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郡主懷疑地問:“二哥真這麼好?”
許春明認真地點頭,“你察覺不出來,那是因為你們相處的多,一些你習以為常的事情,在外人看來,是極為罕見的。我們評價一個人,不要從自身出發,要跳出自己的眼界,以一個局外人的視角去觀察,這樣才能得出公平的判斷。”
四郡主認真地想了想,還是堅持己見,驕傲地說:“反正我就是覺得二嫂最好!”
許春明笑道:“二嫂也覺得你最好。當然,五妹妹也好。”
她主打一視同仁,不偏不倚。
“對了,六妹妹怎麼沒和你們一起過來?”許春明問。
梁王府内,一共有三個郡主,除了梁王妃所出的四郡主和五郡主外,已故林側妃也育有一女,和她們是同一年出生,隻晚了不到半月。
林側妃去世的時候,六郡主隻有七八歲,聽說梁王妃想把六郡主抱到正院,正好三個女孩一起養。可惜被六郡主拒絕,說要守着林側妃的院子。
好在老王妃從未苛待過她,三位郡主的吃穿用度,還是禮儀學堂,全都在一起。
早上在拜見時,許春明和六郡主曾短暫的見過一面,隻一眼便看出六郡主眼中的小心謹慎。
細想也是,林側妃沒了,六郡主也就沒了依靠。就算梁王妃再怎麼公正地待她,到底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能讓她毫無顧忌地生活。
四郡主說:“六妹妹不好意思過來,說是怕打擾二嫂休息。”
明顯就是搪塞的話,也就四郡主真的相信了。隻是不知道六郡主是真的太過于謹慎,還是怕和清梨院親近,會招來方側妃的不滿。
許春明道:“四妹妹,二嫂能請你幫個忙嗎?”
拿人手軟,四郡主挺直胸膛:“二嫂請講,我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幫二嫂完成。”
許春明噗嗤一聲笑出來,“哪有這麼嚴重。”
許春明的臉龐偏圓,臉頰處還帶着些嘟嘟的軟肉,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皮膚又白又嫩,像是觸手生溫的暖玉一樣。
四郡主看迷了,喃喃道:“二嫂真漂亮。”
許春明好笑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府裡就隻有你們三個妹妹,以後我還想你們多念着我些,沒事過來說說話呢,讓六妹妹不必拘謹。對了,這是我單獨送給她的禮物,”
她讓飛羽端過來一個小盒子。
“你親自帶給六妹妹,這是我單獨送給她的,讓她沒人的時候再打開,知道嗎?不許你偷看。”
四郡主嘟着嘴,佯裝不滿吃醋:“二嫂還神秘兮兮的,難道你和六妹妹之間有什麼秘密,還不準我和五妹妹知道嗎?”
五郡主笑話她:“方才是誰說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二嫂拜托的事情,現在又反悔了。”
“我哪有!”四郡主為自己辯駁一句,端着盒子向外走,“我現在就給六妹妹送去,免得你們懷疑我的人品。”
五郡主站起來,朝許春明拜了一下,跟着四郡主向外走:“我和你一起去。”
“你竟然還懷疑我!太欺負人了吧!”
兩人笑嘻嘻地走遠,許春明剛想收回目光,就瞥見周緒光從外面走了進來,不滿道:“她倆來找你作何?”
四妹那個鬧騰的性子,他最是煩惱,這次也是等她走了,他才出來的。
許春明道:“四妹妹和五妹妹怕我無聊,特意過來尋我說話呢。”
周緒光低聲念叨,“哪是來尋你說話,分明就是過來打擾我們相處。”
他說話的聲音又低語速又快,許春明并沒有聽清楚,“世子,你說什麼?”
“沒什麼,”周緒光低頭看着自己手中捂着的小盒子,又仔細看着許春明的臉色,最後什麼也沒說。
許春明哪能看不出他的小動作,心裡知曉他手中的小盒子裡裝着的,應當是送給自己的東西。“世子,你手裡拿着什麼?”
她主動問起,周緒光也不再扭捏遮掩,“聽我同僚說的,要給妻子送心愛的東西。他說這西山的螺子黛最好,裡面加了香料,畫出的眉又香又亮,我就托他買了一盒。”
許春明心道,怪不得他方才一直往自己的額頭上看。
“西山螺子黛很難買呢,世子有心了,多謝世子。”
許春明接過盒子,打開之後又送到周緒光的胸前,“不過若是世子能用它親手為我畫眉,我還會更開心的。”
周緒光本想拒絕,送眉黛還是他同僚日日提起如何該與女子相處,他才記住其中一個辦法。
就算是那個愛妻如命的同僚,也沒有親自為妻畫眉。
可是看着許春明亮晶晶略帶期待的眼睛,周緒光覺得,畫一次也無妨,終究是他們的閨房之樂,不說出去誰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