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初拿着厚厚的狐皮裘披風,給玲凡披在身上,又帶着狐皮手包,裡面放着溫熱的手爐,攙着她走到了門口,掀開棉簾,一陣寒風吹來,讓玲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玲凡看着漫天的大雪,那一片雪白,淹沒了重重的朱門,也遮住了高高的宮牆,萬千的宮殿隐匿于白色之中,仿佛是進入了一個空靈的仙境,那樣的自由和美好。
“好美的景色。”玲凡走出了門廊,來到院中,那一朵朵、一片片晶瑩的雪花,從一望無際的天空輕輕飄落下來,就像是一隻隻銀色的蝴蝶在她周圍翩翩起舞,那樣的純潔無瑕,那樣的自由自在。
她微微仰頭,伸出手掌,接着一片片落下的雪花,看着手中雪花化成了水,一雙清弘的美眸中皆是憂傷,喃喃說道“蕊初....”
蕊初上前,說道“奴婢在,娘娘天太冷了,咱們回屋罷。”
玲凡恍若未聞,怔怔的盯着接連落在手心的雪花,說道“你說,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了罷?”說着唇角微揚,嫣然一笑,如同傲骨寒梅,清絕靓麗。
蕊初鼻頭一酸,上前柔聲道“娘娘,咱們回屋罷。一會二阿哥就回來了。”
“咳...咳...”玲凡輕聲咳嗽了幾下,嘲笑道“是啊,該回去了。”
與此同時,通吃島上沐劍屏和曾柔小跑進山洞,臉上均有歡喜的神色,沐劍屏說道“師姐!師姐!外面下雪了,下的好大!”
衆人一愣,紛紛說到“下雪了?”
“走啊,咱們出去看看。”
蘇荃和建甯的肚子已經變得圓滾滾的,兩人扶着腰跟着其他幾女朝外走去,蘇荃轉身笑道“安安,你得去把那些獸皮收回來,要不然獸皮凍壞了,就沒法作禦寒的衣物了。”
“遵命,夫人。”蔚安安放下斧頭,将剛剛劈完的柴堆到角落中。
蘇荃嬌媚一笑“等晚上獎勵你~”
蔚安安轉瞬間便來到她身旁,擁着她豐滿的腰身,(此處删減一句)笑道“也好,隻要夫人受得住。”
“嗯~”蘇荃呻--吟出聲,雙腿一軟,嬌嗔了她一眼,兩人一齊出了山洞,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宛若人間仙境。
方怡、阿珂、曾柔、沐劍屏、建甯、雙兒,在雪中嬉笑玩鬧了起來,互相打着雪仗,沐劍屏高興叫道“荃姐姐,魏大哥,快來啊!”
蔚安安笑道“我去收獸皮,你且去罷,小心身子。”
蘇荃踮起腳,在她臉頰輕吻了一下,走向衆女,一起打起了雪仗。
蔚安安擡頭看向天空,忽然頸間一涼,有些雪花落入脖頸之中,手指摸上了一直佩戴的骰子項鍊,神色黯然,喃喃說道“你還好麼?”自嘲的笑笑,朝先前存放帷帆的山洞走去。
最初施琅和鄭克塽離島之後,衆人心中皆是擔憂,日夜看着海面上的情況,緊接着過得數月,别說無清廷和台灣的船隻,就連漁船和商船都不見一艘,大家這才漸漸的放下心來。
衆人紛紛猜測施琅是不敢多事,怕小皇帝責罰,而鄭克塽和馮錫範坐了爛洞的小艇,定是在大海中遇風浪沉沒了。
蔚安安對鄭克塽的死活不感興趣,可身在孤島上,無法聯系外面,也不知魏少頃和柳燕情況如何,李香君和孩子情況如何,心中較為焦急,卻是毫無辦法。
八人在島上捕魚打獵,射鳥摘果,整日皆忙忙碌碌,倒也太平無事。
好在通吃島上鳥獸不少,海中魚蝦極豐,八人均有武功,漁獵甚易,糧食儲備倒是頗多,不用擔憂,從大船上挪下來的物資,不常用的就放在船舵、帷帆的山洞中,那個山洞比較寬大,用來當倉庫再好不過。
蔚安安從山洞拿了許多獸皮出來,見衆女一起嬉笑打鬧甚是開心,不由的露出笑容,晃神間,一個雪球飛來,砸在了臉頰之上。
她一愣,擡眼看過去,隻見雙兒拍手歡喜叫道“哈哈,我打到相公了!”
蔚安安當即放下獸皮,搓了個雪球,笑道“好雙兒,看你這個能不能躲過!”随即一扔,雙兒見雪球來的速度甚快,急忙往旁邊一跳,雪球正好砸中她身後的建甯額頭上。
其他衆女見狀,紛紛笑出了聲。
“啊!”建甯面帶笑意,卻氣呼呼的罵道“死混蛋!”捏了個雪球,朝蔚安安砸去,她微微一側身,輕易的躲過了。
衆人玩鬧一陣,便抖了抖身上的白雪,回了山洞。
眼見蘇荃、建甯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阿珂雖心中失落,但也逐漸的走出失子的陰霾,期盼着下一個孩子的到來,可是衆人始終都弄不明白,怎麼才能有孕,久而久之,也就順其自然了,說不定哪天就有好消息呢。
方怡和雙兒拿起了獸皮,替八人開始縫制起冬衣來,兩件嬰孩兒的衣衫也一件件的做了起來。
外面大雪紛飛,八人早有準備,腌肉鹹魚、柴草幹果等物資在洞中儲備甚足,日常閑談,話題自是不離即将出世的孩兒。
大家心中卻隐隐擔憂,對生孩子沒有任何的準備,萬一到時候有什麼突發情況,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