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到!”
皇上昂頭挺胸地緩緩走出,一揮手坐在了龍椅上。
隻聽下面坐着的大臣邊跪邊喊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烏泱泱一片都是身着官府,低頭跪下的文臣武将。
“平身!”
文臣武将緩緩起身,站在兩側。
皇上給了身邊的太監一個眼神,那太監高聲喊道:“宣甯王、甯王世子觐見!”
外面等候的沈遠懷和沈霖身着繁瑣的親王服,緩緩走到大殿前,跪下拜見皇上。
所有的文臣武将在他們進來時都低頭側目而視,直到他們跪下,目光都沒從他們的身上離開。
“免禮。”皇上說道。
沈遠懷和沈霖低頭起身,他們都沒有見到皇上的表情,但是在殿内的所有人都能從皇上的語氣中聽出久别重逢的激動與高興。
“謝陛下。”
皇上看着低頭垂首的沈霖,站着的身姿如松柏般不屈,身上有有菊蘭般淡然的氣質,面目清秀,笑意淡淡。
萬不得芸苒想讓甯王世子與甯王一起來京都進貢,皇上轉念一想,芸苒是不是看上沈霖了?
沈遠懷接着從衣袖中拿出一份奏折,雙手捧着,重新跪下,說:“新年将至,臣特來進獻貢禮,此為禮單。”
皇上身邊太監高公公很有眼色,立馬走下,走到沈遠懷的身邊,恭敬地接過禮單奏折,将它奉到皇上面前。
“請起。”皇上對甯王說。
皇上從高公公手中接過禮單,展開後,大略地掃視一遍,便合上放下。
“甯王有心了。”皇上微笑着對沈遠懷說。
沈遠懷有一種錯覺,總覺得皇上在不停地打量身後的沈霖。
沈遠懷和沈霖觐見完畢,回到朝堂中親王所站的位置。
其餘的大臣都在啟奏皇上各種事宜,詢問皇上的意見,最為關鍵的就是官吏的升遷。
沈遠懷和沈霖雖然身處南方封地,但是對朝中的事必須時時關心。
當吏部尚書說出太仆寺卿由趙煦擔任時,沈遠懷和沈霖心中都有些疑惑。
這太仆寺卿的職位為何會是趙煦,按理說吏部尚書應該會在這個位置上挑選自己的親信。
這當中定有古怪!
待朝中大臣将一件件事都啟奏完畢,皇上說:“今日,甯王和甯王世子前來朝貢,三日後便是除夕,正是好時候,宮中設宴,各位大臣一定要到。”
高公公向前走一步,高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朝中的大臣跪下喊道。
“恭送皇上。”
皇上走後,朝中的大臣三三兩兩的結伴來與沈遠懷和沈霖寒暄了幾句,便離開了大殿。
沈遠懷和沈霖來到殿外,正說着話,後面匆匆趕來了高公公。
“甯王,世子,請留步。”
沈遠懷和沈霖轉頭看到是高公公,于是笑着說道:“公公,有何事?”
“是皇上要見你們,你們快随咱家前去。”高公公說。
“公公請!”
“王爺、世子,請!”
皇上已經坐在了禦書房的龍椅上看桌子上的奏折,聽到沈遠懷父子拜見,他才擡起頭,讓他們起來,賜座。
沈霖沒有坐下,反而又跪下。皇上見他這舉動,心中明白為何。
“多謝皇上派禦醫前去為微臣診治。”沈霖叩謝。
皇上連忙叫他起來,“坐下回話就好,殿内沒有外人。”
沈霖道了謝,坐到座位上,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表情。
皇上問道:“風寒現在可痊愈了?”
“回皇上,托您的福,已經痊愈了。”沈霖回答道。
由皇上開頭,皇上和甯王聊起了一起并肩作戰的日子,還有沈霖和李芸苒小時候的樣子。
說着,他們都不禁笑了起來。
皇上說:“你看,現在孩子都這麼大了。”
沈遠懷笑着說:“是呀,不知不覺臣都老了。”
不由得感慨一句。
“是呀!朕也老了!”
歲月忽回首,白鬓兩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