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蔺眠雲悠哉悠哉地喊道,一聽就知道沒什麼好事兒。
薄寒宴懶得理他,蔺眠雲又偏要搞出點事似的,不罷休地繼續喊。
“有什麼事就說!”薄寒宴被整煩了,暴呵出聲。本來一看到他就夠煩了,還叽叽喳喳吵個不停。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蔺眠雲環手立在原地,像是在思索什麼,她眼睛轉了轉,不懷好意又神色自若地開口,“就是我和蟄月已經私定終生了。你,退出吧!”
“!?”薄寒宴、宋翌。
“?。”蟄月。
“什麼?”薄寒宴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蟄月以後要做世子妃,你自己退出吧!”蔺眠雲臉不紅心不跳地重複,一點沒帶怯場的。
蟄月低低笑了出來,迎着薄寒宴和宋翌錯亂的目光,她款步走向蔺眠雲。
蟄月的笑有些扭曲,蔺眠雲心感不妙,卻依舊站得筆直,目光死死黏在她的臉上。
啪!啪!
兩個響亮的耳光幹脆利落地扇在蔺眠雲臉上,把她打得神志不清。
“!”薄寒宴、宋翌。
蟄月面無表情:“自己解釋。”
蔺眠雲偏過頭,眼神直白大膽地看着蟄月,随手抹去鼻血,“别打了,打爽了怎麼辦?”
“……”蟄月忽然有些後悔打了她。
薄寒宴、宋翌雞皮疙瘩掉一地,被這一大膽的言論驚掉了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蔺眠雲,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腦子被摔出了問題。
“滾遠些。”蟄月說。
“好啊,本世子現在就滾進你的懷裡。”蔺眠雲對着蟄月露出一個堪稱惡劣的笑,說着就要往她身上鑽。
“滾開啊!”薄寒宴一把抓住蔺眠雲,把他甩飛出去。
這家夥死皮賴臉的程度簡直讓人瞠目結舌,宋翌忽然好想揍他。
就在蔺眠雲準備反擊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揪住了她的後頸,把她往回拽。
“哎,哎,哎?”蔺眠雲連連後退,她猛地回過頭去,剛想破口大罵,就看到她老爹陰沉至極的臉。
“老爹!?”蔺眠雲驚呼,“你怎麼來了?”
“你這個龜兒子,差點吓死你老子了!”晉陵王一巴掌打在蔺眠雲的頭頂。
“不要打我啊!”蔺眠雲有些丢臉。
“趕緊跟老子回去,在人家女娃娃這裡幹什麼?”晉陵王瞧了瞧呆若木雞的一衆人,暴呵道:“想搶人啊?”
“你這是當第三者!真丢老子的臉,走了!”晉陵王黑着臉拖着蔺眠雲朝外走,不帶一點拖拉。
三人靜靜地看着蔺眠雲被拖走。
計劃被破壞的蔺眠雲還是不死心,高聲道:“蟄月,你給本世子等着!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晉陵王:“管好你自己吧!老子回去打斷你的腿!”
蔺眠雲:“額,已經斷了……”
“……”蟄月、薄寒宴、宋翌。
讨厭鬼終于走了,薄寒宴一把抱住蟄月,宋翌也抱了過來。
三人像以前一樣抱在一起,像是凜冽寒風中互相取暖的小動物。
蟄月偏了偏頭,眉眼間有幾分模糊不清的笑意。
薄寒宴和宋翌忙不疊檢查蟄月的傷,急得要命。這時,兩人才發現蟄月穿了件有色衣裳。
怪好看的!
“阿月,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薄寒宴高興得快要蹦起來了,一直圍着蟄月轉悠。
宋翌咯咯笑個不停。
“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
蟄月脖子上的勒痕已經消散,身上那些傷也漸漸好轉,但動起來的時候,未愈合的血肉依舊會扯着筋骨傳來鑽心的疼痛。
細細的喘息被壓回喉嚨,蟄月并沒有在兩人面前露出半分不适。
宋翌:“阿月,你不知道,老大差點吓死了!”
薄寒宴臉紅了起來,埋冤地瞪着宋翌。
“我們一直沒日沒夜的找你。”宋翌正色起來,“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們小殿下都要孤獨終老了!”
薄寒宴暴起,想打爆宋翌的腦袋,“閉嘴,我一直知道蟄月沒事!”
“那誰一直在哭?”宋翌做了個鬼臉,當即扮演起薄寒宴先前痛心疾首的模樣,深情并茂道:“阿月,你在哪裡?沒有你,我怎麼辦啊……”
薄寒宴氣急敗壞地堵住宋翌的嘴巴子。
蟄月笑了笑,她拉起薄寒宴的手。
薄寒宴愣住,指尖顫抖一下。
蟄月看着他的眼睛,誠摯道:“我答應過,不會離開你。”
話落,薄寒宴已然丢盔卸甲。他忽然好想哭,又好想笑,再次抱住了蟄月。他很想抱緊她,想就這樣一輩子不放手。
失而複得的欣喜,劫後餘生的慶幸。那些輾轉難眠,惶恐不安的日日夜夜,最終都化為了眼眶蓄滿而無法落下的淚水。
宋翌發自内心地為兩人高興。
薄寒宴不停地在心裡道謝,放下了所有鋒芒。
一定是神聽到了他的請求。
謝謝他們讓蟄月回到他身邊。
他還有好多好多話,都沒有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