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去，我等會不去上體育課。”

那同學聳肩，就叫了其他人去打籃球。

孟梵茸當然不是真的不去上課，他打算等去露個臉，然後趁老師宣布自由活動再偷溜回來。

昨晚打遊戲到很晚，而且天氣越冷人就越懶惰，他恨不得一天睡二十個小時，就算在極其嘈雜的環境下也能睡着。

……

迷迷瞪瞪中，聽到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孟梵茸睜開一隻眼睛，見木又笙站在一邊注視着他。

“下課了？”

“沒，才上課不久。”

“我困死了。”被人打斷睡覺真不是好的體驗。

“老師讓我們去辦公室理試卷。”

木又笙也沒去上體育課，正準備在教室刷題，不曾想半路偶遇趙清霜，她如實說不想上體育課，對方也沒說什麼，注意到座位上還坐着個孟梵茸，就讓兩人一塊去辦公室。

孟梵茸伸了個懶腰，沒什麼脾氣：“好，走吧。”

辦公室比教室更暖和，他喜歡。

前兩天高二進行一場階段性測試，衆人考出的成績都不能用差來形容了，年級主任差點一氣之下讓所有人都退學重新再中考一次。

比如物理成績，這次年紀均分居然連及格都沒有，出大事了，老師們緊急開會，隻得把答題卡收集起來再批閱一次試卷，今天讓孟梵茸和木又笙過來就是做這件事的。

孟梵茸蹲在地上，分揀着答題卡，小聲吐槽：“他們這樣做不是掩耳盜鈴麼，搞得高考也能重新批一樣。”

他倒是正經起來了。

木又笙欲言又止，她剛才看了物理試卷批閱後的成績，确實挺難看的，不由得為老師說話：“你确定你能接受七十二分的試卷嗎？”

“靠！誰啊？我嗎？我考七十二分？”

孟梵茸指指自己，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一種天塌了的感覺，真是從來沒考過這麼低的分數，要知道他可就指望物理拿分呢。

他眨巴眨巴眼睛，問木又笙：“你考多少？”

“九十五。”

孟梵茸的天塌得更大了。

“為什麼？我們之間怎麼可以這麼大的差距的？”

木又笙沒告訴他，其實光從排名看，他沒退步，隻不過木又笙想磨磨他的嚣張氣，才這麼說。

沉默了幾秒鐘，孟梵茸忽然動作大起來，幾乎泡在地上的答題卡裡，想要找到自己的那張。

“你在幹什麼？”

“我看一下我到底幾分，别是給我批錯了。”

木又笙無語：“這回好幾題都有陷阱，你做錯也正常。”

“不要不要，我無法忍受自己的物理這麼差。”

英語考不及格也不見他這麼難過，看來孟梵茸對物理情有獨鐘。

木又笙不管他了，繼續整理答題卡，直到下課才弄結束。

關于年級老師要重新批卷子這件事很快傳入大家的耳朵，衆人沒孟梵茸那麼神經質，甚至覺得搞笑，一中果然各方面都很奇葩，他們回家還跟家長說了這件事。

一天之後，新鮮出爐的成績單到每間教室的公告欄處，老師們成功将物理的均分拯救到及格線以上，雖然還是很難看。

排名沒有太大的變化，總分數較上次下降不少，随之，木又笙跟第二名的差距也拉開得更大。

她的物理還是九十五分，被物理老師狠狠誇了一通。

出成績的這一天是周五，趙清霜讓同學們帶着卷子回家讓家長簽字，并且要寫一份反思，得來一些幽怨的聲音。

“我們都多大了，還家長簽字啊？”

“你也知道你們已經很大了，快成年了，還做不負責的事情，看看這回的考試，每個老師都說不理想，真不知道你們這段時間在幹什麼，六分的古詩句默寫居然還有人敢給我空着，等下周一我要好好找這幾位同學談談話了。”

“寫反思和家長簽字也不是我讓做的，這是學校強制要求的，就想讓你們長長記性，下個學期我們将會結束高中階段的所有課程，很快就要備戰高考了，不能再渾渾噩噩下去……”

一些老生常談的話她從高一就在說，講台底下的學生聽得耳朵起繭子，各個臉色都不好。

窗外雨勢極大，伴随着狂風，顯然今天不會是個太平的日子。

現在也才四點多，天色漸漸暗沉下來，灰蒙蒙的天空惹得人心情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