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景雲都覺得自己問的蠢,可能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癡戀,所以才說出這種無厘頭的話。
“我是知丘啊,那個,被你抛棄了兩次的知丘啊。”
他緊緊抱住景雲,學着小貓咪的作态,反複蹭着景雲的脖頸。
這次景雲沒試圖推開他,反而輕手安撫他。
阿滿,我親眼見證了你的兩次隕落,這次,不會再這樣了。
愛意随風起,風止意難平。
“她是什麼樣的女子。”
“她啊~”
知丘松開景雲,笑着回憶。
“她其實不太愛表達,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從來不會受世俗的限制。”
“于她而言,隻有願不願意,不以正邪評判世間。”
“當年同湮生族一起貶下界的還有偷學禁術的熾龍族,我就是熾龍族的少主。”
“那時我父兄皆被仇敵圍堵,厮殺慘烈,我父親拼盡全力将我送到人間,又掩蓋了我的龍息,是我與尋常精怪無異。”
“剛降落到人間的我,奄奄一息,法術微弱,樹林裡是個精怪都可以欺負我。”
“有一天,它們發現了我血脈的稀有,可以瞬間治愈疾病,就把我關了起來。”
“每天總有各色各樣的精怪來抽取我的血,再後來剝鱗抽筋,日子一天天這樣過去,我以為我會就這樣死掉。”
“直到那天她出現,我發現,我還有别的活法。”
“每天搗鼓些藥材救治我,給我服藥、療養,即使身上有被拔去鱗片,身上每一塊好皮,也從不嫌我貌醜體惡。”
“就那樣,一天天把我養好。”
“她的話很少,給我治療時,隻會問我是否有不适,從來不多說一句話。”
“有時心血來潮地帶我出去散心、遊玩,舒緩我的思緒。”
“那段時間,是我人生中最好的珍寶。”
“她對所有人都願意施以善意,像個小太陽,對這世間的愛沉默又熱烈。”
“我跟她長得很像嘛?”
讓你一眼就認出來了。
知丘淺笑。
“你和她,外貌無一點相似之處。”
“輪回轉世的哪有長相相同的,我也不是憑着長相認出你的。”
“從你踏入小樹林的那一刻起,我就感知到你的存在了。”
從小樹林就感知到我了,為什麼現在才動手,以他的實力,來邪祟襲擊這麼一出豈不是很多餘。
看着景雲的表情,知丘大概猜出來她在想什麼。
“并不是我放出的邪祟,是那群瘋子。”
知丘将她拉到陰涼處坐下。
“那日,若不是被困住,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誰還能把你困住了。”
他初次出手的時候,景雲就覺得他的實力深不可測,實在難以想象能困住他的人又是何方神聖。
果然,自己還是太弱了些。
“不說了,從此以後,跟我們沒有關系了。”
“這裡是我用神器虛空鏡打造的另外一個空間,我們可以借助虛空鏡穿梭到六界任何一處。”
“你最想做的不是走遍山川湖泊,看遍奇珍異景。”
“在我創造的空間裡,想去何處就去何處。”
這樣,你就能安心的留在我身邊了。
景雲打斷知丘的暢想。
“我的朋友不會有大礙吧。”
“她這幾日隻要安心修養,就能恢複起來。”
“嗯,有點累,我去休息了。”
得到确切的回複,景雲就起身回了房間。
知丘這模樣,她也不指望能套出些什麼話來,很顯然,他和偷襲我們的人沒幹系,但是他很樂意看他們這樣做,這樣他就可以橫插一杠,将我帶走。
那……那群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起初景雲認為他們是奔着她來的,可跟着知丘走的時候,也沒人阻攔。
難道他們的目标是阿無?
可這也不對,安無已經被治好了,他們這樣搞一波動靜最後什麼也沒得到。
景雲越想越亂,理不清楚,煩的倒床就睡。
“她還是不想留下來,和以前一樣。”
“脾性是真的一點沒變呢。”
景雲走後,知丘就回房擦拭着從前的物件。
這百年來他每天都在重複做這些事,打掃、發呆、用鏡子穿梭到和阿滿一起走過的山川湖泊。
他真的等了很久,很久。
除了跟随她,他想不到他還有什麼是可以做,除了她,這世間又有什麼值得他留戀。
阿滿的心總是自由的,而他隻想待在阿滿身邊,隻想一直有她。
可是,他困不住她的,他一直都知道。
知丘苦笑,罷了,能多偷一日相處得時光也是好的。
知丘聽着窗外嬉笑打鬧的雲雀,想着離自己僅有一牆之隔的阿滿,他就覺得很滿足。
就讓他先沉溺在這難得的靜谧裡,那些腌臜的事情,就再說吧。
右準帶安無離開途中,突然又遭到了一群邪祟的攻擊,他自顧不暇的應付着襲來的邪祟,無力關注着安無身邊的狀況,兩人直接就被沖散了。
等到右準發現時,安無已被帶走很遠,右準找了半天沒找到,就折回去找景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