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躲在礁石後,不遠處的哀鳴聲聽得再清楚不過,幾人有預感,如果現在出去絕對會被那些畸變生物用那根長管串成串的。
“感覺良心有點痛。”路時餘說。
燕紅安慰道:“沒辦法,畢竟如果不跑死的可能就是我們了。”
“不是,我說的不是那個,”路時餘将背包放在大腿上,從裡面掏出一顆蛋:“我是指這個。”
燕紅:“……”
陳雲良幹笑兩聲:“那你确實良心該痛一下了 ,我們都沒注意到你是什麼時候拿的。”
路時餘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嘿嘿,就是趁着你們沒看見才藏了一個。”
“我沒有在誇你。”
等到鳴叫聲停止後,唐擇玉才小心的從礁石後探出頭,那些畸變生物在叫嚎過一陣後就開始重新挖起了沙坑,要把那些被挖出來的蛋全部埋回去。
等到埋好後那些畸變生物便駐留在原地不走了,大概是怕破壞蛋的兇手再一次回來。
“它們不走了,”唐擇玉回到礁石後面說:“不過我估計他們下午會再出去一次,比較體型那麼大,肯定需要同樣多的食物提供營養和熱量,現在隻需要等它們再離開去捕食就行了。”
幾人陸續爬上礁石,躲避下方冰冷的海水。
幾人大腿以下的部分都泡了海水,鞋襪也全部濕透,穿着吸滿海水的襪子悶在鞋裡别提多難受了,反正一時半會也走不了,幾人幹脆把鞋襪脫了免得把腳悶壞了。
“衣服被海水泡過了就又得洗了,”燕紅擰幹褲腿上的水說:“感覺肥皂都快用完了。”
“不會要我放水吧,”紹興陽不滿地拖長尾音說:“我的異能也是會透支的好吧。”
“放點水就透支了隻能說明你菜。”
路時餘探出頭,看着在蛋周圍不停巡邏的畸變生物,問一旁的陳雲良:“它們為什麼執着于把蛋埋在沙子裡?”
陳雲良思索片刻說:“可能是因為蛋的孵化需要溫度,而它們需要高強度外出覓食,所以隻能通過把蛋埋在沙下的辦法讓蛋在它們外出的時候也能正常孵化。”
“它們就不怕蛋被它們自己踩碎了嗎?”
“你自己看咯,”陳雲良向着畸變生物的方向努努嘴:“它們埋蛋的間隙是差不多的,并且它們的腳是類似于雞爪的模樣,這兩者結合在一起就能很好的防止出現失足把蛋踩碎的情況。”
“這樣啊。”
那些畸變生物在原地等待了半個小時左右,大概是覺得兇手不會再回來了,便打算再次外出覓食,但又不放心蛋,于是就分成了兩組,一組外出覓食,另一組留守原地。
看到有一半的畸變生物留下來時紹興陽瞬間洩了氣。
“什麼啊,結果還是沒走啊,”紹興陽趴在礁石上像一條擱淺的海魚,說:“我們該不會要等到它們睡着了才能走吧。”
“那倒不至于,”陳雲良回答:“等到太陽開始下山,它們的視線因為缺乏光亮變得更弱時,我們就能在浪花聲的掩護下直接走了。”
距離太陽落山還有一段時間,幾人難得的有空閑坐下看海看日落。
鹹澀的海風吹動着路時餘的短發,剛好長到過肩的短發在空中肆意飄動,浪花打在礁石上碎成無數透明的珍珠,海面上低飛過幾隻眼睛發紅頭上長出一對觸角的海鳥,發出嘶啞難聽的鳴叫。
殘陽照映在每一個人的臉上,随着海水退潮後的再一次上漲,幾人明白時機已經到了。
趁着畸變生物再一次的外出覓食的時間,衆人起身準備開始行動。
唐擇玉依然是走在最前面,在整個人都完整的走出礁石時岸上的畸變生物仍然不為所動,直到他一直走到下一塊礁石也沒有任何反應,其他人緊跟着走出礁石,跟在唐擇玉後方。
有驚無險的成功繞過那群畸變生物後一行人抓緊時間繼續往前走,緊趕慢趕終于趕在太陽徹底落山前離開了沙地,登上了土地。
“終于出來了!”紹興陽伸了個大大懶腰。
離開沙地後一顆不安的心才終于落地,原本隻需要半天就能走完的路硬生生浪費了一天的時間,現在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沒時間再尋找其他地方,便決定原地紮營準備休息。
海面反射着月亮的光,站在高處看波光粼粼如同一幅油畫,木柴被點燃,新的光源瞬間霸占更多的注意力。
路時餘偏過頭去看,紹興陽正在放水準備燒熱水,陳雲良在脫濕透的衣服,燕紅則是扯下皮筋讓自己的頭發也喘口氣,被困在礁石上的比背着行李走還要煎熬得多,不但哪都不能去還要忍受渾身滲透的悶熱,現在所有人都急需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澡,洗淨身上的海水和沙子。
“在看什麼?”唐擇玉輕生詢問。
“在看那些畸變生物,”路時餘如是回答道:“它們到了晚上就窩在一起睡,難怪我們之前沒注意到它們。”
唐擇玉也向那邊看去,離遠了看,那些窩在一起的畸變生物就像是一大塊石頭一樣,無需任何花紋或行為就把自己僞裝得很好。
“第一桶水燒好了,誰先洗?”紹興陽把剛熱好的一桶水擡了下來。
“我和路時餘先去洗,”燕紅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說:“渾身難受死了,再多一秒我都要受不了了。”
洗澡辦法也很簡單粗暴,兩人帶上換洗衣物和裝水用的盆,提着水桶走到距離不遠不近的位置,既看不到也不至于遇到危險喊人會聽不見的程度。
對于所謂的“洗澡”路時餘早就習慣了,最開始還以為是和基地裡的一樣需要全部脫光才能洗,還别扭了好一會,結果燕紅告訴她不需要全脫,隻是用沾水的毛巾擦幹淨就行了。
也是,畢竟野外哪有熱水自由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