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微微颔首,說道:“是住店,可有空房?”
“有,”掌櫃的向夥計說道,“趕緊帶客官前去最好的客房。”
“有勞了。”沈遠懷說罷,跟着夥計上樓了。
“掌櫃的,還請你多準備些熱水,外面還有很多兄弟需要。”
沈霖的眼睛看向外面,掌櫃的剛才就聽到一陣喧嘩的聲音,心中明白外面的人都是他們的。
貢品貴重,需要有人輪流看守,外面的天氣寒冷,熱水自是他們最需要的。
沈霖給拿出錢袋,拿出一百兩銀子交給掌櫃的。掌櫃的接過錢,對着燭光一看,立馬喜笑顔開,連忙說這就去辦。
沈霖上樓歇息後,掌櫃的立馬安排人給看守貢品的護衛送去熱水。護衛有了這熱水,不再覺得這麼寒冷,與兄弟們再聊會天,這看守的時光也好挨了。
雞鳴聲從驿站的後面傳來,沈霖聽到後,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他偏頭看向窗戶,感覺自己的頭一陣疼痛。
他想要擡手揉揉自己的額頭,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根本沒有什麼力氣,連同整個身子都沒有力氣。
他心中已然确定自己這是感染了風寒。
他掙紮着艱難地用雙手撐起自己,把腿搭在床邊,他弓着腰,垂着頭,閉上自己的眼睛。
此時他隻感覺自己的渾身疼痛,就像是寒風吹進了骨頭。
他歇息了片刻,慢慢從床邊站起來,走到衣服架那裡,伸手拿下自己的衣服。
一時天旋地轉,沈霖閉上眼,伸手扶着自己的頭,一陣惡心湧上喉嚨。
眩暈過後,他深呼一口氣,緩緩穿衣服。因為身體的不适,沈霖穿衣服的速度都慢了許多。
忽然,伴随着敲門聲,門外傳來了叫他的聲音。
“霖兒。”
是沈懷遠的聲音!
“爹。”沈霖已經穿好了衣服。
沈遠懷聽着沈霖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他現在說話的聲音怎麼有氣無力的。
想起昨日的寒冷,他又一直騎着馬,沈遠懷肯定他是生病了。
“霖兒,你是不是生病了?”沈遠懷問完,不等沈霖回答,便一把推開了門,走進沈霖住的客房。
沈霖擡頭看到沈遠懷進來了,趕忙走到他的身邊。
沈霖知道自己已經感染了風寒,見自己的父親想要扶着自己坐下,他遠遠地推開。
“爹,孩兒感染了風寒,你不要離我太近,免得過了病氣給您。”沈霖說着,他後退幾步,差一點兒摔倒。
沈遠懷見他要倒,心中一驚,伸手去扶他。随後,沈霖自己穩住身子,穩穩地站住了。
沈霖雖然站的時候,看着和平常沒有任何區别。可是他現在頭又疼又暈,隻是在勉強自己。
“霖兒,你趕緊坐到床上。”說着,沈遠懷扶着沈霖去休息。
沈霖看着沈遠懷想要說話,沈懷遠将他扶到床上躺着,給他蓋好被子。
“霖兒,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找個大夫,貢品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還有我呢。”
沈霖輕輕地點點頭。
沈遠懷出去後,下樓見到掌櫃的,便請他去找一名郎中來。
掌櫃的問道:“可是令郎生病了?”
“是的。”沈遠懷說道。
掌櫃的立馬差遣自己身後的夥計,“小六,你去把城中最好的郎中請來。”
小六回答道:“是,掌櫃的。”
小劉說完就跑出門外。
掌櫃的在後面喊道:“你騎着我的那匹馬去,比較快。”
小六聽到了在門外回答:“知道了。”
沈遠懷和掌櫃的在屋内聽到馬叫的聲音和馬蹄踏地的聲音,小六騎着馬跑去城中了。
沈遠懷又想掌櫃的要了些紙筆,寫下了一封信,讓自己的護衛護送貢品,帶着信找到尚書府。
尚書接到這封信,直接進宮,向皇上禀明了甯王來京的情況。皇上看了信,見他言辭懇切,說不日就來請罪。
“甯王何罪之有,不過是愛子心切。”皇上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皇上知道沈霖生病的事後,非常關切沈霖的病情,雖然知道他已經看過郎中,又讓尚書帶着禦醫前去為沈霖診治。
“老臣替甯王和甯王世子謝過陛下。”尚書跪下感謝道。
“趕緊帶着禦醫去給朕的賢侄看一看,”皇上笑着說,“他早日痊愈,朕也能早日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