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首發不入V
毛東珠聽了不由吓得魂飛天外,轉念一想,不相信眼前之人有如此厲害的本事,還道她是使詐,讓自己先亂了陣腳,于是打定主意,眼中泛起殺機,連忙朝前跪倒在地,裝出害怕的模樣,說道“還請師太救命!”
說着又靠近了幾步,不停磕頭求饒。
九難歎道“業由自作,須當自解。旁人.....”正說着,忽然毛東珠口中急射--出一枚鋼針,朝九難的左眼打去。
床後的蔚安安和陶紅英二人,險些叫出聲來,很是緊張。
幸得蔚安安之前提醒,九難隻是稍微一愣,順勢左袖揮出,将鋼針卷在袖中,用三成力道朝毛東珠擲去,隻聽得“噗”的一聲悶響,鋼針穿透骨肉後,釘在了窗戶之上。
“啊!”隻見毛東珠捂着左肩,面色痛苦,鮮紅的血珠不斷滴落在地上。
九難冷哼道“你這般不知悔改,旁人也幫不得你。”說着站了起來。
毛東珠如同丢了魂,原本想趁着發暗器的時候,順勢拍出一掌,結果了眼前的尼姑,沒想到稍一運功,便渾身酥軟,提不起力氣,這便是中了化骨綿掌的狀态,難道天下間真有比教主還厲害的人?
見她要走,毛東珠也顧不得肩膀的傷了,連連磕頭說道“還請師太饒命,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深知化骨綿掌的威力,此時也相信九難有本事将所發的掌力送還回來,不住的磕頭求饒,顯然驚懼到了骨子裡,一掌的威力就承受不了,更何況七掌。
九難道“你處處隐瞞,不肯吐露事實。你不願走生路,又怨得誰?”
毛東珠連忙說道“還請師太發發慈悲之心,饒我一命吧。”隻見她滿身血污,還不住的磕頭。
九難道“我縱有慈悲之心,也對我們漢人同胞施去。你是鞑子滿奴,與我有深仇大恨,今日不親手取你性命,已是慈悲之極了。”說着就要往房門處走。
毛東珠知道機會稍縱即逝,此人一走,自己數日後便死得慘不堪言,想到以前死在自己掌下的董鄂妃,那痛楚萬狀,輾轉床笫的情景,霎時間冷汗直冒,渾身發顫,叫道“師...太...我不是鞑子...我是...是..漢人...”
九難回頭道“你是什麼?”
毛東珠說道“我是漢...人。”
雖然九難早就知道,但聽她親自說出口,不由得心中驚訝,冷聲道“還在滿口胡言。鞑子皇後哪有由漢人充任之理?”
毛東珠說道“我不是胡言。當今皇帝的親生母親佟佳氏,她父親佟圖賴就是漢軍旗的,就是漢人。”
就你那說道“她那是母憑子貴,聽說本來是妃子,并不是皇後。她從未做過皇後,兒子做了皇帝之後,才追封她為皇太後。”
毛東珠俯首道“是。”見九難擡步欲走,急忙說道“師太,我真的是漢人,我....恨死了鞑子。”
九難道“為什麼?有什麼緣故?”
毛東珠急的說道“我.....這...是個天大的秘密...我真的是不該說...”
九難心中明了,說道“即使不該說,就不用說了。”
毛東珠被九難武功敬服了,當下火燒眉毛的情況,全然也顧不得了,咬牙說道“我這太後是假的,我...不是...太後!”
九難這才緩緩坐回椅中,問道“如何是假的?”
毛東珠說道“我父母為鞑子所害,我恨死了鞑子,我被逼入宮做了宮女,服侍皇後,後來....後來...我假冒了皇後。”
蔚安安聽得真切,她隻知道毛東珠是神龍教派來的,并不知她的身份,倒是來了興趣。
隻聽得毛東珠說道“真太後是滿洲人,姓博爾濟吉特,是科爾沁貝勒的女兒。晚輩父親姓毛,是浙江杭州的漢人,便是大明将軍毛文龍,晚輩毛東珠。”
九難一怔,問道“你是毛文龍的女兒?當年鎮守皮島的毛文龍?”
蔚安安沒想到這毛東珠竟然還是将軍的後代,不禁暗自唏噓。
毛東珠說道“正是,我爹爹和鞑子連連交戰,後來被袁崇煥大帥所殺。其實...那是...鞑子的反間計。”
九難“哦”了一聲,面色并不好,可見不喜歡這個叫毛文龍的,她問道“這倒是件奇聞了。那你如何能冒充皇後,多年竟然不被發覺?”
毛東珠說道“晚輩服侍皇後多年,她說話的聲調,舉止神态,讓我教學的維妙維肖,我這幅面容,也是假的。”說着起身走到妝台前,拿着一塊手帕,在水盆中打濕,在臉上使勁擦了擦,從面頰上撕下了涼快人皮一般的物事來,頓時相貌大變,眼眶深陷,雙頰比以前還要瘦削。
蔚安安和陶紅英也看得呆了,沒想到易容這般神奇。
九難也甚感驚異說道“你的相貌果然變了許多。”沉吟片刻說道“可要假冒皇後,畢竟不是易事。難道你貼身宮女也認不出?你丈夫也認不出?”
提起順治,毛東珠表情變得苦澀,說道“我丈夫?先帝隻寵愛狐媚子董鄂妃一人,這些年來,他從未在皇後處多呆,每月隻是來一天,到後來數月才來一次,再到後來,連來也不來了。”
這話語似妒似癡,又失落的說道“真皇後瞧不上幾眼,假皇後自然也瞧不上。别說我化裝的像,就算是全然不像,他...他...也全然不關心,又怎會知道?”
九難點頭,問道“那服侍皇後的太監宮女呢?也認不出來?”
毛東珠道“晚輩一制住皇後,便讓她将慈甯宮的太監宮女全部換掉,所有的太監宮女都是新人,我極少出外,偶爾不得不出去,宮裡的規矩,太監宮女們全不敢正面瞧我,就算是遠遠偷瞧,也分不出真假,況且哪會有人懷疑皇後是假的呢?”
九難忽然想起一事,說道“不對。你說老皇帝不理睬你,可是...你...卻生下了一個公主。”
毛東珠忙說道“這個公主不是...不是我生的...是真皇後生的。之前先帝還做做樣子,來皇後這幾趟,所以...真皇後...便...有孕了...”
九難這才明白她母女二人别扭在哪,那真太後生子,她又是如何不讓宮中人知曉?想來這種居室之私,她處女出家,也不好詳問,尋思這人既然處心積慮的假冒皇後,總有辦法遮掩,倒也不必細查。搖頭說道“你的話總是不盡不實。”
毛東珠着急說道“前輩,這等驚天之事,我也照實說了,其他的更是不加隐瞞。”
九難說道“如此說來,那真太後被你殺了,你手上沾的血腥卻也不少。”
毛東珠連連說道“晚輩誦經念佛,雖對鞑子心懷深仇,也知道不可多傷心性命,真太後還好端端的活着。”
蔚安安心中早已知曉,倒是陶紅英和九難大出意料之外,九難問道“她還活着?你不怕洩露秘密?”
毛東珠走到床前,在床邊摸索了一翻,蔚安安和陶紅英往後退了幾步,躲進陰影之中,忽然大床挪開,露出了床下的密室,九難吃了一驚,說道“這...”
毛東珠說道“前輩,真太後被我關在這密室之中,您要是不信,可随我前去看看。”
九難說道“看看又何妨,先提醒你,你若是想耍什麼陰招,受苦的隻有你自己。”
毛東珠連連擺手說道“前輩武功精深,晚輩再也不敢班門弄斧了。”
說着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了密室,陶紅英拉着蔚安安悄悄跟在了後面。
依舊是熟悉的走廊,九難舉着火折子朝前走着,沒想到這毛東珠有如此本事,在慈甯宮内修建了一個如此大的密室。
過了拐角,便看到監牢樣的房間,毛東珠朝牢内一指,說道“前輩,這就是真太後了。”
陶紅英和蔚安安躲在拐角處,微微探頭看去,隻見真太後橫卧在牢内,身上蓋着棉被,似是被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