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飛絮還好,一點沒累,但他也不想跑步:“你要不想跑也行,我有辦法。”說完,他跑出隊伍,宋朝陽跟着他。
解千意見他們出去,疑惑:“你幹什麼去?”
“我出去歇會,你先跑。”
宋朝陽:“你要幹啥?”
觀飛絮走到跑道最外面,選了個角落,忽然蹲下來:“系鞋帶。”
宋朝陽跟着蹲下,把自己鞋帶扯開,又系上:“你真行,老王頭沒在這邊吧?”
觀飛絮往周圍看了一眼,一些老師跟着學生隊伍一起跑,還有些聚在升旗台周圍,他們這位置跟他們離得遠,發現不了,“我盯着呢,他沒來。”
“就他事最多,抓的勤,日頭打西邊出來了,工作狂魔竟然沒來。”
觀飛絮在磚縫裡揪了跟草,扒拉地上一隻甲殼蟲玩。小蟲子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他非要将人家翻過來,看它好幾條腿朝天半天爬不起來。
小蟲子實在爬不起來了,他就如救世主一樣将它翻過來,然而沒等走幾步,他用草攔住它,等腳抓住草葉了,就手一翻,小蟲子一陣天旋地轉又好幾隻腳朝天了。
宋朝陽在旁邊給小蟲子鼓勁:“加油,田小蟲你可以的!”
過了一會,身邊又蹲下一個人。
“你怎麼也來了?”觀飛絮驚訝地看着解千意。
隻見解千意直起一隻腿,把鞋帶拆開,然後又系上:“系鞋帶。”
入團儀式嗎?
觀飛絮挑了挑眉,吹了個口哨:“歡迎加入蟲蟲俱樂部,下面向你邁來的是我們的一号選手——田小蟲!讓我們熱烈歡迎!”
解千意配合地鼓了兩下掌,看向地面,原來剛才是在玩這隻小蟲子。
“猜猜看,它這次能不能順利翻過來呢?”觀飛絮在小蟲子的必經之路上用草攔着。
“我賭一根棒棒糖不能。”
觀飛絮看向解千意:“那你呢?”
解千意遲疑一下:“我賭能。田小蟲,加油!”
“好吧,看來我們的成員意見很不一緻嘛,讓我們來揭曉答案。”
“你們幾個幹什麼呢?!”
一道中期十足的吼聲傳來,好像傳說中的河東獅吼,觀飛絮感覺耳膜都震了三震。
教導主任老王頭一臉嚴肅,啤酒肚像身懷六甲,站定時還顫了顫。
聽到這聲音,觀飛絮第一反應是跑,隻是剛轉過身,步子還沒邁開,就被老王的火眼金睛識破:“你給我站那!往哪跑?”
他目光在三人臉上轉了一圈,認出那個年級第一,解千意,他定定神:“你們仨幹什麼呢?”
“鞋帶開了系鞋帶啊。”觀飛絮擡起一隻沒系鞋帶的腳,證明給他看。
老王頭眼睛眯起來,臉上褶子牽一發而動全身,臉盤子撸撸着,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表情就是要找你麻煩了。
大事不妙啊。
“系什麼鞋帶要系十分鐘,還要三個人一起系?”
宋朝陽:“什麼十分鐘我們剛來。”
“編你接着編,我在樓上盯了你們十分鐘還狡辯?”他露出洞察一切的眼神。
幾人:“……”
你也是真夠閑的。
“眼神還挺好。”觀飛絮小聲道。
“一個兩個偷奸耍滑,跑步能要你們命嗎……”
三人低頭好像在認真反思錯誤,實際上三雙眼睛齊齊盯住了他腳下的地面——一隻小甲蟲正緩慢艱難地爬行。
它成功爬過了那根草。
“你們給我過來!”老王頭轉過身,招手,“過來。”
“别!”三人齊聲開口。
“别什麼别,一個都别想跑。”他轉過身又是一腳。
田小蟲,卒。
觀飛絮将草蓋在小蟲的屍身上,默哀一秒。
三人被揪到了講台上,承接全校人的目光。
老王頭将三個人分開,免得他們又唠上,觀飛絮站在中間。
宋朝陽道:“我是不是應該擺個帥氣的pose。”
觀飛絮:“你當選美呢。”
“這可是個大好機會,說不定哪個姑娘就看上我了呢?你這個陳年單身狗是不會懂的。”
觀飛絮對此嗤之以鼻:“你擺吧,在外面别說咱倆認識。”
“我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