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準苦笑,是該好好談。
從他到現在沒看到一個族裡的人,他就知道,事情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
……
“嗯哼。”
景雲伸着懶腰,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像泡在一團雲裡,身體各方面都舒暢。
“诶,傷口都不見了。”
景雲驚奇的看着自己個雙手,都要快看出花來,她若記得不錯,當時這手都要割斷了,如今是一點傷口都沒得。
不會是給我吃了啥寶貝仙丹吧,景雲瞬間雙眼放光。
吃了仙丹修煉會不會更快一點,這樣想她就這般做了。
“剛醒就修煉,你跟阿生一樣,一天不修煉就皮癢。”原野靠在門邊調侃,“真是看着頭疼,怎麼,全都搶着要當神去?”
“那可不行,下一個神位,必須是我的。”
“給,吃這個,修煉的快。”原野掏出一瓶藥,笑嘻嘻的看着景雲,那雙眼睛仿佛洞悉一切。
“你是那什麼司使?”景雲内心一個大白眼,快你個頭。
“什麼叫那什麼司使,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尊重如我這般玉樹臨風,英俊潇灑的少年英才。”
原野挑着眉,大聲說道。
“聽好了,我叫原野,不出意外的話,下一個成神的就是我。”
男子意氣風發,勇而無畏。
景雲無語,就他這樣嚷嚷的性子,估計吵得誰都知道。
“诶,聽說你是從無憂寺來的,據我所知,入無憂寺者,得過了佛考才許入世,那你佛法應當修的不錯。”
“現在那個司卿也被子生抓回來了,人也齊全了,等九邢台審刑後,我倆切磋切磋。”
原野孤身前去,就沒想着能抓住他,隻為了能引出背後慫恿他的人,怎料那人警覺的很,至始至終都沒有現身,索性就直接把司卿抓回來,之後就再說吧。
“你們要給他判什麼刑。”
九邢台,是九司使在外捉拿犯案之人,施法就地起一邢台,可直連天界,由天界四刑官判罪處置。
可九邢台不輕易開啟,除非作惡多端、危害六界為天道所不容的大奸大惡之徒。
與右準這幾日的相處,景雲知道他絕非奸惡之徒,不知到時他會是怎樣的結果。
“那右準呢,那個右星使會是怎樣的結果。”
原野說了一大串,她也就隻想到了右準,他也是湮生人,不知會不會受牽連。
“他們湮生族聯合魔族都要滅天了,你說他犯了什麼錯。”
“他在哪裡?何時判刑”
“湮生府就比武台那邊開敞,肯定要定在那裡喽。”
“嗯~可能就一會吧。”
“都過了五日,怎麼着也得有個交代了,不然天界那邊指不定把我們說成啥樣。”
“我已經睡了五天?”
她竟毫無察覺。
“那你還在這裡幹嘛,說風涼話,誰跟你論佛,老子不會。”
景雲直接越門而出。
擱這絮絮叨叨半天,才說湮生族的事,他自己的差事,還有閑心在這有一搭沒一搭的,她真的無語。
“欸欸,急什麼,還沒開始呢。”
原野不緊不慢的跟在景雲身後。
景雲直接無視,急匆匆地就去演武場上。
“罪仙司卿,鼓動一衆族人,勾結魔族、豢養邪祟,戕害和度城内子民性命,今開九邢台,請天界四判官司刑。”
說話的正是練武場上坐在主位的年輕男子,原野就坐在他左側,估計這就是他口中的子生司使了。
随着他話音剛落,九司使徒沿着練武場圍成一圈,席地祭出法器開啟陣法,直通天界,九邢台上空立現四判官的法相。
這還是景雲第一次見到天界的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仰望着他們,所以才覺得神聖肅穆。
隻見四判官将司卿的神魂勾出,一個個的飄到他們面前,呆滞的彎着背停在那一動不動。
判官勾勾手,那些神魂便怔然擡頭,目視着判官,隻一瞬間,它們全被打回司卿體内,法相則散成流光聚而化作一封敕書飄向坐在主位的子生司使手中。
他閉目将其放在額前,靜默片刻,恍然睜眼,那敕書化作流光消散不見。
“罪仙司卿,犯貪、癡、惡念,連同參與的族人,數罪并罰,打入渾厄獄,洗滌罪孽。”
言畢,上空降下數條鎖鍊将司卿緊緊鎖住,九邢台也迅速向内收縮,圍成一個圈将他困住。
那鎖鍊仿佛生了靈性,拽起他們朝遠處飛去。
不知是去往何處,景雲猜想,應當是他說的渾厄獄吧。
轉頭看向右準,他沒被帶走,是不是就意味着沒事了。
不過,景雲還是想得太好了,九司使一現,不脫層皮,怎會輕易離去。
“聽說,你還留着你的七念。”
子生轉頭看向右準,該來的還是回來。
“這件事,右星使欠九司一個說法。”
“還是說,你想學你的先輩,不自量力。”
“我不知大人說什麼。”
右準擡頭,恰與他對視,兩人相看良久,卻沒人先開口。
有時候,人常以沉默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