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副參将一樣的幾個中立派,沒出幾日也被排擠到邊緣,幾乎接觸不到軍務。
聽到人沒事,謝媛不禁松了一口氣。
“你對趙隼了解如何?”
謝媛不想懷疑軍中重将,但孫邛跟随父親多年最後卻能反手背刺,還有趙成化和梅娘的事情,讓她現在看所有姓趙的都像是叛黨奸賊。
“屬下隻知道他是主帥一手提拔的,似乎祖籍是在滁州。”
滁州,又是滁州!
謝媛揉了揉眉心,對林副參将道:“召集各部營将士,一個時辰後将軍府中議事!”
話音落下,林副參将沒動,她斜眼看過去,林副參将這才猶猶豫豫開口:“小謝将軍,除了主帥,軍中将士隻認虎符。”
“那這個呢?”
謝媛嗤笑一聲,一道明黃的聖旨落在林副參将懷中,她揚了揚下巴,神情冷冽:“你盡管去宣召,來不來是他們的事情。”
“告訴他們,大敵當前,本将軍不介意殺雞儆猴血祭軍旗!”
“是!”
林副參将抱着聖旨,興奮地轉身撒腿就跑。
一個時辰後,将軍府書房。
謝媛盯着牆上挂着的北境地圖,問道:“人都到齊了?”
“回主帥,除了三名參将,其餘人都已到齊。”
林副參将瞧了謝媛一眼,見她仍然背着身看不出喜怒,不禁舔了舔嘴唇。
他繼續道:“趙隼參将稱前日舊疾複發,現傷勢未愈不便移動,謝文淵參将領兵在鳴風谷附近抵抗蠻子尚未回城,錢洪泰參将在校場練兵,屬下已派人通知……”
林副參将話未說完,就聽到一聲粗犷的聲音響起。
“末将來遲,請主帥恕罪。”
音落,一道高大的人影邁着厚沉的步伐,踏入書房,身上甲胄未卸,喘/息/粗重,臉色微紅,額頭間泛起顆顆汗珠滾落至腮邊。
顯然是急匆匆從軍營趕過來的。
錢洪泰摘掉頭盔,猛地摸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謝媛轉身,擡頭看向他,目光銳利,錢洪泰動作頓了頓,讪讪笑道:“将軍,借口茶水喝喝,這大熱天的,末将都快烤成焦魚了。”
謝媛替他續了壺茶,問道:“錢叔,城外的流民怎麼回事?”
“嗐,說起這事兒老子就來氣!”錢洪泰猛地拍了拍桌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齒,“還不是趙隼那老王八,非得說糧草被截,主帥……也就是你爹失蹤必定是兇多吉少,得逼着城中富商捐銀捐糧!”
“他一意孤行,老子和老謝都勸不動,南蠻那群鼈孫又隔三差五的叫戰,我們分身無暇,隻能各退一步,隻讓他别太過分!
“誰知趙隼那個老龜毛,不僅逼捐,還将原來定北侯和您原來建起來的難民安置區給拆了,說是糧草不夠軍需,沒法子繼續養他們,讓他們自尋生路!
“媽了個巴子,老子估摸就是他把人逼急了,才導緻刺客行刺。”
謝媛“嗯”了聲,随後在地圖上劃了幾下。
“調集半個月糧草運送至鳴風谷,錢參将從這條小路繞過去潛伏,先按兵不發。林副參将随我領兵從另一條路包抄,先助謝參将圍剿這支蠻兵。
“其他人仍各司其事,守好防線,随時準備互相支援。既然趙參将身體不适,那就由他暫管城内諸事及各部後備軍資。”
謝媛轉身,擡眼掃了掃衆将,問道:“諸位可有異議!?”
話音剛落,錢參将便猛地起身,焦急地道:“小謝将軍!萬萬不可啊!”
似乎想到什麼,他又拍了下自己的嘴,改口道:“主帥,是主帥,瞧我這張嘴,一着急就忘了。”
“趙隼他明顯不安好心,您這樣放權給他,保不齊他會和孫邛那鼈孫兒一樣,給咱們背後來一刀!城中一亂,北境也就亂了!”
“錢參将稍安勿躁。”謝媛擡手向下壓了壓,揚了揚下巴,道,“老規矩,大夥兒都立個軍令狀。”
“誰敢在背後耍心眼贻誤軍機,隻要我不死——”
她頓了頓,目光沉沉,驟然拔出長劍,橫空斬斷挂在兵器架上的一杆長槍。
“便如此槍!”
槍頭落地,長纓碎裂。
衆将頓時心中一凜,錢參将面色也滞凝了一下,随後笑道:“好好好!主帥功夫又精進了!”
林副參将盯着兵器架還在晃動的槍杆,與身邊其他同僚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杆紅纓長槍怎麼瞧着有點眼熟?”
謝媛擡頭看了他一眼,目帶贊賞地點了點頭:“林副參将好眼力,這是我十歲時,孫邛副将送給我的生辰禮,說是見此槍如見他。”
衆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