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别了陳近南後,蔚安安朝皇宮的方向走着,忽然眼前一個人影擋住了去路,定睛一看,正是先前離去的李西華,笑道“李公子,有事嗎?”
李西華衣袍少了一大塊,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俠俊爽,微笑說“小兄弟客氣了,若是不嫌棄,可以叫我李大哥。”
“李大哥。”蔚安安點頭示意。
李西華手一伸說道“不知小兄弟可否賞臉,喝一杯如何?”
“這...”蔚安安看了看天色,還得回皇宮複命,耽誤了時辰怕是不好。
李西華微微一笑“就一杯而已,小兄弟不會耽擱你太多時間的。”
“好吧,李大哥請吧。”
蔚安安和李西華走進一家酒館,要了一壺燒刀子,李西華端起酒杯說道“來,小兄弟我敬你一杯,你殺了鳌拜,可是為老百姓辦了件大大的好事。”
李西華一飲而盡,蔚安安不願喝酒,但也飲盡一杯,李西華笑道“痛快啊,小兄弟,我還不知你大号叫什麼呢?”
蔚安安微笑“小弟叫魏安。”
“魏兄弟,小小年紀殺了鳌拜,我佩服,來在敬你一杯。”
“李大哥,不會是專門請我來喝酒的吧。”
李西華手一頓,放下酒杯,笑問道“适才的時候,衆群豪談天闊論,小兄弟沒有說話,我想請教小兄弟有什麼見解?”
蔚安安手指劃着杯口,随意的說道“我沒什麼見解,一切都聽師父的。”
李西華笑道“可在我看來,魏兄弟不是那麼老實聽話的人。”
蔚安安挑眉問道“哦?何以見得?”
“直覺。”
蔚安安輕笑“李大哥說笑了。”
李西華搖手說道“魏兄弟,我的直覺不會錯的,而且我看人的眼光很準,說句實話,沐王府的人根本不成氣候,而天地會嗎...”
看了眼蔚安安繼續說道“除了陳近南外,卻也都是魯莽之人,拿不上台面,可陳總舵主卻也是有些愚忠,唯獨魏兄弟将局面看的透徹,依我看,怕是衆人皆醉你獨醒啊。”
蔚安安笑着說“李大哥,你這可高擡我了,我可不敢承受。”
“魏兄弟,也不必那麼過謙,我說的可是實話。”李西華盯着她的臉,鄭重的說。
蔚安安倒是對李西華的身份起了好奇心,問道“李大哥,你到底什麼來頭?”
李西華手握緊了酒杯,扯出一抹苦笑說道“這個恕我不能告知魏兄弟。”
每個人都有不願讓人知道的秘密,蔚安安自然也不強求,點頭說道“既然這樣,我也該告辭了,李大哥就此别過。”
見蔚安安起身,李西華趕忙起身攔住,問道“魏兄弟,我就想知道你對咱們的大業,有什麼看法?”
“為什麼一定要做不可能做到的事?”
一句話讓李西華愣住了,問道“魏兄弟為何這麼說?”
蔚安安歎了口氣“雖說清兵入關,占據了我漢人的河山,但大多數老百姓已經習慣了眼下的生活,況且小皇帝年少圖治,誰能肯定他長大後不是個明君?”
“這....這....”李西華瞪大了眼睛,有些接受不了,說道“魏兄弟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了,我們漢人的天下,豈能讓蒙古鞑子占據,我們自己卻忘卻先祖的恥辱,毫不作為呢!”
蔚安安笑了下,搖頭說道“李大哥,改朝換代,是每個朝代必經的過程,你不能強行去改變它,再說了,如果以前的朝代落寞後,再去輔佐前朝的後代,也不會有大明朝了,不是嗎?”
李西華神情激動,有些難以消化蔚安安說的,但細想想又确實是那麼回事,接連說了好幾聲“可是....可是....”
蔚安安繼續說道“再者說了,李大哥你有沒有想過,大業談何容易,若真的實施,又會死傷多少人命,到頭來受苦難的還是底層的老百姓,他們要求的不多,隻求三餐溫飽,生活富足即可,現在在小皇帝的統治下,國家也在蒸蒸日上,這樣不好嗎?”
“我.....”李西華坐在椅子上,沒想到自己的見解如此狹窄,看的還不如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通透,最終歎口氣說道“魏兄弟,遠見高深,我李某自愧不如,但....對于滿人...我還是...”
蔚安安知道他心裡還是存有芥蒂,說道“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說出百姓的心聲,李大哥,耽擱許久,我也該回去了,告辭。”
在桌上留了五錢銀子,朝皇宮的方向走去,隻剩李西華一人,低着頭坐在椅子上,良久不知道想些什麼。
蔚安安回到皇宮,走進上書房,康熙見了她,放下手中的奏折,問道“回來了?有什麼消息嗎?”
蔚安安點頭說道“小玄子料事如神啊,反賊果然是雲南沐家的。”
康熙大喜“當真?好極了,瞧多隆的臉色,到現在還不肯相信,你打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