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堂的一名執事僧小跑來到門外,說道“方丈大師有請師叔祖和師伯,到大殿叙話。”
蔚安安嘲諷一笑道“來的到快,你壞了你主子的事,瞧瞧你會有什麼下場。”
哈爾巴被點了穴道,動也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雙目噴火,額角青筋暴起,看着慎人。
澄光問道“師叔,那他怎麼辦?”
蔚安安朝他耳邊低語幾句,澄光猶豫說道“這樣好嗎?”
蔚安安說道“有什麼不好,老師侄你就聽我的就行了。”
随即對執事僧說道“我先于你前去,師侄稍後就去。”
執事僧合十道“師叔祖請。”頭先在前面領路,兩人來到大雄寶殿,隻見殿中好些個外客,有坐有站,陣勢頗大。
方丈晦聰坐在下首相陪,蔚安安心想能讓晦聰坐在下首,葛爾丹王子今日怕是來者不善。
上首坐着四人,第一人身穿蒙古服飾的漢子,便是蒙古王子葛爾丹了。
第二人是個中年喇嘛,身材幹枯,矮瘦黝黑,一雙眼睛精光閃閃。
第三人是個軍官,穿戴總兵服色,大約四十來歲。
第四人....蔚安安心中驚訝,竟然是先前在妓--院結拜的大哥鄭欽舍,身後站着假扮男裝的李香君,旁邊站着手持鋼刀的漢子。
其餘二十來人分别站在四人身後,有的是武官,有的是喇嘛,還有十多人身穿平民服侍,隻見個個形貌健悍,身懷武功。
晦聰見蔚安安進殿,站起身來,說道“師弟,貴客今日降臨本寺,這位是蒙古葛爾丹王子殿下,這位是西藏大喇嘛昌齊大法師,這位是雲南平西王麾下總兵馬寶馬大人,這位呢是台灣延平王的世子鄭克臧。”
轉身向四人說道“這是老衲的師弟晦明禅師。”
蔚安安心中詫異,沒想到這個結拜大哥竟然是延平王的世子,那他和鄭克爽就是兄弟了,一時間心思千轉。
鄭克臧英俊的臉上有着溫和的笑意,沖蔚安安點點頭。
蔚安安同樣點頭回禮,和晦聰方丈一同入座。
衆人見蔚安安氣度不凡,冷靜沉着,但年紀輕輕,在少林寺就可和方丈并肩的禅師,心中均感訝異。
葛爾丹心中越發覺得這個小太監頗為重要,若是為自己所用,所謀之事就能盡早完成,笑道“話說我還在鎮上見過這位小高僧呢。”
蔚安安輕笑道“是嗎?我倒是不記得了。”此話惹得葛爾丹十分惱怒。
晦聰方丈問道“四位貴客降臨敝寺,不知有何見教?”
昌齊喇嘛說道“我們乃是偶然相遇,相談之下,素聞少林寺乃是中原武學的泰山北鬥,心下仰慕,我們四人地處邊地,又見聞短陋,所以一同前來寶寺瞻仰,得見方丈尊範,不勝榮幸。”
他雖然是西藏喇嘛,一口北京官話,說的是清脆明亮,談吐文雅。
還未等晦聰搭話,蔚安安笑出了聲,昌齊喇嘛問道“不知道這位小高僧為何發笑?”
蔚安安問道“這位大喇嘛說話有意思,我當然要笑了。”
昌齊喇嘛問道“我說話如何有意思?”
蔚安安搖頭晃腦的說道“大喇嘛說你們都地處邊地,那你們是怎麼那麼巧偶然相遇,然後想着一同上少林寺呢?一個蒙古,一個西藏,一個台灣,這相隔十萬八千裡,需要多大的巧合才能偶然相遇?”
一番明嘲暗諷讓昌齊喇嘛等人神色尴尬,面色上有些挂不住。
蔚安安嘿嘿一笑“都說出家之人不打逛語,大喇嘛也是屬于出家之人,大喇嘛應該不會說謊,否則西藏活佛應該會責怪與他。”
“你....你這...小僧...”昌齊喇嘛惱羞成怒,卻又無法反駁,連連說了幾句藏語,雙手合十,非常恭敬尊重。
隻見鄭克臧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蔚安安猜測他和葛爾丹應該不是一條心,想來也是陳近南為鄭氏效力,定是将自己身份告知過他,難怪在妓--院時,他聽到自己名字,便要結拜。
正當蔚安安思慮的時候,昌齊喇嘛按耐不住了,從未吃過啞巴虧的他目露忿色,說道“那廢話多說無益,招式見真章吧!”
忽然急縱而起,朝蔚安安撲去,手指變爪,朝她面門抓去,一腳踢向椅子,非要這狂妄小僧出個大醜不可。(晉江首發,魔音公子著,其他皆為盜版。)
賓主雙方相對而坐,雖相隔二丈有餘,但其身法極快,瞬息即至,蔚安安感受到強勁的内力,反應稍慢,暗歎這死喇嘛報複心太強。
霎時之間,晦聰方丈右手袖子輕輕一拂,擋在了昌齊喇嘛前面。
昌齊喇嘛臉色大變,還未碰上,就覺得胸口憋悶,連忙出掌,和他衣袖對掌,便感覺打在了硬如鋼闆的厚牆上一樣,手掌微抖,身體不由自主的後退散步。
想要用力站住,卻發現身體不受控制,腳下一軟,又退了三步,這時那洶湧的沖撞之力才消失不見,可自己如同棉花一樣,軟飄飄的,竟使不出一分的力道,大駭之下,身體朝後倒去,心道糟糕,此次變成我出醜了。
下一刻,屁--股碰到了椅子,身子已經穩穩坐在其中。
晦聰方丈這輕拂一袖,輕柔緩和,毫無半分的霸氣,對于對方所發的力道,片刻間估的精準異常,剛好将他反彈回座椅。
力道稍重,昌齊喇嘛勢必将椅子震裂,倒在地上,力道稍輕,到椅子之前,便會雙膝跪倒在地上,此番可是給他留足了面子。
人群之中,不乏有武功高深的,也能看出裡面的門道,便忍不住出聲喝彩。
蔚安安也不由得欽佩晦聰的功夫精深,少林寺百年的名号,可不是白得來的。
昌齊喇嘛何嘗不明白,自己在對方手下走不過三招,即使坐入椅中,胸口氣血翻騰,不敢說話,怕咳嗽出聲,更惹人笑話,如今沒有當衆出醜,其實早已丢了醜,聽到有人喝彩,更是惱怒,黝黑的臉上都變得通紅,可見心中有多生氣。
晦聰轉頭對蔚安安說道“師弟,你定力當真高強,果然佛法高深。”他平時修煉功夫,佛法,一直追求如何修到無我的境界,此番見蔚安安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安危,不由得心生佩服,至于自己的拂袖之力,倒是在師弟面前微不足道了。
蔚安安慚愧說道“方丈師兄過譽了。”
一旁的葛爾丹看昌齊喇嘛喘息急促,知道他心胸狹隘,定是氣急敗壞,若是不幫忙,想必連自己都恨上了,再者也想試試蔚安安的武功如何,當即叫道“尼馬哄!哈斯努爾!加比丁兒!”
站在他身後的武士突然手臂急揚,黃光閃爍,數枚金镖同時朝蔚安安和晦聰身上擊去。
雙方相距不過二丈,蔚安安晦聰又不懂葛爾丹的蒙古語,猛然的猝不及防,數枚金镖勁頭急,已然到了胸前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