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大忙人,五條悟沒有多待,閑聊幾句後很快就離開了,房間裡一時隻剩下來栖绫和千星面面相觑。
來栖绫:“......”
千星:“.......”
來栖绫:“......!!”
千星:“......??”
棕發少女猛地捂住了臉,激動地重新躺了回去,一副被閃到眼睛無法直視的模樣:“嗚嗚嗚真不愧是我,這皮囊不管看多少遍都還是有點遭不住啊!”
真的是好偉大的一張臉,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存在?
要流鼻血了!要流鼻血了啦!!
床邊,絕世大美女盯着已經開始在床鋪上來回打滾的來栖绫,沉默片刻後,逐漸露出了無語至極的表情:“簡直夠了,有時候是真的很受不了我自己。”
“說什麼呢!”來栖绫一下子又坐起來,不滿地開口,“你難道不喜歡這張臉嗎?我們兩個的審美明明就一樣才對吧!”
千星很惆怅地歎了口氣,“天天照鏡子,不習慣都不行吧。”
剛造出這身馬甲的時候,來栖绫可謂是高興極了,幾乎每天都要頂着這副軀殼在鏡子前面站半個小時,好好欣賞欣賞自己。
但是距離這具馬甲的誕生已經過去很多年,作為來栖绫分裂出來的其中一縷靈魂,千星每天頂着這張臉生活了這麼久,再怎麼喜歡也不可避免地看膩了。
再直白點地說,她現在已經沒有了那種世俗的欲望。
“所以這次你打算怎麼做?”千星雙手抱臂,歪頭看着自己脆弱的本體,“連本源能量都沒帶進來,你現在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應該是準備再多弄點人來保護自己吧。”
馬甲們是由來栖绫在世界内部留下的一點靈魂和本源能量所組成,雖然已經融入世界,但有這樣的基礎在,他們對于世界的變化其實并不是一無所知。
作為衆多馬甲的一員,千星當然也發現了這世界内部大概是出了什麼問題,隻是不了解其中的原因和解決辦法,直到他們那寶貝本體親自來到了這個世界,與大家締結鍊接。
而現在,寶貝本體在她面前露出了非常傻白甜的表情。
“嘿嘿,當然,你還不知道我嘛。”
“懂,都懂。”
千星自然清楚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她點點頭,“我現在巨有錢,到時候你想在哪住自己選就可以。”
來栖绫表示很感動。
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覺嗎?淚目了。
“等馬甲們都忙完咱們就搬出去。”她說,“總藏在咒高也不是個事,要是被高層那些老家夥發現了,還不好解釋。”
“月輪在幹嘛呢,”千星輕啧一聲,“明明人就在東京,早該到了才對。”
他們馬甲之間的靈魂是沒有太大共鳴特性的,隻有主體才能随心所欲地與他們進行鍊接。
“他被絆住了。”
要想知道自己馬甲們的狀态,這對管理者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來栖绫咬了一口蘋果,撇嘴聳肩:“他昨天就在往這趕,但很不巧就撞上了兇.殺案,被害人的死亡地點就在他的表演現場。”
語畢,她咽下果肉,滿臉沉痛地說,“然後他就被當成重點嫌疑人了,現在應該還在警局做筆錄吧。”
千星噎了一下。
“......這麼倒黴的嘛?”
“咱運氣什麼時候好過?”
“......也是。”
-
“該說的我都說了,案發的時候也早就離開了現場。”
警局内,月輪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玩着撲克牌,指尖靈活躍動幾下,那張joker也随着他的動作繞着手指不斷循環旋轉。
忽而歎息一聲,最後手腕一轉卡牌便徹底消失不見,再擡眸時,眼中已經蓄了些許怒氣,“我還有事呢,請問可以放人了嗎?”
他嗤笑道:“幾個問題換來換去變着法子問,耗着我,很好玩?”
“......抱歉,先生。”
那警員也很無奈,上頭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對這位先生所涉及到的案件在意得很,要求他們在審訊調查時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迹,總之是不可能輕易放人的。
“畢竟是在您的表演會上出的事,死者還是您的狂熱粉絲,曾有過私生飯行為記錄,還請您稍微體諒一下,這邊核實完信息後立刻就能讓您離開。”
他說着,低頭翻閱文件時隐晦地窺了對面的人一眼。
作為一名關注時事,每天高強度在網上沖浪的警察,上村總是能在各種報紙或者新聞中看到這位大魔術師的身影,家裡妹妹也整天念叨着月輪的名字,如果不是此刻情況不對,他鐵定要拿筆上去為自家親妹先讨一張簽名再說。
眼見對方的煩躁逐漸溢于表面,上村想了想,還是開了口,打算先安撫一下這位大名人的情緒:“别擔心,監控結果很快也出來了,到時候......”
“已經可以了。”
忽然有人從門外走進,冷聲打斷了他未說完的話。
來者頂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黑發半長延至肩膀,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眸暗而深邃。
皮鞋表層幹淨得發亮,踏在地面,于空曠房間内發出清晰響聲。
他戴着一副金絲框眼鏡,西裝衣領的扣子嚴嚴實實地扣到了最上面那一顆,面色冷淡,唇線緊繃着,看上去顯得很不近人情。
那警員卻是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教授?”他連忙拉開椅子要請對方坐下,“您怎麼來了?”
“我來贖人。”
被稱作教授的男人就連聲線都涼得令人發顫,他沒有立刻入座,隻是遞給對方一張格式嚴謹的擔保協議。
與此同時,坐在嫌疑人位置的月輪也偏頭望了過來,他們的視線有一刻的相交,又很快錯開。
“我擔保這個人沒任何問題,放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