麼不早說!省去多少事。”
沈绾月語調平淡:“藥效是立馬起效,小丫被偷走之時還在昏睡中,而且柴房的老婆婆說那人背着一捆柴,我猜想那時候小丫還未醒來。這個時辰大多人都在下面吃食,你說常聽門外有走動聲。我便在想小丫很有可能把藥粉撒上去,所以那人會迫不及待的來瞧藥。”
“原來如此。”吉勒塔一直用暴力解決問題。這次要是換做是他來,一定會把客棧所有人審問個遍。
沈绾月的處事方式讓他聯想起蕭昭明:“你和我另一好友好像。”
她隻是輕笑,越過這個話題:“我先找小丫。”
“對!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她笑意不減:“自然是....把人找出來。”
有了紅疹子這一标識,找人速度提高不少。
沈绾月沒繼續在自己房間等候,而是帶着吉勒塔踹開老婆婆指認疑似偷走小丫那人的房間。
裡面沒有人,隻是窗戶封死。
屋内與她那間不同,有更多生活氣息。
“你....你們抓我作甚!”
隻不過是一會兒,吉勒塔的人便押着一個人過來。
“老實一點兒!”
沈绾月走到那人面前,俯視跪在地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