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要将天翻出來,也找不出!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她的下巴是可以掉在地上的。
聽着右準提的需求,景雲滿腦子想的,除了荒誕就是荒誕。
“被邪祟勾走的魂魄,我們起陣招魂,招來的不隻是她的魂魄,還有一些陰損邪祟。”
“那些邪祟會吸附在魂魄上,招魂時會連同邪祟一并招來,待魂魄入體,吸附在内的邪祟就會一點一點的吸食魂魄,逐漸吞并并占據它的身體,我們稱之為奪舍。”
“到時候你這朋友就不再是朋友,而是隻知殺戮吞噬的行屍走肉。”
“而防止被邪祟吞噬,就需神靈的精血和神獸的鱗片庇護本體、驅離邪祟,以神劍靈體鎮壓邪祟。”
“我才有把握治好她。”
景雲聽的一愣一愣的,直接就呆在原地。
她隻覺得頭腦空白,舌頭都捋不直,支支吾吾半天就隻蹦出個去哪裡找。
右準苦笑着搖頭。
“我也不知,所以我同撩才會說救不了。”
“我這裡倒是有神獸的鱗片,隻是其他的我就不知了,族中也有沒有記載,隻知定波劍現如今被收在了無憂寺藏寶閣中。”
“無憂寺?我就是在無憂寺長大的,怎麼沒聽說過什麼定波劍。”
“我就在裡面拿出了這把劍。”
說着景雲就将浮雲喚出。
右準接過景雲手中劍,左右翻看。
突然,他直的站起身,雙手高舉浮雲,一臉崇敬的朝它俯拜,然後恭敬地将劍還給景雲,驚顫的說道。
“這便是神劍定波,姑娘居然收服了它!”
“劍靈和鱗片都有了,隻是……還缺神明精血。”
找到了兩樣固然開心,隻是這世間已再無神明,天下之大又能在哪裡找到神明的精血呢。
右準想想就不該跟她說這個法子,若是不成,隻好想想别的法子先找到她朋友的魂魄,将其與邪祟分離開來,再想好怎樣療養,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神明精血……
景雲靜靜走到安無床前,将手指咬破,血滴在安無身前竟懸浮起來,形成一個光圈,将安無緊緊包裹。
本在意料之中,景雲為此并不驚訝。
原來,我的血真的可以。
景雲黯然。
因為是她的轉世,所以才如此不同嘛。
老和尚總說要讓我保護好自己,不要受傷,身上那裡擦破了血就要及時處理,每次出去玩之前,老和尚都要唠叨。
他應該很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知道我與他人的不同,所以才把我拘在寺内十八年。
想着想着,心口就悶悶的,那感覺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着了,進不去也出不來。
掐斷思緒,景雲轉頭看向右準。
“現在可以救她了嘛。”
右準驚訝之餘不忘回應。
“好。”
這姑娘到底是什麼來路!
看着眼前的神明之血,右準心跳都忍不住地加快,布陣驅邪的動作都顯得崇敬至極。
右準在屋内招魂,景雲就守在外面,不一會,天空昏昏暗,前方湧現一坨坨黑乎乎的雲,愈來愈近、愈來愈近,感覺天都要塌下來。
它們來了。
這些個邪祟灰糊糊的,像是田間身上裹了層破布的稻草人,隻見其形,未有其面。
“這些邪祟是哪來的呢?”
景雲不禁發出疑問,雖說驅邪驅邪,既是有湮生人坐鎮,怎麼還有如此多的邪祟猖獗,它們還帶快速繁衍的嗎?
掩下心中疑問,景雲一臉肅穆的準備迎敵。
如今的景雲已然不顧老和尚的叮囑,她回憶着藏書閣裡看過的每一本劍譜劍陣、僧人每日的晨學對打,将這些化為自己的矛,來守護她珍惜的所有。
也是驚人的很,景雲在修習這一方面總是有異常的天賦,什麼修煉秘籍,隻要她看過一遍,就能照葫蘆畫瓢的過一遍,已然不是天賦一詞可概括的了。
景雲深呼一口氣,眼神堅定地看着那些用來的邪祟。
既然都已經見血了,索性就物盡其用吧。
景雲畫地為陣,念咒為符,清心陣結。
“呼,有點失血過多,先坐會。”
景雲累虛虛的席地而坐,以血畫陣還是有點癫的。
景雲看着快要襲來的邪祟,淺皺一絲眉。
“這樣應該夠了吧。”
原本塌坐着,拍拍屁股又站起。
清心陣原是無憂寺在外驅邪常用的陣法,可以瞬間安撫邪祟的躁動。
入此陣,諸邪皆靜、萬祟定安。
再加上她的血的加持,多少能撐會。
雖不知她的血到底有什麼作用,總歸不會太差。
一切都布置妥當,接下來就硬來了。
陰風四起,邪祟撲面而來,在觸碰術陣的一瞬間,它們的速度突然就遲緩了下來。
景雲看着,嘴角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意料之中,看來還是學些術法有用。
景雲守在原地,将入陣的邪祟一個個的收入乾如袋中。
能徹底淨化驅除邪祟的唯有湮生族人,布陣前,右準将專門收服邪祟的乾如袋給了景雲。
湮生人在邪祟過多,不能及時解決的情況下,會将邪祟裝入乾如袋中,以待後續清滅。
景雲掂着手中滿滿當當的乾如袋,虛榮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真是搞不懂老和尚為什麼不讓她修習法術,照她的天賦,修練個幾年,不知道會厲害到哪裡去呢。
在景雲沾沾自喜時,一團黑霧趁她不注意,悄悄潛入屋内。
“他們怎麼還沒好啊。”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漫長,其實隻不過半個時辰,景雲都覺得像是過了很久。
她很少這樣安分過,都想直接闖入屋内扯着右準衣領質問他為什麼還沒好。
“诶!”
景雲躁動的心壓着沒起,邪祟倒是突然狂燥起來,瘋狂的撞擊着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