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嫂心中一驚,想到之前莫名其妙的事,不由心生寒意。她小跑到床邊,用力搖晃床上的丈夫:“起來!外面站着個人!快出去看看。”
可丈夫紋絲不動,呼噜聲的聲調都沒有改變。
朱嫂見人叫不醒,狠狠打丈夫一巴掌,還是沒反應。
她一個人也不敢出去看呐。
心一橫,朱嫂打算當做什麼沒發生,閉上眼,想趕緊入睡。
可思緒卻不斷——要是那人是個偷雞偷鴨的人怎麼辦?
最後忍不住,她選擇自己一個人出去。自己膀大腰粗,還制服不了一個小偷?
抱着這樣的心思,她再次來到窗前,剛剛還在的人此時卻不見了。
“不會真進來偷雞鴨吧?”朱嫂嘟囔一聲,拿起一旁的木棍,壯膽出去,正要大聲呼喊其他人過來,嘴裡卻被塞入一坨麻布,聞到一股香氣,随即身上發軟,眼前一黑,暈倒過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草堆裡。
她首先懷疑是不是自己做夢了,在下巴傳來疼痛後,才意識到自己沒做夢。腦子裡想起剛剛奇怪的感受——自己是被人下迷藥了!
想到有這個可能,朱嫂可不淡定,她用手掌撐在草堆上試圖站起來,可手臂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自己是被下藥了?!在朱嫂意識到這個問題後,嘗試蹬腿,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同樣使不上力氣。
嘴裡被塞着帕子,沒辦法大聲說話,喉嚨隻能發出微小的“嗚嗚”聲。
她此時此刻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朱嫂沒有力氣掙紮,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她隻好停下反抗,觀察起四周——應該是在野外,身下的草還帶有水氣,隻是四周黑黢黢,分不清在哪個具體的位置。
“唔!”
沈绾月甩甩胳膊,捏了捏脖子。朱嫂人看着大,體重也不能小觑,一身肌肉膈得她渾身疼。
她站在不遠處,眼睜睜看着朱嫂醒過來,但沒有多餘的動作——因為身上還疼着啊。
待她恢複差不多,才不慌不忙的朝朱嫂走去。
腳踩在草地上聲音很明顯。
朱嫂耳朵靈敏,聽見一陣“沙沙”聲朝自己過來,有人過來了,一定是綁自己的人!
沈绾月看着地上蠕動的身軀,心中不由發笑。
她上前就是踹上一腳!
“額嗯!”朱嫂悶哼一聲,身上肉再結實也會疼啊。
沈绾月因為背朱嫂過來力氣已經消耗差不多了,直接踹人有些費力氣,于是她在一旁挑了個趁手的樹枝,往朱嫂臀部打下去。
雖然傷害不大,但讓朱嫂臉紅起來。自己都多大年紀了,這綁架自己的莫不是個變态?
胡思亂想之間,身上的痛感慢慢擴散到全身,像是有螞蟻在爬一般。
不錯,沈绾月知道自己隻打人不至于讓朱嫂求饒或說出什麼她想聽的,所以找吳來風要了藥。一種讓人說不出話,一種讓人昏迷。
一種是類似咖啡的興奮藥物,一種是讓人深度睡眠的。而這兩種都被沈绾月加入朱嫂夫妻吃飯的碗裡。
還有一種便是此時朱嫂身上的,讓人痛不欲生的蟻行散,顧名思義,像是有螞蟻在身上爬行的感覺。
讓人痛不欲生,隻是效果隻能維持半個時辰。
沈绾月輕笑出聲,都說醫者亦是毒者,果然沒說錯。
朱嫂身上的痛苦還不是很明顯,但足以讓她心尖捉癢,她聽到了笑聲。
隻是分不清是誰。
沈绾月見藥起效果,才上前摘下朱嫂嘴裡的帕子,嫌棄的甩到一邊,緩緩蹲下身,朱嫂的視線一直追随她,直至兩人平視。
朱嫂圓圓的臉龐不知是因為身上的疼痛,或是剛才被打屁股的羞恥,亦或者是在看到是以前自己随意欺辱的啞巴得意,而通紅。
到她說出的第一句話,沈绾月知曉了——是最後一種呢。
隻見朱嫂腮幫子高高鼓起,眼睛瞪得老圓溜,紅血絲布滿眼球,咬牙切齒說:“死啞巴,原來是你!還不快把老娘解開!”短暫的憤怒讓她停止思考,直到話從嘴裡蹦出來,她才曉得自己才是任人宰割的那個。
沈绾月嘴角輕輕勾起,看似是一抹笑意,但細看之下,那眼底卻如寒潭般幽深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朱嫂覺得面前之人好陌生,又想起不久前的事兒......強忍身上的不适,顫抖着聲音道:“弟媳....我給你道歉,你先放開我,一切好說......這地上好多螞蟻!你嫂子我渾身難受啊。”
沈绾月不為所動,臉上的笑容似被蒙上一層薄紗,讓朱嫂捉摸不透,那眼神猶如利劍一般射向自己,讓她後背發涼:“弟媳?”
難不成真的被鬼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