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又笙陪許折抽完半支煙兩人一同回寝室。
路上她說:“我隻是建議,抽煙有害健康。”
靜默的良久,許折聽到對方說這句話,頓時笑出聲,覺得木又笙很可愛,此刻她心情也好多了,接受對方好意:“我知道的,其實我也不常抽。”
而且她根本不喜歡香煙的味道,純屬想讓自己脫離乖乖女兒的身份,而做下的大膽行動。
既如此,木又笙也不說什麼了。
回到宿舍,另外兩個舍友都洗好澡了,許折擔心她們聞到自己身上煙味,一刻不猶豫拿上睡衣進衛生間,留下一句話:“木木你先吃東西,我馬上就好。”
“我不急。”木又笙說。
宿舍四張桌子是拼在一起的,顯得面積很大,平時她們也不會宿舍學習,通常在上面吃東西,或者放護膚品梳子這類東西,還算幹淨整潔。
許折的媽媽今天帶來了雞湯和大蝦,分量很足,木又笙沒吃過什麼好東西,覺得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原來媽媽的味道是這樣的。
飯飽後,她靜靜坐在椅子上,思索人生。
許折洗完澡出來就見到她發呆的模樣,喊了聲她的名字,木又笙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
“沒,你去洗澡吧。”
“好的。”
許折把她們洗好的飯盒裝到袋子裡,内心有個大膽的猜想但是不敢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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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什麼課?”
孟梵茸懶得擡頭看黑闆,問尤魚。
“曆史。”
“哈?”他摳了摳耳朵,覺得自己聽錯。
“我認真問你呢,别開玩笑。”
尤魚疑惑望他:“誰跟你開玩笑了,愛信不信。”
孟梵茸擡頭,黑闆最右邊寫了一豎列的課表,第二節确實是曆史,再下面就是政治。
“我們學的是理科沒錯吧?”他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我們學的是外星人科。”
“……”
孟梵茸哭喪着臉,最近逐漸加入史政地的課表讓他很不滿意,人到底為什麼要學這麼多知識。
他的腦袋低下去,在桌肚裡把兩本厚厚的曆史書拿出來,還一片嶄新,如兩塊能把人敲暈的磚頭。
幸好曆史老師是個風趣幽默的女人,這節課也不算難捱,實打實的知識點他不記,老師分享的趣事倒聽得津津有味。
一到下課,别人都在讨論題目,就他跟喻遙八卦着:“所以說那人老公真的出軌了?”
“你沒聽老師說嗎?警車都來了,八九不離十。”
“啧啧啧,要是我也在場就好了。”
接下來就是後天才有曆史課,也不知道老師還能不能記得把故事講下去,他實在想知道後續。
現在還很開朗的孟梵茸馬上就笑不出來了,等會是政治課。
這周換了個政治老師,氣質跟曆史老師相反,嚴肅果決,講課一點不拖泥帶水,沒點心理素質做不了她的學生,因為她會現場批評人。
“把第三單元的試卷拿出來。”
“這套卷子一共四十五個選擇題,平均分三十五分,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這麼簡單的卷子錯這麼多,我腳踩兩下都比這分數高,不要以為自己是一中的理科生就萬事大吉,過不了合格考照樣比不了業。”
“最高分四十四,最低分二十九,自己想辦法縮短差距,好了,我們現在開始講題。”
她的雷厲風行令衆人不适應,但隻能硬着頭皮聽課學習,還要随時附和,跟上老師的節奏。
如果就隻是聽聽課也罷,奈何老師時不時提問抽查,一節課下來心髒病都要犯了。
孟梵茸右手拿着紅筆訂正,也不敢走神,心裡保佑“别喊我别喊我”,不過怕什麼來什麼,他頭越往下低,老師就故意喊他。
“孟梵茸。”
心已死。
政治老師尋找着孟梵茸的身影,下一秒他站起來,等待提問。
“改革開放的标志是什麼?”
孟梵茸腦袋裡搜刮着年份,貌似曾經見到過這個東西,不過乍然一想,根本想不出來,他站在位置上,隻能聽見心跳的聲音。
壓迫感如同潮水,快要把他吞噬。
到底是什麼呢。
他覺得今天有點水逆,恰好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
“大課間的時候拿上課本去辦主任辦公室等我,這種都不知道我看你也是昏頭了。”
“坐下來。”老師很生氣,其他人的頭埋得更低了。
明明剛才也有同學沒回答上來,但她隻批評孟梵茸了,因為有些問題不該回答不上來。
孟梵茸硬着頭皮坐下,發覺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他歎了口氣,老老實實上接下來的課,全程都沒做過小動作。
有些老師不怒自威,而他又是天生怕老師的,被降得說不出話來。
尤魚用筆頭碰碰他的手背,見他一言不發,以為是傷心了,“沒事,下次記住就行了。”
他搖搖頭,也不是傷心,就是有點虛浮。
下課後,他抱着課本準備去辦公室,木又笙叫住他。
“怎麼了?”
已經緩過來的孟梵茸心情好多了,臉上不見浮躁,讓做什麼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