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吧。
付晟身上汗毛不重,白翎幾下就處理好了。他擦幹淨胸口的皮膚,用棉球沾了酒精,微涼的觸感擦過,将要刺符的範圍都消毒了兩次。
工作中的白翎,全神貫注的完成每一個步驟,一個擡手垂眸間,都有種極為吸引人的魅力。付晟靠在床頭,定定地望着這個人,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被注視得暖洋洋的……尤其是當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髒上……
很想把人拉下來親一口,又怕他一個生氣不給自己刺了。
那些被白翎紋身的人,到底都是怎麼做到一動不動的?
“這個位置?要不要上一點?”白翎拿着轉印紙在他胸口比劃。
“你挑個你覺得好看的位置。”付晟說。
白翎看他一眼,也沒再問,真就自己挑了個喜歡的地方,剛好正對心髒。
前期工作準備完成,白翎帶上一對膠質手套,深黑色将他的手指襯托得更加修長筆直,付晟舌尖蠢蠢欲動,很想舔一口。
然後……
白翎又從工具箱裡掏出來一根長約六七十厘米的長柄鋼針。
付晟:“……!?”
“等等!這是什麼?”付晟瞪着那個兇器。
“刺針啊。”白翎奇怪地看他一眼,把調好的特殊色料也拿了出來。
色料裡不知道加了什麼,不是純粹的黑色或者青色,在光線下隐約閃着奇異的色彩。
左手指尖架着鋼針前端,右手拿着手柄,白翎像是上場前最後的練習那樣,對着空氣戳了幾下,把旁邊的付晟戳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倒不是怕疼,主要是這玩意長得實在太有震懾力了,但好在是白翎操刀,就算這針要往骨頭裡紮,付晟也絕對不帶掙紮的。
對着空氣戳完,白翎注意力重新回到付晟胸口。
“這種刺符不能用普通紋身筆,隻能手動操作,會很痛,但你千萬不能動。”白翎不是墨迹的性格,既然已經說好了,問也問了很多次了,現在就算是付晟想反悔,他都得把人摁在這刺完。
“嗯,你親我一口我就不怕了……”付晟擡着下巴湊過去。
看着他這副德行,白翎挑眉笑了笑,希望他一會兒還能繼續這麼淡定。
他彎腰在付晟唇上輕輕舔了一下,還用虎牙咬了咬付晟柔軟的下唇。
付晟下意識想要摁住白翎的後脖頸,加深這個吻,卻被一個側頭躲開了。
“一會兒再親。”
白翎原本打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但比劃了一會兒發現鋼針太長,這個角度不太順手,思考了片刻,也脫鞋上了床,翻身跨坐在了付晟的大腿上,又拿着鋼針比劃了一下。
嗯,可以,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突然待遇升級的付晟:嗯……我也很滿意。
他伸手摸上白翎的腰肢,一副非常熱心市民的樣子,“哎,你小心點兒,坐穩了,要不往上挪一挪……”
白翎無語地用胳膊肘擊落狗爪,“老實點!刺的時候不許動我!”
“……噢。”付晟撚了撚指尖。
深吸一口氣,白翎将針尖沾上色料,對準了付晟胸口。
“我下針了。”
“等等!!!”付晟突然出聲。
“幹嘛?”針尖在最後幾毫米緊急刹車,白翎皺着眉擡頭看他。
“你!!”
白翎:“??”
“……你給别人紋胸口也騎人身上嗎?”付晟表情嚴肅地看着白翎,仿佛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白翎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付晟感覺被白翎濃密的睫毛電了一下。
但他仍然堅強地提問:“……所以到底是不是?”
下一秒,拒絕回答這種愚蠢問題的白翎,幹脆利落的将針尖紮進了皮肉,不再給付晟任何搗亂的機會。
這個等了太久太久的刺符,終于真正地落在了付晟身上,刺痛演變成了一種踏實的暖流,在他胸口緩緩蔓延。
白翎的手很穩,每一針都十分均勻,節奏十分緊湊流暢,像藝術家在完成一件藝術品。每當有色料或血絲溢出時,還會用指間夾着的小毛巾輕輕擦幹淨。
付晟其實沒覺得太疼,可能是因為他的注意力壓根沒法從白翎身上移開半點兒。
兩人距離很近,白翎的重量實打實的壓在腿上,指尖和手掌的溫度透過膠質手套壓在自己胸口,清淺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胸膛,視線緊盯在自己身上認真工作,就連腦子裡也裝滿了自己……
就跟當初打舌釘時幻想過的場景一模一樣,甚至更加親密。付晟感覺自己心跳都要控制不住了,胸肌緊繃得有點想抽筋。
白翎動作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他拍了拍付晟胸肌上的那個小凸起,語氣中帶着命令:“放松!”
付晟:“……”你故意的吧!!你這麼拍我怎麼放松!!!
見付晟還在那繃着,白翎蹙了蹙眉,直接上手狠狠捏了一把。
“嗷!!!”付晟想捂胸,又被白翎伸手擋開了爪子。
“再用力我就給你豆豆刺個傑瑞。”白翎語氣冷酷。
付晟無辜地看他:“……”
白翎朝他眯眼,舉着個鋼針在豆豆上威脅,那神情活像手裡握了把槍,神情桀骜地頂在他胸上。
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滾了滾,付晟感覺小付同學都快起立給白老大敬禮了。媽的好辣……傑瑞也不是不行,老大你崩了我都行。
腦子裡胡亂想着,付晟不敢說出來,還是賠着笑臉,努力抖了抖身子,保證自己不會再亂用力了。
白翎繼續。
人在嘴邊卻什麼也做不了,付晟隻能用視線當作唇舌來回騷擾着這人。
奈何工作中的白翎仿佛套了個金鐘罩,半點兒不受他的流氓視線影響。
剛開始付晟還在胡亂地興奮着,三個小時後,便隻剩下無聲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