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級一百零八的許言科罵罵咧咧地走了。
溫斯年雖然對失去一個朋友很是遺憾,但他大概也了解到自己的遲鈍讓陳雲菲很受傷,于是很真誠地向對方道了歉,陳雲菲大度地表示接受,但不想和暗戀的人繼續做好兄弟了。
許言科那段時間也老跟自己的女朋友呆在一起,溫斯年突然成了孤家寡人。
喜歡到底是什麼感覺?做朋友和做戀人又有哪裡不一樣?
他對感情實在太遲鈍,即使是喜歡鐘毓這件事,他也是在升學之後,在許多個想起她的瞬間,才意識到那種感情叫喜歡。
“就是這樣,真的沒有什麼隐情,而且陳雲菲知道我暗戀你都比我自己意識到得早。”溫斯年無奈地說。
鐘毓微微睜大了眼睛。
溫斯年:“畢業那天很多同學都在互表心意,她問我‘不去給學妹送花嗎?’,我當時吓了一跳,那天在家門口,她還打趣我,說沒想到我運氣夠好,居然能夠追到你。”
原來他們那天是在說這個。
鐘毓後知後覺想起來那天陳雲菲問她結婚了嗎的表情,和最後分别時,她喊自己的是“鐘老師”。
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鐘毓不确定地問:“你……高中時喜歡我?”
兩個人終于到了鐘毓房間所在的四樓,從電梯出來一直走到鐘毓的房間門口,才站定下來。
溫斯年點點頭:“是啊,我高中時就喜歡你了,我說過好幾次了吧。”
他回憶着:“之前跟爸爸媽媽們吃飯時我還說過,給你講題那天是我發現自己愛上你的時候,你居然忘記了?”
鐘毓沉默,她以為隻是随口說的托詞。
“你居然不信?!”溫斯年很誇張地再次捏她的臉肉,“我當時說得很走心的!居然不信!我生氣了!”
“哎呀不要捏了,”鐘毓将自己的臉從他的手裡解救出來,“我隻是覺得不可置信……你不要生氣嘛,要我做什麼都好。”
溫斯年點點頭:“那好吧,那你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鐘毓的目光躲閃了一下。
溫斯年下一秒就在鐘毓臉上看到了那種每次使壞時就會浮現的眼神,果然,下一秒鐘毓就打了個哈欠:“好困啊,我們明天再說吧,我要睡覺了——”
“現在才晚上九點,”溫斯年好笑地握着馬上要刷房卡溜回房間的鐘毓,“你确定能睡着?”
“好壞啊,小玉老師,”溫斯年輕輕捏她的手指,“騙了我的表白之後就不說了。”
“我哪有騙啊,”鐘毓努力為自己脫罪,“你跟我告白不是應該的嗎?”
她睜着大大的眼睛仰視着溫斯年,像一直剛剛打碎水杯又來撒嬌的小貓。
太可愛了。
溫斯年清了清喉嚨,勉強維持住理智:“是啊,應該的,可是你是不是也該向我告白一下呢?”
鐘毓小聲道:“一直在這裡拉拉扯扯,萬一被劇組同事看見了怎麼辦?”
“不會的,”溫斯年很确定,“和你同一層住的隻有化妝組的幾個女生,我聽到她們約好今晚去市區酒吧玩了,淩晨前不會回來的。”
鐘毓:……原來這人早有準備。
她于是一邊悄悄在身後将門卡貼上門鎖,一邊踮起腳吻了下溫斯年的下巴:“喜歡你的,老公。”
溫斯年今晚神志清醒得不像話,如此美人計也沒有昏頭轉向,還敏銳地再一次拉住了門闆:“又跑啊,小毓?”
鐘毓辯解得十分無力:“我哪有跑。”
兩個人還在說話,隔壁的電梯先響了起來。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然後有人說笑着走出來。
溫斯年故意轉身:“哇有人诶——”
下一秒就被鐘毓扯進了房間。
門闆終于關上,鐘毓聽着門外的腳步聲和說話聲走遠,終于松了口氣。
她轉過頭,溫斯年正怡然自得地站在身後,用一種幽深又暧昧的目光看過來。
“玉編,把我拉進來是做什麼呀?”溫斯年帶着笑意,故意曲解她的意思,“解釋一下呗。”
鐘毓破罐子破摔咬了一口他的鎖骨:“要你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