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不禁向上仰起,燕見衡手下的皮肉也越來越繃緊。
似乎顯得幾分脆弱。
“莫非燕道長對我不感興趣不成?”謝微今語調懶洋洋的,“那我可真是傷心。”
面上的他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傷心模樣。
做假也做的敷衍極了。
燕見衡:“……”
他輕輕抿唇,摩挲着手中的皮肉。
燕道長的手有長期練習武器的繭,帶着些許粗糙。
燕見衡難得幾分恍惚。
在謝微今主動湊到他面前時,他便想過,若是謝微今另有目的,他便将他抓住。
所以,不需要試探。
如同謝微今對奚逢安說的那樣。
這不重要。
謝微今呼吸沉重了些。
燕見衡的手這樣摩挲着他的頸肉,讓人有些發麻。
謝微今向來是放任自己的人,他于人群中拉住了燕見衡。
“想親我嗎?”謝微今勾了勾唇,眉眼帶着濃烈的色彩,“燕道長?”
燕見衡的手指一頓,目光沉沉落下。
謝微今依舊笑着,就像察覺不出燕道長那一瞬間,凝重的呼吸。
一直在人群中行走的兩人不知何時,消散了蹤影。
一個隐蔽處。
雪白如玉的手指輕輕攀附在一個男人的肩頭。
墨發垂落,露出一雙微紅的眼眸。
眼底似乎泛着氤氲,他攀附着肩膀的手有些無力地滑落。
最終抓住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衣領。
吻聲暫停時,謝微今擡起頭,兩隻手再次擡起,這一次,攬住男人的脖頸。
他眼睫低垂,被吻的含有水迹的紅唇輕輕吻住面前這個男人的喉結處。
他露出牙齒,輕輕地又重重的咬了一口,又舔了一下。
察覺到身前男人的僵硬,謝微今笑的愈發濃郁。
“燕道長。”謝微今順着燕見衡的手,弄到了自己的後頸,若有所思,“你似乎很喜歡摸我這個地方?”
“你想掌控我嗎?”謝微今語氣悠悠,手帶着燕見衡的手輕輕滑動,帶着些許誘惑,“就這樣……掌控我。”
燕見衡喉結微動,片刻後,他似無奈歎息一聲:“微今。”
“不用擔心這裡是外面,說不定我可以教你……”謝微今語氣帶着躍躍欲試,他其實見過不少妖怪喜歡這麼做。
就在外面,沒遮沒掩的。
謝微今就撞見過好幾次。
所以謝微今認為這是很自然而然的事。
他畢竟是個妖怪,關于羞恥度這個問題比人類更能良好接受。
燕見衡:“……”
仔細看,就能發現,謝微今雖說躍躍欲試,但是更多是一種調侃。
他想看看燕道長變的臉色。
謝微今感覺到眉心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燕見衡握住謝微今的手,目光落在他的臉上,說:“該回家了。”
掌控是相對的,謝微今掌控着從前冷心冷情的燕道長的濃烈欲望。
克制是一種美德。
謝微今反倒是有些遺憾。
回到恒一觀的兩人被丁知丁小道長堵住,正想質問他們兩個人怎麼突然跑沒影的事。
忽地,他眼尖地瞧見了燕見衡脖子上被謝微今弄出來的紅色痕迹。
丁知疑惑道:“大師兄,你是被誰咬了嗎?怎麼脖子紅紅的?”
丁知充滿關懷:“要我給你拿藥嗎?”
燕見衡垂眸,正好撞見謝微今擡頭,已經笑出聲來了。
他一點兒也不介意地說:“嗯,被咬了,是應該擦擦藥,說不定下次還能被咬呢?”
丁知茫然:“啊?”
此時,正走過來的青郢道長聽到丁知問的那句擦藥的話,目光下意識地注視着自己的大徒弟。
等着瞧見印子後,臉色僵硬不少,他拉着迷茫不解的小徒弟,故作矜持淡然地點了點頭:“你們繼續。”
人漸漸走遠,丁知撓頭:“師父,你帶我去哪兒?”
青郢道長語氣恍惚:“偏僻的地方。”
“我們去拔草。”青郢道長說。
謝微今輕輕笑了聲。
燕見衡的目光漸漸變得溫柔,輕輕摸着他的發絲。
月色正好。
*
奚逢安此時回到自己的府邸,還沒來得及休息,就有下屬匆匆忙忙過來禀告。
“殿下。”下屬喘着氣,“二王爺沒了。”
“嗯。”奚逢安先是點頭,随後猛地一怔,站起來,手中捧着茶杯,還沒來得及喝水,驟然聽到這句,他整個人都精神了。
“什麼?”奚逢安隻覺得喉嚨有些幹澀。
“二王爺沒了。”下屬小心翼翼地重複。
奚逢安手中的茶杯滑落。
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