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往家的方向狂奔。

白翎……

白翎！！！

快一點，再快一點！

……

付晟一路拼着極限速度跑回家裡，直接撞開了卧室門。

看見了在被子裡縮成一團的白翎。

房間裡一切正常，白翎也很安靜，乖乖的樣子。

付晟剛想要松一口氣，目光突然聚焦在了床頭櫃上那個熟悉的糖盒，以及旁邊一堆藥闆上。

感覺原本沸騰的血液，瞬間就涼了。

……

之後的情節付晟不想再回憶第二次。

白翎牙齒因為痛苦咬的死緊，水已經灌不進去了，付晟甚至沒辦法撬開他因為窒息開始發紫的嘴巴。

體溫的下降讓他真的像一具屍體在慢慢發僵。

付晟像所有恐慌到極緻的人一樣，颠三倒四的跟醫生說明了情況。

又因為實在等不及救護車，背起白翎就沖向了最近的醫院。

“病人家屬請冷靜一點，我們會盡力的……”

醫生扯開他死死抓住白翎的手指，将他推出手術室。

又是手術室。

付晟又是在門口等白翎。

體力早就透支，靠最後一口氣吊着的付晟徹底虛脫，他貼着手術門坐下，完全無視周圍看過來的異樣眼光，自顧自哭嚎得停不下來。

白翎會死嗎？

這個人會消失嗎？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人前一天還說了愛他，還說要他的一輩子，第二天就沒有任何預兆的突然選擇去死。

這是白翎對自己的報複嗎？因為自己毫無止境的糾纏終于讓他厭煩了嗎？

他覺得自己像一條瘋狗，前一天還在主人懷裡撒嬌，第二天就被剝奪項圈丢出了家門。

付晟幾乎有些恨白翎了，恨他用這種殘忍的方式來結束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狠狠攥着胸前的那張草稿。

你赢了白翎。

如果你死了，一粒骨灰都别想從我身邊溜走。

但如果你活下來，我會離開。

……

付晟在辦公室跟醫生說話。

“病人送來的還算及時，但是因為藥量過大，已經對腦神經産生了不逆轉的傷害……”

“具體會出現什麼後遺症，要等他醒了再去做詳細檢查……”

他麻木地聽着，也不知道進沒進腦子裡。

林港守在白翎床前。

看着床上蒼白到好像透明的人，心疼極了。

他抓着白翎的手，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床單上。

“嗚嗚嗚小白你這是幹嘛啊……”

“有什麼想不開的幹嘛要去死啊……”

“嗚嗚嗚嗚……”林港拿白翎的手背給自己擦擦眼淚。

“是不是付晟對你不好！”

“我幫你幹他！”

“你快醒醒啊嗚嗚嗚……”

可能是實在太吵，林港感覺到手裡的指尖顫了顫，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林港激動的站了起來，“白翎！嗚嗚白翎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白翎覺得嗓子疼灼燒，頭疼欲裂，而且惡心反胃。

總之渾身難受。

但更多的是疑問。

我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哪……？

我是誰……！？

白翎掙脫開林港握着他的手。

稍微跟他拉開了一點距離，謹慎地問道：“不好意思，你是誰？”

林港激動的哭聲被按了暫停，整個人僵在原地不動了。

他震驚的瞪着眼睛。

“小……小白？我是誰？？你問我是誰！！！！”

白翎揉了揉腦袋，往後躲了躲這音波攻擊。被這尖叫聲刺得耳朵也開始疼。

“……誰是小白？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