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嗚我最後看到老大，她就在花園裡，有個神秘的人類出現後，她就直接跟着那個人類走了！”

“是啊是啊，好像老大還留下了什麼信息，說什麼她回家了，讓我們傳遞一下！”

序賀的眼神驟然一冷，他盯着那隻胖乎乎的像個皮球一樣的海怪，氣壓逐漸越降越低。

一直頭上飄着幾條菱棱狀觸須的海蛞蝓碰了碰那個皮球狀的水滴魚。

“嘻滋嘻滋！”——别說啦！

水滴魚耷拉着那變異後布滿花色條紋的鼻子：“哈哈，老大肯定不是自願的！她絕對是被人類拐走的！”

“就是就是！老大那麼喜歡錢的人怎麼可能放棄跟我們的交易直接走掉嘛，一定是被迫的！”一隻燈籠魚長大着嘴巴附和道。

序賀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他指尖扣着一顆銀白色的珍珠，珍珠的外表出現了些許裂縫，些許粉末“唰唰”地掉落在地。

“對呀對呀！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拯救她！不可以讓她被可惡的人類拐跑！”

這些海怪并不知道繭靈體的真身其實是人類，隻以為這是和它們一樣的變異海怪。

序賀發出一聲不冷不淡的笑聲，小海怪繃緊了神經，生怕這人魚一不高興就把它們全部煉化了。

“我去把她救回來。”

“太好了！老大有救了！”小海怪們手舞足蹈地，它們拍打着自己的手鳍，大聲說道：

“我們支持你！”

序賀滿意地點點頭，他看着圍在自己身邊的這些海怪，心裡有些許發愣，手指不自覺地微微蜷縮，掩蓋着那一絲的顫抖。

他變幻了自己的外形，僞裝成人類的模樣，身上穿着一襲簡單的白色絲綢材質的衣服，服飾幹淨利索，墨紫色的頭發遮蓋在巨大的帽檐之中，隻露出一張精緻的臉龐。

……

苧沭是自願選擇和旻止一起回到人族的世界的。

對于她來說，這本該就是一件不容置疑的事情，如果不是她還把序賀這個朋友勉強地放在心上，壓根都不會給他留下什麼訊号，讓他不要擔心。

她終于如願以償地回歸到自己本該正常生活的世界裡。

她是人，不是魚，也不是海怪，人類都是群居動物，即便和它們相處得再不錯，也沒有回歸到人類群體這麼踏實。

所以當她聽到旻止說：“苧沭，我來接你回家了。”

她僅僅隻猶豫了三秒就做出了抉擇。

旻止說自己恢複了記憶，他記起來了，曾經有一個叫做苧沭的人類出現在了他的生命裡。

“那我的家人呢？”苧沭看向那雙黑棕色的瞳孔，滿心期待。

“苧沭，你是一個孤兒。”

如果不是因為了解旻止且看在他說的這麼認真的份上，苧沭都要覺得面前這個人在罵她......

“不可能？我之前......”腦子裡像是有蟲子在不斷地鑽孔蠕動，她的記憶裡，确實沒有自己父母的存在。

“我原來沒有父母嗎。”

不知道為什麼，苧沭心裡有些許失落，她想到了序賀和他的家人，心中的那鼎大鐘不斷地被一根柱子敲擊着，蕩開雜亂的情愫。

“我就是你的家人。”旻止微微歎了一口氣，他牽起苧沭的手，将所有的寒氣驅趕：“我們一同生活了很長的時間。”

“這就是為什麼當初我會一直拒絕你的請求，在我的心裡，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妹妹。”

苧沭：？？？

她震驚地擡起頭，心裡一時還不能完全地緩過神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有情人終成兄妹麼？！

但是心裡面對于想要依賴旻止的感情依舊沒有停止。

“不要擔心。”旻止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現在你還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意，等以後你更加成熟之後會重新定義這份情感的。”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苧沭聽了這話，将他的手拉下。

現在是表白的關鍵時刻，不能亂了自己的發型。

她眨眨眼，盯着那雙眼睛，一字一頓道：“我喜歡跟你呆在一起，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開。”

說着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裡有些許難以抑制的委屈：“難道你不喜歡我嗎。”

“我們又不是親生的，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雖然得知了自己的親身經曆，有些許的失望，但是這也不影響她對他的感情。

旻止聽到這話有些許的遲鈍，他緊繃着面孔，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說話，直到苧沭的雙手扳動着他的面頰，他才回過神來。

“苧沭，我很喜歡你，但那隻是對一個妹妹的喜歡。”

“你分得清楚，對我是哪一種喜歡嗎。”

對妹妹的喜歡？一種親情的喜歡？

苧沭不知道為什麼旻止總要細分得那麼清，喜歡就是喜歡，一定要分來分去嗎？

她頗為惱怒地放下手，眼角氣得都有些泛紅：“對，我分不清，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搞那麼多奇怪的東西，和我在一起很困難嗎？每一次你都拒絕我，你要是真的不喜歡我，就離我遠一些吧。”

苧沭耍起了小脾氣，她承認自己這個時候顯現得有些幼稚，但是她隻是很想快速地和旻止綁定在一起，想跟他永遠不分離。

旻止繳械般舉起手，神情卻冷淡得看不出什麼情緒：“苧沭，你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不要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