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不回我消息就是在計劃給我驚喜啊?”溫斯年看她,“我還以為……我都讓雪姐去家裡找你了。”
“我哪裡沒有回你消息啊,”鐘毓小口地吃着魚,“隻是回得稍稍……晚了那麼一點點,都是因為呂導,我改劇本改到簡直天昏地暗,每次發給他,他都說挺好的,然後再來一句,或許什麼什麼地方可以再好一點……”
鐘毓幽怨道:“都快趕上我從前畢業的時候改論文了。”
溫斯年跟她同仇敵忾:“就是,呂導壞!”
不但不給他吃飯,還壓榨他老婆。
手機又響了一聲。
【吳雪:沒事就行,我趕緊回公司了,最近在找玉在野談《她殺》的版權,感覺不太妙。】
【吳雪:她都跟逐鹿的人見過面了,但我們約她見面她卻拒絕了,我說溫總你也會來,她還是不感興趣。】
【吳雪:溫總,你的魅力居然失敗了?】
溫斯年:……
他舉着手機亮給鐘毓:“玉編?”
鐘毓眨了眨眼:“哎呀。”
“别賣萌,”溫斯年冷酷地捏了下她的手心,“我已經對你沒有吸引力了嗎?”
“怎麼可能?”鐘毓想了下,“但是最近在家裡看你看太多了,覺得沒必要再約在外面看。”
溫斯年:……
“好啦,開玩笑,”鐘毓放下筷子,正色道,“盛弦和逐鹿的負責人都跟我聊過了,版權費盛弦開得更高些,改編的計劃也很完善,基本上連請哪些演員,在什麼劇情點進行宣傳都有規劃了,但是對于劇情的規劃和走向,我更喜歡逐鹿的策劃。”
“這原本也不是一個濃墨重彩的故事,就過往接觸項目的風格來說,也更适合逐鹿,”鐘毓握住他的手,“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和逐鹿簽約。”
溫斯年慢慢點了點頭,擡眼看見鐘毓眨着眼睛望着自己,似乎在等待他的反應,立刻笑起來:“你擔心我啊?那要不給我開開後門?玉編?”
仗着這個角落來往人少,溫斯年又靠近了一些,握着鐘毓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很暧昧地滑動了下:“玉編~能不能照顧下我這個柔弱又可憐的小演員啊……”
鐘毓瞥了一眼溫斯年從黑色短袖戲服下露出的強壯的上臂肌肉,又想了想那枕過摸過捏過的腹肌和胸肌……
“你哪裡柔弱了。”鐘毓輕擰了他一把。
“哇,看看你老公在這裡過的什麼苦日子,吃不飽,”溫斯年戳了戳飯盒裡的雞胸肉,“穿不暖,”扯了扯身上貼合人設故意做舊做破,但反而讓這人看上去更性感的黑色短袖,“連親老婆的版權都買不到,”捏一把鐘毓的手指,“還被嫌棄。”
溫斯年誇張地說完,看到了鐘毓的蘋果汁,又補充了一句:“連果汁都喝不到。”
鐘毓直接将自己喝了一半的蘋果汁塞進了他嘴裡。
溫斯年咬上同一根吸管,笑起來。
終于告别粉絲回來的楊子儀一屁股坐下在兩人身邊,看着兩人欲言又止。
鐘毓心裡一緊,不會是剛剛松開溫斯年的手太晚了,被看到了吧。
楊子儀思考了半天才指向溫斯年:“你哪來的果汁?我要跟呂導告狀!”
“你小學生啊?”溫斯年無語,把果汁一口氣喝幹淨了,“趕緊吃你的飯,再有十分鐘開拍了。”
楊子儀驚叫一聲,立刻低頭繼續狂扒飯。
溫斯年猖狂不已,繼續偷偷去拉鐘毓的手,被鐘毓一把拍開了。
溫斯年摸了摸鼻子。
算了,還是早點退圈吧,以後可以給玉編當助理,忙進忙出跟上跟下,想怎麼拉手都可以了。
*
“嘶……”呂導看着剛拍好的幾條片子,抱着胳膊陷入沉思。
副導演看看他,又看看那幾條戲,也遊戲迷茫:“呂導,我看這幾條拍得很好啊,你歎什麼氣呀?”
呂導皺着眉頭:“你不覺得……溫斯年怪怪的嗎?”
“啊?我看溫老師演得很好啊,”副導演又把那幾段看了一遍,“這個表情,這個神态,這個肢體語言,這個張力,多好啊這段,不用剪輯不配背景音樂我都覺得太絕了,特别帥特别有魅力。”
“對!就是這個!”呂導終于找到了不對的地方,“就是太有魅力了!陳錫是個很陰郁很消沉,隐在人群裡看不見的人,所以他才那麼想要被看到,溫斯年演得太有魅力了,當然觀衆肯定很喜歡這種,但是不貼角色了啊,角色動機不成立了,玉編,你說是吧?”
鐘毓抿住了唇,點了點頭。
溫斯年被喊過來時,飛揚的神采還殘留了三分:“怎麼了呂導?”他看一眼旁邊靜默坐着不看自己的鐘毓,故意問她:“玉編,我演得怎麼樣?”
“挺好的,”鐘毓說,“導演說要全部重拍。”
溫斯年的笑僵在臉上:“啊?為什麼?”
“導演說你演得像狐狸精,”鐘毓瞥他一眼,“讓你收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