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如此。
想到之前,她老是任性地招惹他,苧沭就覺得心裡面酸酸的。
自己以前總是覺得得不到想要的就會很失敗,以至于追不到旻止,她就老是想方設法地捉弄一下他。
但是後面被旻止的為人感動了,自我洗腦着,也許就這麼保持着朋友的情誼,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
現如今他失去了先前的記憶,也許就是上天給她的機會。
肯定是她之前追人的方法不對,再來一次!這一次,萬一就成了呢?
苧沭搖了搖腦袋,突然自我反問道:可是時間隔了那麼久,她真的還喜歡他嗎?
心口泛開一陣陣猶如漣漪般的刺痛,她深深地吸了口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逃離掉那條臭魚的控制!
她看向那條巨蟲,憑借她目前的能力,怎麼可能可以煉化!?
“我怎麼煉化?”
面前突然浮現出序賀安然卧榻休閑自在的景象,看得她腦殼直冒火,說出的話都帶着十足的沖味。
一個在外拼命工作,一個在貝殼裡拼命享福。
呵呵呵。
“我的力量會短暫地和你共享,你隻需要直接将其吞噬即可。”
共享力量?這臭魚之前為什麼不早說?
這樣她剛剛就能出面幫助旻止了,也不至于讓他受傷!
“你的力量不可以一直跟我共享?”
序賀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苧沭,仿佛在說:你覺得呢?
“趕緊回來。”
......
苦命的打工人,不過如此。
苧沭走進巨桶,身上頓時充盈着十足的幹勁,是序賀在傳遞力量。
遠程共享?
等後面她也要學習一下,到時候找個合适的大腿抱着也不錯。
她看着巨蟲在自己的面前一點一點的消失,直至凝結成一塊約有兩個拳頭大小的深綠色晶核,這晶核,恐怕是她醒來的這段日子見到的最大的一塊兒。
隻不過,這負面的反應實在有些大。
苧沭覺得自己身體的皮膚外表似乎都被巨蟲塗上了惡臭的黏液,整個身軀黏糊糊的,體内時而燥熱時而仿佛陷入冰窟,精神也開始模糊不清起來。
每一次收集能量強的晶核,都是在體驗不同的死法。
這個世界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職業。
......
序賀收拾好自身,靜默地等待着苧沭的回來。
等了許久,也不曾見到身影,自身的能量處于虛弱的狀态,也無法直接地聯系她。
想到這的序賀有些許的煩躁,眸色若有若無地閃過幾分暴戾。
剛要起身遊出貝殼,便見到那小小的繭靈體大搖大擺地遊了回來。
小小的繭靈體有了新的形體,外表遠遠看去像是一個小水母。
“還算有點用出。”序賀冷笑了一聲,伸出手來,将繭靈體抓到自己的手中。
“我要的東西呢。”
苧沭微微一笑,雖然在序賀的表情看來,這隻小水母的表情格外地怪異。
還是一團氣體的樣子好看。
“嘿嘿,給你一個驚喜。”
苧沭伸出觸手,觸手上的吸盤瞄準了獵物,便“啵”地一聲直接粘黏在序賀的手臂上,每個碗口大小的吸盤内壁都布滿着沙沙的細軟的毒草,草葉輕掃時,就像是口齒間的舌在不斷地遊走,綿密的摩挲感。
序賀面容一驚,他想快速地抽出手,可是還未行動,吸盤上的電流便順着手臂密密麻麻地貫徹全身,身體的每一處都像是被吸盤強硬地吸吮,電流與毒素快速地蔓延至鱗片、皮膚、頭發。
“你在做什麼?”他微微用緊了力量,苧沭悶哼一聲,她加重了力道,短短幾秒,序賀的面容便迅速地遍布潮紅,眼尾處懸挂着欲滴的淚珠,待完全落下,這便會成為一顆絕好的珍珠。
苧沭伸出觸手,她好笑地看着面前這條人魚,這家夥也會哭嗎?
如果能哭就多哭些好了,畢竟人魚的眼淚,可是白花花的錢啊。
“你猜我在那裡發現了什麼寶貝?這羽絨水母有項機能叫做共享五感。”
“現在你要是再随意操控我可是會遭到反噬的哦。”
“這毒和電不好受吧?”
“舒服嗎?”
苧沭加大了電流和毒素的注入量,看着面前的序賀這般痛不欲生,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爽感。
第一次,她發現自己好像是有些變.态的。
“呃。”序賀痛苦地悶哼一聲,唇瓣被口齒咬破,溢出些許血絲,彌漫在空氣中,竟然有些許甜味。
他看向她的眼神,淬了毒一般地想要将她挫骨揚灰,但是即便如此,眼角的珠淚還是啪嗒啪嗒地掉落。
苧沭看着這副模樣有一瞬間的怔愣,腦子裡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攪動着。
這種感覺很熟悉,也讓她格外地興奮,她伸出手,想觸摸那抹眼淚,但是手指還沒有觸碰,序賀對她的控制就瞬間清空了大腦。
苧沭回過神,本能地快速發動着自己的共享技能。
對于序賀來說,他的傷害就變成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面前的人魚蜷縮着身軀,不斷痛苦地扭動着,他臉頰旁的那道傷疤再次開始異變,尖刺開始根根冒起,額頭不斷有紅紋曝起。
這副模樣極其好看。
她盯着那些淚珠,收回了自己的觸手。
自己的目的不是要去真的傷害他,隻是不想他把她當一把可以随意操控的刀。
她讨厭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