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溢之喜道“全仰仗安公公的大力周旋。小人倒是不想升官發财,王爺對于先父對大恩,曾經救過小人全家的性命。先父臨死之時留有遺命,吩咐小人誓死保護王爺的周全。公公,你來這裡也是要查探鄭克塽那狗賊的陰謀嗎?”
蔚安安一愣,立馬說道“不錯,楊大哥你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和師姐前來查看鄭克塽有什麼陰謀,發現他手下都是武林好手,皇上吩咐過不可打草驚蛇,所以我這才沒有動手。”
楊溢之說道“皇上真是英明。鄭克塽這個狗賊從大會上就到處顯擺,四處說我們王爺的壞話,我們耽擱許久,追到了這裡,沒想到還能遇到公公,真是有緣。”
蔚安安救下曾柔,心中歡喜,說道“楊大哥,既然我們二人有緣,你也别這般客氣了,老是公公、小人的說,多别扭。咱們結拜為金蘭兄弟,你意下如何?”
楊溢之大喜過望,一來平西王正有求于他,今後許多大事,都需要仰仗他在皇上面前維持,二來這小公公對自己的脾氣,為人慷慨豪爽,當日在康親王府中對自己十分客氣,還解了世子面子問題,立馬說道“那真是求之不得,隻怕是高攀不上。”
蔚安安笑道“什麼高攀?要說高攀,也是我高攀了楊大哥,我隻是個公公,承蒙楊大哥不嫌棄。”
楊溢之哈哈大笑,兩人立馬跪了下來,将地上的灰塵撮成了一堆,拜了八拜,改口以兄弟相稱。
楊溢之說道“兄弟,你我今後情同骨肉,非比尋常。不過在别人面前,做哥哥的還是叫你公公,以免惹人疑心。”
蔚安安說道“自是當然。大哥,你要拿鄭克塽怎樣?”
楊溢之“哼”了一聲,說道“這個狗賊,我抓他去雲南,慢慢拷打,重刑之下,他肯定說出對我們王爺的陰謀,這樣哥哥也好跟王爺有個交待。”
話說到這份上,蔚安安自然也明白,鄭克塽他是抓定了,沒有勸阻,說道“大哥,可要小心。我聽說他手下有個叫馮錫範的,号稱一劍無血,厲害的很。”
楊溢之心中一暖,拍了拍她肩頭,說道“好兄弟,哥哥這一生無遺憾了。”又說道“咱倆說了這些話,不發些聲響,他們會懷疑的,來咱們砸些東西。”
蔚安安笑道“好。”
楊溢之大叫道“咕哩馬斯!嘛嘻嗒!”将屋内凳子紛紛踹到,花瓶茶碗摔得粉碎。
蔚安安也大叫道“希裡呼噜!”将房門用匕首削斷,大門“轟”的一聲巨響,倒在了地上,兩人互相一笑。
屋内的巨響,吓了外面人一跳,曾柔抿着發白的嘴唇,身子微微發抖,害怕那人受到傷害,明明她是個女子....為什麼還是不由自主的去擔心。
阿珂朝裡面看去,微弱的火光亮起,蔚安安和那蠻子緩緩出來,不過是被他押着出來的,鄭克塽心中又喜又怕。
阿珂叫道“你這個蠻子,快放了我師弟!”
曾柔看着這秀美絕倫的女子,心中泛酸,眼眸低垂。
衆蠻子歡喜的大叫,楊溢之口中叽裡咕噜,蔚安安也胡亂的回答。
阿珂心中高興,既然師弟懂蠻子話,應該能脫身,讓這些蠻子收了兵。
楊溢之瞪大了眼睛,指向蜷縮在阿珂身後的鄭克塽,說着“咕裡瑪塔!”
楊溢之大叫了幾句蠻話,放了蔚安安,抓住了鄭克塽,順勢解開了被點穴的蠻子,阿珂剛要上前,蔚安安摁住了她的手腕,沖她搖搖頭。
隻見楊溢之口中連聲呼嘯,手下衆人迅速跟着離開,牽了樹上的馬,徑自離去了。
阿珂驚魂未定,問道“師弟,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會再跟你說。”蔚安安來到曾柔面前,問道“曾姑娘,他們沒有為難你吧?”
曾柔眨了眨眼,蔚安安會意她被點住了,手指一點,解開了她的穴道,曾柔輕咳出聲,雙腿發軟,蔚安安一把扶住她,問道“還好嗎?”
曾柔挺直了身子,拂開了她的手,說道“還好,多謝。”清脆的聲音帶着沙啞。
她冰冷的話語,冷漠的樣子,讓蔚安安心一疼,收回了手,說道“你沒事就好,他們沒對你動粗吧?”
曾柔搖搖頭,不敢去看她柔情的目光,這人待她如此好,卻偏偏...一顆心翻天覆地,思緒翻湧。
阿珂見他二人認識,心中不舒服,叫道“師弟,到底怎麼回事?那蠻子為何抓走鄭公子?”
蔚安安神色黯然,說道“他們山寨女大王要招親,自然就選上了鄭公子。”
阿珂脫口而出道“那怎麼不選你?”說完便後悔了,忘了他是個太監。
曾柔見這女子不知道蔚安安的真實身份,心中有些歡喜,又懊惱自己這麼沒有出息,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蔚安安說道“師姐,你忘了我是個太監,人家自然選不上我。”
曾柔微微一笑,哪有人說自己是太監的,這人還真是....無賴,笑容轉瞬即逝,又恢複了冷漠的樣子。
阿珂神色尴尬,問道“那她是誰啊?”
蔚安安說道“這位是曾柔,曾姑娘,她和我自小..相識..”說到此處,曾柔和她不約而同的想到小的時候。
“曾姑娘,這位是我師姐...陳珂。”蔚安安說道,但目光一直在曾柔身上。
曾柔颔首道“陳姑娘。”
阿珂神色怪異,說的“曾姑娘。”
蔚安安目光黯然,說道“我們先離開這裡,小心他們去而複返。”
曾柔冷聲說道“我回王屋山,給我一匹馬就好。”想起黑美人,有些思念,它應該形影不離的跟着主人罷。
阿珂心中竊喜,蔚安安忙說道“不行!”
曾柔冷眼掃了過來,蔚安安說道“那個...那些蠻子剛走不久,你一人回去...肯定不安全,他們心有不甘...”在曾柔面前,她竟局促不安。
“那先離開這罷。”思慮再三,曾柔還是決定聽蔚安安的。
蔚安安勾唇淺笑,自是歡喜,說道“那走罷。”
阿珂走在兩人前面,走路帶風,似是跟二人賭氣,一時間将鄭克塽被抓走的事抛之腦後。
蔚安安和曾柔并肩朝大路走去,兩人之間無話,能這樣相處,蔚安安也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