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明笑道:“所以世子放心,妾身絕對不會離開世子的。”
周緒光的眼眶酸的發紅,他俯首靠在她光裸的肩上,“對不起,夫人,對不起,委屈你了。”
“妾身不委屈,妾身也從未後悔,從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更加不會。”許春明抱着他的上半身,像是抱表哥家的小侄子一樣,輕拍他的肩膀哄着。
可懷中的人,不是她剛滿周歲的小侄子,而是她人高馬大,現在已經恢複力氣的夫君。
後脖頸傳來濕熱的觸感,下一刻又像是被他咬了一口,許春明累的想推開他,“世子,咱們好好的說話呢。”
周緒光含糊不清地回她,“你說,我聽着呢。”
身上的熱情,迅速被他喚醒,現在還能說什麼,許春明捶了他一下,見掙脫不掉,也就随他去了。
次日她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去正院請安的時辰。飛羽站在窗前低着頭,“是世子不讓婢子叫的。”
許春明的腰身酸的厲害,她靠在枕頭上,“世子呢?”
飛羽道:“世子一早去了正院,聽說和王妃大吵了一架,就走了。世子走後,王妃摔了好一套瓷器呢。”
應該是他已經想到了梁王妃的反應,這才故意不讓自己過去的。
既如此,她就再多睡一會,也無礙。
許春明又躺下來,“你先出去吧,我再睡一會。”
飛羽應聲,悄悄地退出了房間。
雖說是還有些困,許春明卻是怎麼都睡不着了。聽飛羽這意思,王妃估計也攔不住世子,所以才這麼生氣的。那四妹妹去娘子軍的事情,已經闆上釘釘。
且不說這件事,因是凱旋歸京,孟翀近日可是京中炙手可熱的人物,若他和梁王爺不小心對上,也不知會不會生出什麼争端。
畢竟往日他隻是個未婚妻被奪走也無法報仇,無權無勢的窮小子,現在卻是深受聖上寵信的大将軍。萬一他知道趙姨娘給他生了個兒子,定不會善罷甘休。
世子不讓她有動作怕惹人注意,許春明翻了個身,她決定聽從世子的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昨晚,到底是誰和世子說的那些話,想要離間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腦海中恍惚間有什麼東西閃過,許春明猛地坐了起來,是三弟!
昨晚何俊送世子回來的時候,說因為司農所的事情告一段落,世子本來很開心的,結果就因為和三弟說了幾句話,世子才悶悶不樂地去喝了酒。
腰間的肉因為她猛烈的動作,被扯痛,許春明扶着腰,簡單穿了内衫下了床,“飛羽。”
進來的是靜音,“少夫人,飛羽去廚房給您熬粥了,少夫人可有什麼吩咐?”
許春明原本就是要找她,“你最近盯着三弟,他沒再闖什麼禍吧?”
自從知道周緒揚膽大包天,竟然敢對五公主的馬車動手腳,許春明就讓靜音沒事多注意他,免得他再做什麼錯事。
靜音搖頭:“沒有,三公子除了跟着世子外出之外,并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
“那便好。”
隻是三弟為何要給世子說那樣的話?莫非是她想錯了,三弟不是想離間她和世子,而是想讓世子多回府,好培養和她之間的感情?畢竟現在她和王府的衆人,尤其是周緒揚看重的人,相處的關系都不錯。
喉間有些幹澀,許春明自己倒了茶水喝下。
等她完全咽下了,靜音才道:“您睡覺的時候,婢子聽外面傳來消息,聖上今早給太子,三殿下,四殿下同時賜了婚,就連婚期也定在了同一日,就在下月初九。”
許春明驚訝道:“同時賜婚,同時成婚?”
“是。”
仔細想想,也能猜出緣由,三位殿下同時成婚,朝臣該去何處慶賀,自然就成了難題。
許是最近他們暗中鬥的太厲害,對朝臣拉幫結派,惹怒了聖上吧。
靜音也和她想法一緻,“少夫人,若那一日,您該去何處?”
一聽她這話,許春明反問,“怎麼?聖上賜的是哪家的小姐?”
靜音道:“太子妃是陶家,四殿下倒也罷了,這三殿下要迎娶的是程家小姐。”
能讓她如此說,許春明就明白了,“我舅家的表姐,程芳兒?”
這确實是個難題。
許春明和太子曾經之間的事情,雖說沒有很多人知道,但聖後和太子身邊的親近之人,倒是默認過兩人之間的關系。若是她以梁王府少夫人的身份,去太子府慶賀他新婚,倒有些不便。
若是借着她和程芳兒是表姐妹的關系,去了三殿下的府中,會不會讓聖上或其他人以為,她身後的梁王府已經站到了三殿下的陣營中。
不然為何會抛下地位明顯更尊貴的太子殿下,而參加三殿下的婚禮。
“那就老規矩。”許春明道。
裝病,最好病的下不了床。
裝病這種事情,她有經驗,每次都能瞞天過海,從未讓人懷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