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我這裡正好期中考試結束了，學校也沒太忙的事情，過來看看你吧。”

“不用方老師，前兩天你還寄那麼多東西來呢，我收到心意了，你就好好待家裡休息休息吧。”

木又笙在跟方華打電話，兩人快半年沒見面，彼此很想念，雖說一周會通話一兩次，不過哪有面對面聊天舒服。

方華想看看木又笙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變瘦，她完全将對方當成親生孩子般愛護，兩人是師生，亦是朋友。

“我想來看看你。”

木又笙笑着搖頭，“等我放寒假就會回來的，到時候跟方老師一起過年。”

對方沒說好還是不好，停頓幾秒鐘，扯出下一個話題。

“小木會做飯了嗎？”

“我一直都會做飯呀。”

方華輕笑，多了幾分玩笑的意味，“我是問你的廚藝變好沒。”

木又笙蓦然臉紅，做飯對她這輩子最不擅長的東西，她的水平隻能達到毒不死的地步。

全能大學霸難得升起難為情的情緒，她說：“方老師别取笑我了，每天吃飽不就行了，我感覺我做的還可以。”

“我明白的，你一定不要太過節省，多買點好吃的知道嗎？”

”好。”

隻有面對方華的時候，她才能出現一些屬于這個年紀的幼稚和天真，可以肆無忌憚地撒一點小嬌。

“方老師，跟你說件事，我申請不了貧困生的補助。”

話畢，她的笑容淡去。

“怎麼回事？你現在有錢用嗎？我打點錢給你。”

“不是不是，我有錢的，但是補助下不來。”

方華仔細想想也能知道怎麼一回事，當初她給木又笙寄材料的時候，就想到了她父母那茬，畢竟是合法監護人，怎麼可以沒有父母的身份認證。

“你爸媽知道了？”

“嗯，沒同意。”還險些吵起來，她已經不做希望了。

“沒事，等我們長大就好了。”方華說。

二人皆沉默。

還有一年多，她就能長出健康有力的翅膀飛向遠方。

-

趙清霜在上課前宣布了一件事情。

“校領導商量決定每學期發放兩次獎學金給學習優異的同學，而評定優秀與否的直接條件就是期中期末考試。”

底下“哇”聲一片。

有一部分同學初中上的私立學校，他們也拿過獎學金，那是一種很自豪的感覺，雖然金額不多，但這對自身實力的肯定，誰不想得到啊。

“老師有多少錢？”有學生喊。

趙清霜賣了個關子，“本來學校設立年級前三十都有獎學金，開會後最終決定前十五名獲得。”

“啊！天呐，這誰拿得到！”

而且這也意味着十五名同學會分到原本基礎上更多的錢。

“學校怎麼這麼有錢了，又是建大樓又是發獎學金的，什麼時候在教室放個四十張床讓我能睡個好午覺。”

“學校窮才不正常，這不那誰傍了個上面的富婆麼，他們有的是錢。”

“哈哈也是。”

“……”

大家都沒想拿個獎學金，因為清楚認識到自己的能力還不配得到這份榮譽，唯有孟梵茸眼睛亮亮的。

尤魚開玩笑：“茸茸，拿一個我們去吃火鍋。”

“嗐，你能不能别老說屁話了，除非你把前五百名都殺了，我去拿個獎學金。”

孟梵茸更是覺得這事跟他無關。

不過即使跟他沒關系，也跟木又笙有關系啊，他點點對方肩膀，“木又笙，你應該能拿獎學金的吧，請我吃個火鍋？”

木又笙居然同意了，一點都沒有猶豫的那種。

他以為自己出現幻聽，“真的嗎真的嗎？等會下課我就去問問趙總錢什麼時候下來。”

孟梵茸蠻心急的，木又笙一度以為他是不是又沒吃飽飯，複雜地說：“你怎麼這麼饞。”

“那當然，你請客那意義都不同了。”

“怎麼不同？”

“秘密。”

孟梵茸眨眨眼睛，清眸閃爍，卧蠶彎成月牙狀，有捉弄她的成分在。

“無聊。”木又笙不打算理他了。

孟梵茸注視着她手撐腦袋的姿勢，不禁笑出聲，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看愣了神。

……

木又笙還以為孟梵茸隻是嘴上說說，沒想到下課後他真去找老師了，她攔都攔不住，隻覺得這人怎麼那麼自作主張，下次再也不理他了。

孟梵茸跑得氣喘籲籲，追上老師，開口：“趙老師，問你件事。”

“怎麼了？”她停下腳步，兩人站在人少的窗口說話，但還是有被課間嘈雜的聲音打擾到。

他長話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