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绾月瘦弱的手臂上青筋微凸,神色卻平靜,目光冷淡,像是對待一個無關緊要的物件一般。
在婆婆快窒息的時候,松開了手。她是在告訴對方,現在你的命在她的手裡。
“咳咳咳......”婆婆大口呼吸,眼睛中的紅慢慢褪下。
這麼一整,婆婆是不敢說什麼話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這位小兒媳沒想要自己的命。
沈绾月端起桌上的水給婆婆:别真死了。
她想過用這種方法去逼問四嫂子,但李娘子的身體常年不鍛煉,吃的也少,哪能和身體康健,力氣不小的四嫂子對抗,别倒時自己反被制服。
她現在需要的是,找證據,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與四嫂子對證,讓對方承認自己殺害“李娘子”這件事實。
至于朱嫂和朱嫂的丈夫.....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内,“李娘子”隻說過找出殺死她的兇手。
在婆婆喝了水後,在沈绾月審視的眼神中,打個冷顫,随即道:“那日,朱妹說帶我去找你要錢,讓我在一邊看着就行。誰知出了意外,你....你把頭磕破了——,後面不是讓我兒子把你背回來了,你也沒事兒。”所以到底為什麼還要來逼問自己?
這些沈绾月全猜到了,她這次花這麼大的力氣,可不是為了聽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在對方毫無波瀾的眼神下,婆婆硬生生忍下到達喉嚨的嘔吐感,道:“......那晚,我真的沒想過去!咳咳,是朱妹說她看見四兒媳和你約好去給我小兒立碑。我心說這哪行?才跟一起過去。”說到後面聲音也慢慢變小。
李娘子丈夫是意外死的,按他們村的理是不該辦事兒,立碑。
是李娘子堅持弄了靈堂,但立碑的事一家都不允許,所以這一直是李娘子心中的一根刺。
沈绾月又心疼,又覺得可笑。
一個個在人死的時候連白事都不願幫忙辦,今竟然還有臉逼人家遺孀分錢?真不要臉。
生前憋氣憋久了,難怪李娘子死後怨氣這麼大。
“......你要是真想給我兒立碑,大可把他遷去别處,我不阻攔!”婆婆當然隻是嘴上說說,哪會真的同意?
她惡狠狠的想,今晚先把死啞巴穩住,等明日其他人過來,她再讓人把啞巴好好收拾一頓!
沈绾月可管不得婆婆在想什麼,在剩下幾日,自己無論是否解決兇手,都不會和面前之人再有糾纏。
在她這,沒有價值的人,沒有深究的必要。
隻不過還是讓對方乖乖閉嘴的好,她從腰間的荷包中拿出一個小藥瓶。
婆婆瞪大雙眼,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中飛出來一樣:“.......你想作甚!!”
沈绾月不管其他,掰開婆婆的嘴,将藥瓶中的粉末倒入口中。
這是她找吳來風尋來的,這種粉末無需經過腸胃的消化吸收,就能起作用。至于是什麼作用,馬上能看到效果。
婆婆以為自己嘴裡是什麼毒藥,慌張将手指放入喉嚨,随着“嘔”的一聲,她趴在床邊,試圖吐出來。
她今日沒吃什麼東西,在這之前已經吐了很多次,這次的嘔吐隻有一些酸水。
在筋疲力盡後,沈绾月貼心的給人又倒了水。
婆婆一手甩開水杯,指着沈绾月就要開罵,她張口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
沈绾月站在一旁,看着她慌亂的模樣,沒有想象中的喜悅——自己沒有得到好處。
婆婆一直罵李娘子是啞巴,如今本人成為自己厭棄的殘廢,不知心裡是何種感受?會為之前對李娘子夫婦的刁難感到後悔嗎?
這些沈绾月無從而知,因為對方成了啞巴,所有人都知道,啞巴說不了話。
她沒在這待下去,放回被婆婆打開的竹杯後,離開房間。
雖說婆婆說和自己沒關系,但在李娘子的記憶中可不無辜,可以說朱嫂帶人堵李娘子也有她的指使。怎會無辜,隻是在極力推脫身上的責任罷了。
沈绾月沒有回房,而是去了朱嫂家外,在黑夜中站了許久。
而她不知道的是,一直有一人跟在身後,在她離開婆婆房間時,進了房屋.......
朱嫂家外。
今日朱嫂和她丈夫也照顧婆婆很久,隻是後面實在熬不住才回去休息。
朱嫂丈夫倒頭就睡,和一隻死豬一樣。倒是朱嫂,一直沒有睡意,翻來覆去都睡不着,身邊的丈夫還打呼噜,更難受。
到了深夜她還是毫無睡意,下床坐會兒,說不定會有睡意呢。
今晚月亮不錯,黑燈瞎火也幹不了什麼活兒,朱嫂倒有了雅緻欣賞起月亮,砸吧砸吧嘴,嘟囔:“沒意思.....”
當她想再次上床時,卻看見自家屋外站着一個人——看身形很瘦,應該是個女的。那人頭發沒有梳理,随微風飛,人一動不動,看着怪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