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的管子敲在路時餘腦袋上,發出咚咚咚的響聲,分不清是來自空心的管子還是路時餘的頭。
“它這是在幹嘛?”路時餘側頭躲避着,但那隻畸變生物依然不肯放棄,還在不停嘗試用管子敲擊。
就在幾人不知所措時,其他幾隻畸變生物也探下頭來,用頭上的那根長管敲在幾人身上,力道雖不算大但被打得到底不好受,燕紅躲避着管子的襲擊,畸變生物幾次都沒能用管子敲中,歪了歪頭似乎很疑惑。
“别管他們,繼續往前走。”
唐擇玉見畸變生物沒主動攻擊,就想直接穿過去,隻可惜畸變生物們的興緻還沒得到滿足,幾人往前走它們也跟着走,尤其是幾人的腿還沒有畸變生物的長,根本跑不過它們。
現在的幾人簡直像是在被幾根棍子追着打,陳雲良在一根管子敲來時伸手抓住了那根管子,從手感來說這根中空的長管很像是由角蛋白構成的,陳雲良抓長管的力氣并沒有很大,畢竟他也怕畸變生物以為他們有威脅随後攻擊。
但奇怪的時,那隻畸變生物被抓住長管後,竟然沒有用力拽回去,而是着急的跺起兩隻腳,揚得沙子四處都是,陳雲良這才松開了抓住長管的手,畸變生物在自己的長管得救後第一件事就是轉過頭用自己身上的長毛反複擦拭那根長管,仿佛長管上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嫌棄得不行。
“沒想到陳雲良你也有被嫌棄的一天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呦!”
紹興陽剛嘲笑沒兩秒就被敲了一棍子。
“奇怪,”陳雲良看向其他幾隻畸變生物說:“它們的視力好像不是很好。”
“你怎麼看出來的?”唐擇玉問。
“它們在用管子敲我們的時候,總是打空,而且用法很像是盲人在用盲杖探索路面一樣,通過敲擊确定目标的位置大小以及高度。”
“煩死人了,”燕紅躲開揮來的長管轉頭問陳雲良:“它們還要敲多久!”
“不知道,可能沒興趣了就會走吧。”陳雲良聳了聳肩說。
幾人說話的功夫,那幾隻畸變生物忽然轉過頭看向海的方向,就連原本在用體毛擦拭自己長管的那隻也停下動作看過去,随後那幾隻畸變生物就像有什麼要緊事一樣向着大海跑過去,完全無視了剛才還要追着敲個沒完的幾人。
“它們幹什麼去了?”
隻見那幾隻畸變生物沖進海中,海水沒到了它們膝關節的位置,等找到了某處位置時,幾隻畸變生物便開始低下頭,長管插進水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唐擇玉喊回看得入迷的幾人,準備趁着那幾隻畸變生物離開了趕緊趕路。
路時餘一邊走一邊沒忍住往後看,隻見那幾隻畸變生物此時正把那根長管插進水裡不停翻攪,路時餘看着海面上一道道打上來的浪花,忽然想到現在應該是海水漲潮的時間,漲潮時海裡的一部分生物也會跟着海水上來,那些畸變生物這個時候下去,很有可能是為了捕食。
果不其然,沒一會就有一隻畸變生物率先捕食成功,那根長長的管子上此時正插着一條脫水後還亂蹦的活魚。
接着,令路時餘沒想到的一幕出現了。
那隻畸變生物在用長管插住魚後,并不是用路時餘以為是口器的長管部分進食,而是彎下脖子,将活魚往下送,那隻畸變生物長滿黑色長毛的身體忽然出現一條裂口,因為距離比較遠,路時餘隻能隐隐看見那張巨口中張了數排雪白的牙齒,随後那條魚就像撸串一樣被從長管上撸了下來,随後巨口合攏開始咀嚼,看上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一樣,與其他部位看不出差别。
看到完整版的從捕食到進食的全過程,路時餘眼睛都亮了。
她怎麼就沒發現那裡居然還有一張嘴呢!所以那根長長的空心管不但有盲杖一樣的功能,還能作為捕魚的叉子,這麼說來那根長管對于這種畸變生物來說豈不是命根子一樣的存在了!
那它們打架的時候也是用這根管子嗎?畢竟群居生物生活在一起同類之間因為争奪配偶之類的打架也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它們打架是用腿打還是用那根長管打?如果長管在打架的過程中斷了怎麼辦?是不是就沒辦法生存了?或許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它們打架時回避免長管接觸到也說不準,但是隻有兩條腿還用腿打架會不會站不穩?
各種奇葩怪異的疑問再一次像氣泡一樣從路時餘的腦海中冒出,以至于她甚至忘了看路,一頭撞在了前面的燕紅和紹興陽身上。
“呦?還投懷送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