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進了電梯到一樓了,何譯洲一摸口袋才想起來手機沒帶,落在病房的長椅上了。
幸好是私人醫院,電梯不用等十來分鐘。
何譯洲重新乘坐上升的電梯。
“叮——”電梯門開啟。
男人平日裡素來是沒什麼表情,隻有在戀人面前才會有生動柔和的觸動感。
當他的手搭上緊閉的門把手,完整英俊的臉出現在門上透明玻璃後,看清裡面穿着白藍條紋病服的少年俯身,與趴在床上,黑發對着門口的青年的臉距離越來越近時,幾乎是急切地、迅速地壓下門把手。
冷言阻止接下來要發生的,令男人目眦欲裂的事。
他這句話并沒有吵醒深陷睡眠的原覺,隻是讓少年擡起臉與他對視。
白優澤依舊保持着下俯的動作,半擡頭,靜靜望着青年名義上的戀人。
少年露出笑容:“隻是看到有隻蒼蠅試圖打擾覺哥睡覺,想趕走而已。”
這小子把他當傻比了嗎?挨那麼近都快親上了說隻是想趕蒼蠅,誰信?
何譯洲隻覺自己太陽穴都快氣爆炸了。
果然男人的第六感也很準,這個臭小子就是對他的老婆虎視眈眈!
原覺本來沉浸在完成任務後系統發放了幾十億的獎金讓他肆意揮霍的美夢中,忽的被外界的動靜吵醒。
迷糊間睜眼,發現自己渾身一輕,被打橫公主抱。
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的青年下意識把雙手勾上戀人的肩上,粉嫩的唇瓣也頗為委屈地一癟,聲音極困地拉長。
“你幹嘛?”貪睡的青年不滿地抗議着,結果頭被不算用力,卻不容反抗地摁在戀人懷裡。
沒完全清醒的原覺視線又陷入一片漆黑,熟悉的木質香向青年撲面而來,困頓的雙眼又撐不住地半合上,依賴地往男人的懷裡找個舒适的位置埋臉熟睡。
看着自家老婆跟隻傻白甜貓咪似的,又乖又軟的,在他懷裡睡過去,何譯洲就感覺自己的心房狠狠塌陷了一方,不禁低頭,輕輕在原覺睡得發燙,散發着香甜味道的臉頰上憐惜地落下一吻。
親眼目睹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親吻的感覺,比當初隔着網絡通話聽到的暧昧水漬聲更是痛上十倍百倍。
白優澤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紮着輸液管的手死死揪着底下病床單,壓抑住自己暴戾的念頭。
“别偷窺不屬于你的寶物。”何譯洲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少年聽得清清楚楚。
“你以為你有什麼?你甚至連自己的事都處理不好,一個身無分文的高三生,連未來都沒有,還想跟我搶人?”屬實是被少年逾矩的舉動刺激到了,何譯洲咧嘴嘲諷,“誰給你的勇氣插足我們的感情?”
“就算是當小三,你都沒資格。”
……
少年出院後,原覺沒再回去Z市,而是被何譯洲磨了好久,同意了和他過年前同居的事,但僅僅是住在一起。
在原覺的強烈要求下,何譯洲找了自己名下一處别墅,開始了兩人的同居生活。
何譯洲實在不放心原覺一個人。
看青年天真單純的模樣就知道他并不知道自己視為弟弟看待的少年對他有着怎樣醜陋的心思。
旁敲側擊詢問,也沒發現原覺對白優澤有什麼特别優待之處,何譯洲松了口氣。
是那個臭小子一廂情願罷了。
可沒多久他又擔憂起來。
最近原覺似乎很沉迷于網絡媒體,連小情侶黏黏膩膩的時間都時不時看手機。
“寶寶——”男人無奈地喚了聲。
原覺傻笑着咬着已經喝完飲料的空罐吸管,鼻腔輕輕哼出了聲,頭都沒擡,依舊看着手機,被裡面的内容吸引了全部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