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喝了幾杯酒後,就離開了宴席,到了住所卻怎麼也睡不着,索性就出來散散步,還沒走兩步,就聽到有人叫她。
“瞎子瞎子,快跑快跑。”
隻見景雲衣衫不整,衣扣都解到胸前,露出一大片肌膚。
“怎麼了。”
“這裡……吃人,快跑。”景雲難以描述,口齒不清的就直接拉着安無跑,上船離開了鹂島。
在路上,安無才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不免覺得好笑。
“好笑什麼,你可别遇上。”景雲羞赧。
自桃花島那一夜後,景雲走在路上總有人指指點點,對着她竊竊私語。
說她欲情故縱,還說她不知好歹,裝模作樣。景雲好幾次氣的都想上前和人家争論幾句,都被安無攔了下來。
“你不必放在心上,這時上去争論,肯定是要吃虧的。”
安無輕聲安撫景雲,轉眼眉頭下壓,眼神閃過一絲陰霾,随後将手背在身後,施法在那些嚼舌根的人身上标上了印記。
别擔心,我都會幫你讨回來。
“哼,誰知道桃城有這樣稀奇古怪的規定,男子遞酒就是求娶,女子接了就是同意男方的求娶。”
“那話本不都是說什麼三媒六聘嘛,怎麼到這喝杯酒就行了。”
景雲郁悶,在外不能亂喝酒。
“還好也就是被說幾句,沒鬧到限制我衣食住行的地步,不然咱就要喝西北風了。”
到這次第,隻擔心吃喝拉撒,也就景雲了。
“這桃城竟如此開放,我還聽說許多男男女女那夜就發生了關系,次日便定婚了。”
“這裡定親真迅速,其它地方也是這樣嗎?”
景雲還是很好學的,遇到驚奇之處總是要多問幾句。
“應該不是。”
雖然安無不了解這方面的事情,可即使是尋常人家求娶,就算家庭再不寬裕,也會走個過場,以示對女方的尊重。
“可能他們這邊的婚嫁習俗就是這樣。”
看着景雲氣悶的樣子,安無隻覺得可愛,嘴角也不自覺的咧開,溫聲道:“不要為這些小事生氣,我們去吃好吃的。”
“好。”
讓景雲陰轉晴的法子很簡單,那就是吃。
平生最愛酸飲和酒,沒有之一。
“哼!不靠譜。”
景雲吃着吃着突然來一句無厘頭的話,讓安無都有點摸不着頭腦。
“我那朋友說寺外的世界最好了,好在哪裡,回回都碰到莫名其妙的事”景雲沒好氣地說。
想想她這一路經曆的,稍微少點運氣說不準就噶了。
那次在元城也是,雖然不知道那力量來自何人,但要是沒她相救,小命是真的要交代在那的。
真是越想越氣,夾菜的手都變快了,要化悲憤為食欲,哼。
“給你折本的朋友?”
每回聽景雲談起她那個朋友,安無心裡都會升起異樣的情緒,她不太明白,但清楚自然不是喜悅時的情緒。
與其心中不安,不如直接問出口。
“端木信,來寺内燒香時認識的。”
“就是拿着這本折本把我騙下山的,說寺外人文風情特别好,像我這種沒出過門的,一定要帶我去體驗體驗。”
“然後我就和他約定好了,待我滿了十八歲後,就去找他。”
“找到他之後,你就要和他同行是嗎。”安無低頭吃飯,裝作不經意的問。
“嗯,都約定好了的。”
“到時瞎子可以和我們一起啊。”
她已經習慣了安無的存在。
“再說吧。”
這還是景雲第一次聽小瞎子沒有一口同意。
感覺怪怪的。
“快走快走,咱快走,我怕被吃了。”
飯後,景雲越想越不踏實,堅持着要走,不多做停留。
沒什麼東西要收拾,景雲二人就直接來到了城門口,準備出城,卻被人攔了下來。
“為何我們不能出城。”景雲質問守衛。
“這位姑娘可以,你不可以,你與王家公子喜結連理,需得完婚,經過王家公子同意,才能一同出城。”
“什麼王家公子。”
“什麼喜結連理?”
守衛沉默了片刻,不可思議道,“你這女子怎得這般,都和王家公子有了肌膚之親,卻不想負責,外來的女子都是這般嗎?”
“反正不管如何,都得經過王家公子的同意,不然就是準備一封罪己書去官府,當場念下,拿到王家公子的放婚書,才可出城。”
“還有,念你是初次,還不知曉備婚的女子是不可單獨出城的。”
“若下次還是這樣,我定會抓你去牢獄。”
城衛堅決不放景雲二人出城,這事就不了了之了,隻能先找個地方安頓,再琢磨怎麼處理這件事。
景雲簡直要氣絕,喝個酒就能攤上這種事,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半夜偷溜出城,這地方待不下一點。
夜半子時,景雲二人走在偏僻的巷子裡,突然出現一群黑衣人,不由分說地直接攻擊景雲。
這是什麼運道,景雲汗顔。
“你們是何人,為何要攔我們。”
“我隻攔你一個。”
黑衣人看向安無,“這位姑娘若不聲張,你自可離去。”
“誰派你們來的,那個王家公子?”安無黑臉。
“恕無可奉告。”
說罷,黑衣人直沖景雲。
一時刀劍相向,打得激烈,卻也沒引得一家住戶點起燈。
可能黑衣人也沒想到她們這麼能打,一時膠着,卻也沒能捉住景雲,最後直接一把迷香将二人迷暈,扛着景雲就走。
‘倒黴倒黴,所以還是得聽勸的,就不該喝島上的酒。’景雲如是想。
安無便親眼看着景雲被黑衣人帶走,緊握拳頭,說了句“卑鄙。”,随後倒下。
“嗯~”
景雲迷迷糊糊醒了,腦子還有些暈乎,卻也支不起身,渾身軟綿綿的,使不起半點勁,眼睛半睜不睜,實在是看不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