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許家嫡女,許春明從小就被教導,不管何時身處何種境遇,都要保持精緻的面容和鎮定的狀态。
所以哪怕已在榻上小憩過,也和兩位郡主小姑子說了小半晌的話,許春明的衣服和妝容,依舊沒有絲毫的瑕疵。
這也就讓拿着螺子黛,興緻沖沖滿腔激動準備給新婚妻子畫眉的周緒光,看着她無暇的臉龐,而無從下手。
在他猶豫無措的時候,許春明已經用帕子沾了水,擦掉了眉上的痕迹。而後她坐在羅漢床上,對着周緒光揮手:“世子快來啊。”
窗外傾斜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層聖潔又神秘的光圈,為她增添了些神性。
周緒光不由得朝她走過去,站在她的面前。
許春明仰着頭,臉上盛着滿滿的對他的信賴,又合上雙眼,“世子看看妾身适合什麼樣的眉形。”
周緒光這時才覺得棘手。
他哪裡知道什麼眉形,就如他見過的這些女子,不管是長輩還是平輩的姐姐妹妹,所有人的眉形不都是一樣的嗎,在眼睛上彎彎一道痕迹。
可是方才.....,
周緒光仔細回想着被許春明擦掉的眉形,她的好像和四妹五妹的不一樣,有些彎,又不是很彎,有些細,對,比四妹的眉形細了一些。
周緒光在心裡想好要畫的樣子,右手拿着眉黛落在了她眼睛上空。
整個手腕都處在懸空的狀态,周緒光有些拿捏不住力道,第一下落在許春明的眉頭處,眉黛的尖尖處直接把她的額頭按壓處一小塊凹痕。
黑黑的一點,在她白嫩的額頭上極為顯眼。
周緒光猛地收回手,看着她沒有睜開眼睛卻快速跳了兩下的眼皮,結巴着道歉:“對,對不住,我輕一些。”
許春明道:“好。世子别擔心,第一次都是這樣,熟能生巧嘛,等以後多來幾次就習慣了。”
聽着她善解人意的話,周緒光的心卻是突然激烈地跳了一下。
無法描述的燥熱從身體四肢冒出來,争先恐後地向一處聚集。
昨晚在床上,他們親熱的時候,他因為第一次過于激動,早早的繳械投降,她好像也是這麼安慰她的。
事實證明,她的話是對的。後面幾次他熟能生巧,确實比第一次英勇了很多。
此刻許春明就毫無警惕地坐在他身前,周緒光的眼睛不由得往下移動,落在她紅潤的嘴唇上。
明明是每個人都有的東西,可偏偏周緒光卻沉迷于此,嘗起來那麼軟,吐出的聲音那麼悅耳,引得人為了聽它說兩句話,而俯首聽命。
周緒光不由得低下頭,想要再複昨晚的情景。
許春明一直閉着眼睛,并不能看到周緒光的動作。但從他越來越粗的呼吸聲,和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也能感覺到,他的臉近在咫尺。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
這也是她的目的。
在嘴唇碰到一片綿軟的時候,她紅唇輕動,脖子向後傾斜稍許,更方便他的俯身親吻。
周緒光的動作很急切,像是迫不及待,想要把她的唇舌吞吃入腹。
許春明原本放在腿上的雙手,此時則無助安放,憑着感覺向前摸索,落在了他腰側的衣角上,而後慢慢向上,最後鎖住了他的後脖頸。
舌尖吃痛,許春明側首想要避開,臉頰卻被周緒光的雙手捧住,不讓她移動分毫。
就連并在一起的雙腿,也被他用膝蓋頂開,向前一步,想要和她的距離更近一些。
好在最初的激烈之後,周緒光在她的引導下放輕了力度,逐漸安撫被他咬痛的地方。溫熱軟滑,像是和煦的春風,撫平了那些微痛。
許春明放松了警惕,緊繃的身體也軟了下來。
她的充分配合,讓周緒光想要再進一步。
捧着她臉龐的雙手在向下移動的時候,左手的食指第二關節處,卻傳來一股尖銳的疼。
是被她的耳環刺傷。
也是這股疼,趕走了周緒光的情欲,讓他清醒過來。
他抵着許春明的額頭,兩人鼻尖相蹭,因為他的‘暴力’,許春明的雙唇有些紅腫,不時地碰到他,燙燙的,超過了他燥熱的體溫。
待兩人都息滅體内的燥熱,周緒光撿起掉在地上的眉黛,想要繼續為她畫眉。
許春明卻是不肯了。
她側身不看他,撒嬌的聲音中透着嬌媚:“世子的力氣好大,咬的我嘴唇和舌頭都還疼呢,妾身不畫了。”
周緒光想也不想地緻歉,小聲地哄她:“不親了,這次我也小心些,就畫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