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娜她們當然是不知道韋恩家發生的事情的，她們隻是在竊聽器被毀掉之後立刻加快了銷毀生活痕迹的速度。勞倫娜盡可能把能扔掉的東西都扔進“附近”的羅傑斯泊場，剩下的比如被褥枕頭衣櫃床闆這些不好沉水的可燃物被瑞拉和愛麗絲堆放在一起，打算直接燒掉。

“但願我們不會因為故意縱火被抓起來。”瑞拉低聲喃喃，劃亮了手中火柴，扔進堆放在一起的雜物中。

“隻要勞拉能把那些煙霧氣味什麼的都封鎖住就不會。”愛麗絲把最後一瓶酒精擰開蓋扔進去：“加油，我們的‘媽媽’。”

“我更願意聽你叫我一聲‘爸爸’。”勞倫娜咬牙切齒，全副心神都放在了異能力的精細使用上。

“感覺在蒸桑拿。”瑞拉抱着小腿坐在疊好的毛毯上，軟乎乎的臉頰貼在膝蓋上：“待會兒出去的時候肯定會很冷。”

為了防止爆燃，她們提前在周圍的牆壁和門上潑了水，到處都濕淋淋的。

燒完東西後，勞倫娜把瑞拉和愛麗絲用毯子裹了裹，一起塞進背簍裡。她自己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甚至比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成年人都要好很多，但瑞拉還是普通營養不良小女孩的身體素質，愛麗絲會更差一點。

“OK，現在我們往哪兒走？”勞倫娜問。

“随便哪個方向都行。”愛麗絲把臉縮在毯子裡，聲音悶悶的：“反正别往海上走就成。”

“我記得哥譚和大都會就隔了一座橋？”瑞拉遲疑着說。

“拜托，寶貝，現實一點！”愛麗絲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首先，你要知道，哥譚所屬的新澤西州和大都會所在的特拉華州采用的行政區劃都是州縣制，而哥譚嚴格意義上來講是包括哥譚市及其周邊鎮級行政區的整個區域——大都會也一樣。另外，由于哥譚市特殊的地理位置，市區和鄉鎮區域是被海峽所分隔開的。”

“所以？”勞倫娜有些茫然。

“所以顯然，我們得先随便從哪個方向——不要從海上走——至少要到哥譚縣邊緣，再找到那座據說聯通了哥譚和大都會這兩個縣的跨海州際大橋。”

“我、我大緻理解了……”勞倫娜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那麼總之，首先直接往布朗大橋那邊走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新澤西州的位置是在特拉華州的北方……所以我們要從位于哥譚市區南端的布朗大橋前往遠郊，再沿着海岸線走，這樣就能找到去大都會的路。”

“你能理解就好。”愛麗絲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可以出發了，以免夜長夢多。”

“了解。”勞倫娜熟練地從劇院後門離開，因為常常需要從這裡進出的緣故，她對要怎麼避開這裡的監控非常熟悉。

她們的逃亡計劃順利得不可思議。

勞倫娜低頭看向地面，那座燈火輝煌與黑暗寥落泾渭分明的城市在她腳下慢慢縮成一大塊光斑——她們所在的高度已經超過三座韋恩塔了——這裡的風很冷，往上看，厚重的陰雲遮住了月光。

一種難以表述的情感襲擊了她的心，勞倫娜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有些難過。

“怎麼了，勞拉？”瑞拉的手從毯子裡伸出來，揪了揪勞倫娜後腦勺已經變長了一些的發尾，細聲細氣地問。

“我在辨認方向，把毯子蓋好。”勞倫娜回過神，沒再看下去：“如果感到難受的話，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在她看來，瑞拉的脆弱程度跟愛麗絲差不多。

“OK。”瑞拉把手縮了回去。

愛麗絲因為用腦過度，已經睡過去了。瑞拉猶豫了一下，還是往愛麗絲那邊蹭了蹭，兩個小姑娘貼在一起睡着了。

沒過多久，勞倫娜看到了一座鋼結構大橋，橋上隻有幾盞昏黃路燈。但這也比哥譚縣内的道路照明情況好多了，那簡直是無人區！一路上除了瀝青已經老化開裂的路面之外什麼都沒有，她甚至還看見了成群的郊狼毫無顧忌地在馬路上遊蕩。

不過過了橋之後依舊是無人區，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旁邊就是臭名昭著的哥譚，沒多少人敢定居是正常的。勞倫娜這麼想。

但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大都會之外，還有一座城市也與哥譚隔橋相望——布魯德海文。而通往大都會的州際大橋在另一個方向，不巧今天大橋檢修，雖然工人們已經下班了，但那邊的道路還是封鎖着的，橋上的燈也沒亮，要去哥譚的車輛隻能從布魯德海文的側邊繞行。索性往哥譚去的人也不多，倒也沒有造成很大影響。

布魯德海文在地理環境上與哥譚有些相似之處，都是由橋梁連接兩岸島嶼所構建起來的城市。但布魯德海文的城市體量比哥譚和大都會要小一些，類比一下就是準一線城市和一線城市的區别。

與哥譚相比，布魯德海文的犯罪率要稍微低一些。但由于是海港城市，從建立之初就一直存在的、依靠海港碼頭而生的各派系□□到今天也成了一股根深蒂固的黑惡勢力。由于名頭沒有哥譚那麼響亮，又恰好與哥譚毗鄰的緣故，常被不清楚的人誤認為布魯德海文也是哥譚縣下轄的城市。但事實上布魯德海文和哥譚一樣，都是自治縣市。

勞倫娜是不敢往那些燈火通明的地方走的，她好不容易才在城郊找到了一座廢棄的海鮮加工廠暫時落腳。

蝙蝠洞

“哇哦，她們去了布魯德海文。”芭芭拉咋舌：“我還以為她們會去大都會？”

“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大都會吧？”傑森呲牙咧嘴地吃着小甜餅，比劃了一下：“蝙蝠洞内部有24小時無死角的監控，她們的臉都被拍下來了，去那裡不是很容易被超人抓包嗎——隻要我們想找她們的話。而且那可是大都會，超人的‘轄區’！想想吧，三個小蘿蔔頭在街頭遊蕩，沒有家長陪同……”

“她們肯定會被送進警局的。”迪克一口悶掉半杯熱牛奶，表情扭曲了一瞬：“然後警察就會發現她們沒有登記公民身份，接着被送進福利院。”

“甚至有可能是被送進不同的福利院。”傑森繼續說：“她們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有道理。”芭芭拉摸着下巴說：“那照顧小朋友們的任務就交給你了，黃金男孩？”

“OK，包在我身上。”迪克吃完了小甜餅，他的那份是阿福特制的軟曲奇。雖然軟曲奇也很好吃，但迪克更愛酥性餅幹的口感：“嘿，小翅膀，你能分我一塊嗎？”

“NO。”傑森拒絕了他，并把最後一塊塞進了自己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