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為,那些人為什麼叫景主。”
這會子真是驚了個大呀,原野的嘴就沒閉合過。
“真是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走了走了,等下我就更趕不上阿雲了。”
“那神器可有名字。”
一旁的子生突然開口。
“好像叫什麼定波。”
…………
……
屠下堂内。
景雲一腳踢開屠下堂的門。
“老和尚!”
老和尚還是和往常一樣,打坐誦經,聽見動靜才停下動作,放下佛珠。
“你回來了。”
“可與我說說,途中可曾碰到什麼有趣的人、有趣的事。”
“有啊。”
景雲一把扯過安無,笑嘻嘻的跟老和尚介紹。
“她叫安無,是我在元城時碰到的。”
“在那還碰到個自私虛僞的家夥,我們把他收拾了之後,就一起闖蕩江湖了。”
景雲湊到老和尚耳邊小聲說,“老和尚,你可以給她取個小字不,取個寓意好的小字。”
“住持,請上天邢台。”
在景雲滔滔不絕時,突然進來三個僧人,這三人景雲認識,專門負責将受罪之人引上天邢台,平常根本就見不到他們蹤影,他們一出現,就意味着天邢台要重新開啟,降下天罰。
景雲神色沉重,若不是這三人的出現,她早就忘記來這是幹什麼的。
“誰給你的權力帶走住持。”
景雲怒瞪着來人,這會子她就不叫老和尚了。
三人不語,隻看着主持。
老和尚輕拍了拍景雲的肩膀,示意她莫沖動。
“走吧。”
轉頭看向景雲。
“你也一同去。”
景雲擔憂地看着老和尚,跟在老和尚後面惡狠狠的瞪着三人。
“姑娘你……”
看着跟在後面的安無,三人就要攔下。
“不過未見過世面的小姑娘罷了,讓她跟着看看又何妨。”
老和尚轉動着手中的佛珠,輕聲道。
“此事事關天道,帶外人去,怕是不妥。”
見僧人還是不肯,景雲逐漸不耐煩。
“我說她可以就可以!”
景雲說完後,他們又變成靜默的鹌鹑了。
“老和尚,他們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有跟我一樣大的兒子啊。”
去天邢台途中,景雲悄聲問老和尚。
老和尚笑而不語。
“你在外遊曆可還開心。”
“開心啊,自此書中之景皆為我眼中之景,我所見到的越多,越發現生命之可貴,萬物之可愛。”
“老和尚,你要不跟我走吧。”
“跟我們一起闖蕩江湖,我可以賺錢養你。”
“我可會賺錢了,養你不是問題,何必待在這裡受罪,都當上主持了,還平白受人冤枉。”
老和尚隻笑,卻不回應。
“你帶來的這位小姑娘,她的氣運交叉駁雜,又通體呈黑,命數極其霸道,與她親近者,皆沒什麼好下場。”
“如是這般,你還要和她同遊?”
聽到老和尚這句話,景雲瞬間不高興了。
“怎麼你也這麼說,不準說。”
“什麼是命定,心有不順,便是命定?”
“我從來不信的。”
“下次還有誰在我面前說這些話,我一定會把他打一頓的。”
景雲甩下一句話,走到安無邊,拉着她氣憤憤的禦劍飛去,留下老和尚搖頭淺笑。
作為連接天道意志的天邢台,位于所有寺廟的最高處。
到達最頂端,一眼望去皆是平地,未建一磚一瓦,唯有三座上席和從地面建起的天邢台,那是專門審訊犯戒之人的地方。
無憂寺很久沒有開啟過天邢台,應該說,能因錯開啟天邢台的人,大概都會被判認為十惡不赦之人,且,天邢台開啟之際,不論是誰,皆可前來,以此警戒衆人,這不異于當中鞭笞,将其罪過昭示天下,世人皆可唾棄。
可今天,它要為老和尚開啟了。
老和尚已經盤膝坐在天邢台上,他眉眼平和,心境坦然,仿佛并不是了不得的事,原野他們也到了,長老早已落座,景雲就坐在中間的座位上。
看着坐在首位的景雲,原野吃驚,饒是知道景雲是無憂寺一般的主人,也不敢想她派頭這麼大。
随即用肘撞了撞身旁的黃岐,問道:“诶,她怎麼坐在首位,那些個長老怕是不知道大她多少輩分,她就不會被揍?”
“少見,寺裡的人看着阿雲都得停下行禮的,坐在首位怎麼了。”
黃岐不以為意,示意他看場上。
開始了。
“玄清,今日天邢台因你而起,個中緣由,你也清楚。”
在景雲左席的徐長老言。
“天邢台下,我問的每一句,你都需如實以告。”
老和尚淺笑未言,依舊轉着手中的佛珠。
“弱冠之年,你随着上一任主持下山修行,路遇災患,與先住持失散,後又偶遇被他人強取的青樓女子花巧兒姑娘。”
“你見那姑娘不願嫁與那年長他十幾歲的男子,便将佛門金器與他人換取金銀,贖了這姑娘并與其成婚。”
“婚後誕下一子,你卻留下一筆錢财,永失所蹤,換了姓名,被先主持重新帶回寺中,我說的可對。”
老和尚淡淡回應,“皆如徐長老所言。”
“既如此。”,徐長老轉頭看向另一位長老,“晁長老,那我們便開啟天罰。”
“不可!”
景雲急忙阻止。
看着自始至終都在撥弄佛珠的老和尚,景雲心裡比誰都着急。
“原來是景主。”
徐長老撫着胡須,慢條斯理問道。
“不知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