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你，袁立，一個靈異事件研究局的早就知道這裡有危險的家夥，站在溫室外面用你的異能看着裡面我們幾個被追被打渾身狼狽也不幫忙就純看是嗎？

這種情況下你說要給組織搞新鮮血脈要招攬我們，敢情溫室污染被你當成進靈異事件研究局的考核項目了是吧？

或許是她的表情散發的怨念太深，竟讓袁立看出來些什麼，緩緩開口道：“我是後勤保障部的，隻負責治療探查之類的，不負責深入污染地做淨化。”

夜晚的小路有些涼，帶上或多或少有些失血，顧姜苒冷的有些發顫，許雨桐雖然沒說卻也不動聲色的緊了緊自己的外套，那邊的袁立看起來還像要說些什麼就被沈芸熙不留情的打斷了。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先帶她倆回去了，你讓讓。”沈芸熙一句仿佛自己覺得稀疏平常的話聽的顧姜苒心頭狂跳。

好家夥這說話語氣，袁立他雖然技能不是攻擊向的，可到底是個影帝，制造輿論的能力肯定不小，這要是他起壞心眼錄音了你名聲可就全完了，姐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誰知道方才還一臉微笑顯得像深藏不露反派的袁立老實的側身讓開了道，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甚至還在三人身後強調：“那管藥真的能用，我們做過臨床試驗的，雖然治愈傷口方面效力不怎麼樣，但消除污染很有用，你真的能給她倆試試，不比你異能差。”

許雨桐和顧姜苒因為有些冷相互攙着并排走着，臉上都帶了點茫然，聽到這話她還好奇的對顧姜苒說：“我怎麼覺得這人也被人穿了的樣子，有點……呃，媽媽屬性，這是能說的嗎？”

“我明明記得他對外形象是矜貴清冷但不擺架子還溫柔款的，現在有點像催我吃藥時的經紀人，不管甜的苦的統一天花亂墜一通編，就為了讓我來一口。”

“是嗎？我覺得更像推銷的。”顧姜苒評價到。

79.

回别墅後三人一看客廳裡挂着的表，發現時間竟然沒過多久，兩點四十多，現在休息感覺不過是晚上熬夜玩了會兒手機的樣子而已。

同時她們也清楚了污染地的時間流逝和外界不一樣，雖然早有設想可能用做參考的實在是少，究竟是每個污染地的時間流逝是相同的還是不同污染程度的污染地有自己的一套時間運轉？

另外就是沈芸熙後知後覺意識到的，溫室裡如此大量的污染不可能是幾個月就能形成的，黃靜怡究竟成為玫瑰了多久？她生病住院的母親又是否真的還活着？

那管袁立給的藥最後還是以兩票對一票被用了，沈芸熙沒拗過她倆，也不知道那一小段路兩人怎麼就建立起了深厚的革命友誼。好在袁立沒忽悠她們，那些綠葉和嫩芽真的在三人的注視下慢慢的枯萎，從身體裡脫落。

恰好沈芸熙精神恢複的不錯，臉色也不太蒼白，試探着對顧姜苒用出了一次治療，溫潤的光覆蓋在手上的手臂上，那受傷的創口面在薄薄的一層膜上開始結痂。

期間沈芸熙全程陰着臉，看的其它兩人都在心裡想：可千萬不要留疤，不然沈芸熙能跟人幹起來。

世界觀和身體上的雙重沖刷讓她們這一晚上倒騰的身心俱疲，沈芸熙和顧姜苒倒是還好，她們緩和的時間不少，接受度也相對高些，相對比一晚上就經曆了見鬼魂、見舊友、逃出生天、聽穿越故事的許雨桐就不太好受了，雖然表現得不是那麼驚訝和在意，其實心裡就跟魚雷入水，表面的點點漣漪下炸開一片又一片。

互道晚安後兩人就各自回了房，留下沈芸熙站在不遠的走廊等袁立。當時她因為看兩人發抖的樣子擔心她們會被冷風吹感冒，再加上顧姜苒還受了傷，所以一時着急，現在她需要和袁立好好談談。

“我就知道你還會在。”袁立慢慢踏上台階道：“她們三個人裡主要做決定的是你。”

沈芸熙漫不經心的挑釁一笑，諷刺道：“現在你倒是能看到我了？”

“也不是，我異能還沒進化到那個地步，隻是能感應到附近有人而已，我看你當時心也不在跟我談話上，挂念那倆人的語氣藏都藏不住，再結合你表現出的性格就知道今晚你肯定來堵我。”他聳聳肩說。

“本來我以為溫室裡的火是沈芸熙放的，後來發現我想錯了，至于許雨桐，我來之前私下調查過她的情況，她從小生活壓抑，有看似不錯的成績，或許有一顆堅毅的内心，但除此之外還真沒什麼特别出彩的地方，盡管前提條件是差不多的，可我依舊不認為這樣的人能夠自我催生出異能。”

“至于沈芸熙，她其實也就那樣。”

沈芸熙皺眉，不滿的握了握拳頭等待下文。

“她驕縱由着自己性子做事，網上黑料也不斷，名聲差到極點，一般情況下我是絕對不會思考這種人帶有異能，因為異能者多半都是正向的，可她算是個例外。根據我得知的情況，她母親江韻甯死于自身疾病，不過很巧的是那家她曾經接受治療的醫院有很高濃度的污染源。”

“長期生活在那裡的江韻甯身體并沒有發生不可控的轉變，隻是變得愈發虛弱，她對于污染的抵抗能力很強。在這種情況下沈芸熙出生了，所以我懷疑她從一出生起就被“異化”了，這也是我為什麼最初懷疑火是她放的原因。”

“我想你們能從裡面出來心底也有些猜測，那些污染就是負面情緒，極端的負面情緒會感染人甚至造成他們體質的轉變，污染物就是這麼産生的。”

“當然轉變的結果不一定都會變成你們在溫室裡看到的怪物那樣，意志力堅定的人還是會保有自我意識的，他們大多都還有着自己作為人類的軀體，在一定程度上還會進化出我們稱之為‘異能’的特殊能力。”

“靈異事件研究局成立初都是一群普通人，隻是為了調查社會上出現的莫名其妙的死亡事件，慢慢的他們才發現污染物寄生體以及擁有異能的特殊人群，久而久之它發展到了今天的地步。不過這些事曝光出去可就動搖民衆們這麼多年形成的觀念了，而且還容易引發社會恐慌，所以知道我們這個組織的人不多，組織成員在社會上都有明面的身份，出任務也是隐蔽式的。”

“含恨冤死或者生前有巨大執念的人死後大概率會成為污染源，呃……就像厲鬼之類的，但不乏有還可以交流還能力強大的鬼魂，被收編到了我們研究局。”

“啊，抱歉，我還沒有問你的名字。”

沈芸熙的情緒自從江韻甯的名字出來的那一刻就有些波動起伏，連帶着生氣的情緒都弱了，腦子裡就一句話——她母親身體虛弱有一部分原因是污染！

她迫切的想知道袁立沒講的那些事裡究竟有多少還和自己有關，又恨自己沉不住氣，她知道袁立想怎麼樣，她現在就算是“還保有理智又能力強大的鬼魂”，他的目的一開始就說了——袁立希望她們可以加入靈異事件研究局。

沈芸熙抿了抿嘴，回答到：“顧姜苒，我叫顧姜苒。”

顧姜苒用她的身份，她用顧姜苒的身份，這很合理。

袁立點點頭，繼續道：“所以這位顧女士，我能講的大部分都說了，剩下的再想聽可就是付費欄目了，當然如果你是我同事的話這種消息你随便聽，怎麼樣？要來當我同事嗎？”

沈芸熙沒回答，掰着自己手指問：“你們部門可以随便查公民資料？”

“不能，我濫用私權了，你可以舉報我，前提是你有我們部門的聯系方式，不過這東西隻有我們内部流通，用來互相監督的。”袁立又恢複了之前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說。

得，她頭一次見強迫參加工作的，哪有這樣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