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自蔚安安走後,心中焦急萬分,一直盯着海面,他站在船頭,用航海鏡觀察海面的動向,忽然大喜道“是都統大人,他回來了。”
雙兒站在一旁,喜問道“相公安然無恙麼?”
施琅大喜點頭,說道“小兄弟,你是大人的心腹,還勞煩你去傳令,迎接大人回船。”因為他現在隻是個親兵,沒有調動傳令的權利。
雙兒急忙答應,匆匆前去傳令。
黃總兵和水師中的副将聽令,急忙派人迎接蔚安安所乘小艇。
有了接應,可比蔚安安自己劃小艇速度快的多了,不到一刻,便回到主艦船上。
雙兒歡喜的站在她身邊,蔚安安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龐,說道“施将軍,作戰的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施琅說道“回大人,隻等大人下令,就可将神龍島一舉拿下。”
蔚安安臉色陰沉說道“派人時刻盯着神龍島,若有人在島上打旗語,立刻禀報。”
施琅躬身道“是。”便匆匆朝船頭走去。
蔚安安有些疲憊,坐在椅中,閉目養神,此去神龍島,若不是自己早有準備,事先将經書帶在身上,恐怕沒那麼容易脫身。
一雙柔軟的手撫上了額頭,緩緩的按摩着,蔚安安緊繃的神經,慢慢舒緩下來。
雙兒問道“相公,現在可好些了?”
蔚安安微微一笑,無論什麼時候,雙兒總是能明白自己的心事,握住她的手,柔聲道“雙兒,你不必做這些事的。”
雙兒笑道“我喜歡為相公解憂。”
兩人十指相扣,相視無言,卻勝過一切,明白彼此的心意,巧笑嫣然。
施琅匆匆進入船艙,行禮說道“大人,島上有動靜了。”
蔚安安提起精神,出了船艙,走上船頭,雙兒和施琅在身後跟着。
施琅将航海鏡遞給她,說道“大人,你瞧,那人在島上已經打了兩遍旗語。”
蔚安安透過鏡子,朝島上看去,隻見是白龍門的一名少年,不斷的揮舞着旗子,于是問道“什麼意思?”
施琅答道“一切妥當。”
蔚安安看那少年揮舞幾遍之後,便倒地渾身抽搐,沒有了生息,想來是蘇荃給他下了毒,收了航海鏡後,說道“神龍島上四處都有毒蛇,你讓官兵們都要注意。開始攻島,一切作戰由你統帥,調令。這就去罷!”
施琅神情激動,拱手道“是!大人!”沉寂數年,好不容易有用武之地,讓他怎能不興奮。
數十艘的艦船上,挂起了“魏”的帥字旗,在平靜的海面上甚是壯觀。
隻見施琅調動三十艘戰船分别從神龍島東、北、南三面進攻,又命黃總兵率領其餘戰船,藏在通吃島的西側,一聽施琅發出号炮,就駛出攔截。
哪一艘率先打頭,哪一艘接應,何時沖鋒,何時側擊,一切都調度的井井有條,指示周詳。
黃總兵以及水師營中的福将、參将、守備、佐領還有骁騎營的參領、佐領等大小軍官,無一不佩服都統大人的調兵遣将,和作戰計謀。
可卻不知這一切都是施琅策劃,但他不甚于搶功,也知道皇上此舉就是為了試探自己有沒有能力,凡事一切都要以魏副都統為主,就這是最大的功勞。
隻見一艘艘的戰船駛了出去,周圍火炮聲轟隆震響,火花閃動,海面卷起了一團團的濃煙,神龍島上火柱驟然升起,直沖雲霄,泥土四濺,全島被黑煙包裹,觸目可見的是一片片的焦土,甚是驚心駭人。
即使蘇荃說洪安通可保她和方怡安全無虞,但蔚安安心還是狠狠揪起,直直的盯着黑煙彌漫的神龍島,縱然什麼都看不清楚。
火炮不斷的發炮進攻,船上号角聲音嘟嘟的吹起,一艘艘戰船不斷的朝東側駛出,那火炮威力極大,每打出一炮,船身都微微顫抖,炮聲響天齊鳴,如同金龍怒吼。
施琅上前說道“大人,眼下戰事緊迫,還請大人坐鎮通吃島,率兵紮營,以振軍心。”
蔚安安見雙兒小臉煞白,她從未見過這般陣仗,害怕也是情理之中,點頭說道“好。”
施琅下令主艦船朝通吃島趕去,船身後跟着八艘戰船。
海上行船,速度看似緩慢,沒一會便到了通吃島,船身停駛,船上水手吆喝,鐵鍊聲響,抛錨入海。
當下先鋒隊上陸,搭起了中軍帳,豎起了帥旗。
蔚安安這才和雙兒下了船,施琅和黃總兵在左右護衛,登陸通吃島,号角和鞭炮齊響,衆軍躬身行禮。
通吃島上郁郁蔥蔥,樹木茂盛,山丘起伏,還有許多鳥叫聲音,蔚安安仔細瞧着周圍,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
随着火炮聲不斷的響,蔚安安眉頭越來越緊皺,不停的擔憂蘇荃和方怡。
雙兒端過一碗茶,說道“相公,你放心好了,這次一定打個大勝仗。”
“應是如此。”蔚安安押了口茶,努力讓心平靜下來。
莫約等了兩個時辰,親兵來報,适才見到煙花訊号,兩路戰船都向都統大人報捷。
蔚安安聽此消息,這才稍稍寬心。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天色漸晚,親兵來報,已有數艘小船押了俘虜,正往通吃島來,施琅特請都統大人前往處置。
蔚安安來到海邊,隻見有五艘小船緩緩駛來,問道“可是知道拿了多少俘虜?”
身旁親兵喝問不遠的小船,隻聽得小船上喊話到“差不多有三四百人,這一批都是娘們,男的在後面。”
蔚安安心裡七上八下的,連連招手示意他們快些靠岸,想着瞧瞧俘虜裡面有沒有蘇荃和方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