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可是...”洪安通忽然坐直了身子,雙眼亮起,期待的問道“你可是得到了經書?”
蔚安安當下拱手道“教主洪福齊天,堪比諸葛,正是經書。”說罷從懷中掏出一部經書,上面寫着四十二章經。
衆人輕歎,眼神都聚在她手中的經書上,有的羨慕,有的可惜,一時間衆人神色忽變,耐人尋味。
“快!快交上來。”洪安通欣喜若狂,沒想到白龍使辦事這麼得利,當下已經将剛剛的事情抛之腦後,眼中隻有那部經書。
蔚安安走上前,雙手捧着經書,交給了洪安通。
洪安通拿過,仔細的翻看着,不住的點頭說道“是、正是四十二章經。好!好。”
蔚安安拱手道“教主,屬下獨身一人偷偷回島,還有一個原因。”
洪安通手持經書,如獲至寶,微笑道“什麼原因?”
蔚安安說道“自從屬下得到經書以後,一心想着交給教主。屬下起先是得到兩部經書.....”
洪安通急道“兩部?那一部呢?”
蔚安安說道“屬下被人打暈,一部被搶走了。交給教主的這一部,是屬下早就藏好的,否則這一部也會被搶走。”
衆人聽了微微抽氣,按着教主的脾氣,定然要大怒。
果不其然,洪安通一拍椅子怒道“怎麼會被搶走!誰搶得,你可曾見過?”
蔚安安“為難”的說道“屬下....屬下....”
蘇荃唇角一勾,笑道“白龍使不必為難,看見什麼盡管說便是,教主定會為你做主的。”
蔚安安拱手道“是。那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屬下暈倒之前,恍惚看到一個又瘦又高的背影....而且...穿着僧袍...”
蘇荃說道“教主...這個人...”
洪安通怒極,咬牙說道“胖頭陀!”随即将椅子扶手生生掰下,捏成了粉末。
瘦頭陀立即站出,惶恐說道“教主,師兄他是萬萬不敢搶奪經書的。”随即怒指着蔚安安說道“白龍使,你不要血口噴人!”
蔚安安說道“我可沒有說是胖頭陀幹的,我隻是說出我看到的情形。瘦頭陀你這麼激動,你師弟是不是跟你說過什麼?”
洪安通目光朝瘦頭陀看去,眼神陰冷,讓瘦頭陀心驚膽顫,當即跪下道“請教主明察,我師兄弟二人一直對教主是忠心耿耿,萬死也不敢有二心。”
蘇荃笑問道“瘦頭陀,你師弟多久未回教中了?”
瘦頭陀忙說道“自跟白龍使一起回京,便在未見過。”
蘇荃說道“那白龍使得到經書,都知道馬不停蹄的回島交給教主,你師兄為何不見人影?”
瘦頭陀語塞說道“這....這....屬下也不知...”看洪安通目光越發的兇惡,額上後背的冷汗直冒,話也說不利索,孰不知在洪安通心中,更加讓他起疑。
蘇荃笑道“之前也不是沒有背叛教主的事情發生過,派入宮中的柳燕、毛東珠、鄧炳春幾人,原本就要到手的經書,不也是讓鄧炳春搶了去,現在不知所終麼。”
在場的教中老人,臉色大變,一聲不吭,生怕招惹了是非。
蘇荃笑道“毛東珠,我說的可對?”
毛東珠站出,顫聲道“夫人,所說甚是。之前是鄧炳春搶了經書,還打傷了屬下,多虧...多虧了白龍使。”她看向蔚安安的眼神有些恐懼。
蘇荃說道“如今胖頭陀消息全無,且不說白龍使交上來經書,是大功一件,若不是她機警,恐怕這一本經書,都要被搶走了。”
“教中人多心雜,膽子大的人也越發的多了!”洪安通冷哼一聲,攥着椅子的手背青白,已經怒到了極點。
衆人齊齊跪下說道“請教主息怒。”
洪安通怒道“傳令下去,全力尋找胖頭陀的蹤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衆人齊聲道“謹遵教主法令!”
蔚安安微微一樂,拱手說道“教主,屬下還探得其中一部經書的下落,屬下心想不可耽誤時間,這就去尋了來,交給教主,還希望教主不要動怒。”
洪安通大喜道“好!好一個白龍使!我果然沒看錯你。”
蘇荃也笑道“教主,白龍使既然這般有心,這就讓他快去罷,到時候教主得到經書,又是美事一件。”
洪安通笑着點頭說道“夫人所說不錯。白龍使,你此次立了大功,本該重重嘉獎你,但時間緊迫,待你得到另一部經書歸來,再獎勵你也不遲。”
蔚安安拱手道“屬下不要什麼獎勵,能為教主辦事,就是天大的獎勵。”
洪安通哈哈大笑,無根道人、陸高軒、瘦頭陀還有其他五龍使皆是一驚,教主一直喜怒不形于色,如今白龍使竟能這般讨他歡心,日後還叫他們老人在教中如何立足。
蔚安安趁機說道“教主,屬下有一小小請求,還望教主應允。”
洪安通說道“什麼請求?本教主能允就允。”
蔚安安說道“屬下對方姑娘鐘情,可一直聚少離多,分别的時候,甚是想念。還希望教主能答允,此次前去尋找經書,能帶着方姑娘在身邊,也好一解相思之情。”
方怡面帶嬌羞和歡喜,蘇荃眼眸一暗,似笑非笑。
洪安通歎道“果然少年男女,一番深情....”說着看向蘇荃,眼中充滿愧疚,開口說道“既然如此....”
陸高軒此刻說道“教主,屬下以為不可。”他心思百轉,眼下教中老人大都被教主懷疑打壓,若是在讓白龍使一人獨大,沒有人壓制,恐怕神龍教就要分崩離析,若是沒了可制約他的人質,往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洪安通問道“有何不可?”
陸高軒說道“白龍使為教中立下大功,本該是應允的。但是就怕少年男女,一時情動,難舍難分,耽誤了為教主尋經書的大事。”
蔚安安稍愣,接着說道“屬下決然不會,因為感情耽擱了教主的大事。”
洪安通思慮了一下,說道“陸先生所說不錯,白龍使,你且忍耐一陣,待得到經書後,便讓方姑娘跟你走。再者,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方怡的手由溫熱逐漸轉涼,一腔歡喜落了空,嘴唇微顫,雙目泛紅。
蔚安安一驚,還欲再說,方怡拉住她的手腕,蘇荃也微微搖頭,示意不可再說。
“陸先生,是為了教主,還是為了自己啊?”蔚安安冷聲說道,目光鋒利如刀。
陸高軒心中發怵,定了定心神道“屬下自當是為了教主,忠心耿耿,萬死不辭。”
忽然方怡猛推了她一下,厲聲哭罵道“每次回來,都惹得我不高興。你快走罷,我不想見你了。”
她眼淚流下,抽噎不停,蔚安安眼眸微閃,又讓她失望了,心中歉疚,伸出手想要牽她手,隻見方怡稍微側身,用口型說道“快走!”随即拍開她的手,哭得更加厲害了。
蔚安安明白過來,微微一樂,歎聲道“既然你不想見我,那我先離開。等着給教主找到經書後,再來接你,你...好生保重。”
蘇荃說道“瞧瞧,這有情人還鬧起來了。白龍使,你且放心罷,我和教主定不會怠慢了方姑娘。”
衆人有的私語,有的輕咳,這男女之間,鬧其别扭,也實屬正常,但在衆目睽睽之下,着實不大體面。
蔚安安歎聲道“既然這樣,那屬下就先離島了。還請教主同意,讓方姑娘一直伺候夫人,也好讓我放心。”
洪安通立馬同意道“也好。夫人,以後方姑娘就跟在你身邊罷。”
“好。”蘇荃招手道“方姑娘,過來罷。”
方怡朝她身邊走去,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的瞧着蔚安安,隻聽得她輕聲道“等我。”登時潸然淚下,用手擦去,卻越發止不住。
方怡跟在蘇荃身邊,蔚安安也沒有了後顧之憂,拱手道“那屬下就告辭了,恭祝教主、夫人、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洪安通揮了揮手道“嗯,你且去罷。”蘇荃沖她微微颔首。
蔚安安退出了正廳,匆忙的朝海岸邊趕去,步伐越發的急促,坐上小艇,朝大艦船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