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同時,我的房門被她推開。她左手拎着一個價格不菲的包,但顯然不是她從家裡拿走的,右手拿着一個紙袋。見我并沒有睡着,表情有些驚訝,随後撇撇嘴将紙袋放在我的桌子上:“諾,這是給你帶的,明天就吃這個吧,一天也夠了。”
“我知道了。”我對這種行為早已習慣,語氣裡沒有一絲波瀾。
我不擔心會被她看成是異類,倒不如說我現在的表現十分符合她的心意,她笑着誇到:“果然是我的女兒,知道媽媽還是有自由的。”
可能是她今天賺到一個包包,所以心情好的緣故。她伸手摸摸我的頭,我表面上維持着懂事體貼的笑容,内心卻在她将手放在我的頭頂上的那一刻産生出排斥的感覺。
“嘶,怎麼回事,手腕什麼時候劃了一個口子。”她的手腕确實有一條淡淡的血印,我掃了一眼準備去屋外的櫃子裡拿繃帶和藥瓶時卻被她阻止:“你别去了,那種東西現在不好買了。省點是點吧。”
她無所謂的甩甩手:“真是的,誰這麼讨厭,居然把我手給……”
“母親,您剛才說……什麼東西不好買了?”和她不一樣,我的關注點是在那句‘這個東西不好買了’上。按我理解來看,這個家裡雖然母親大部分時間都去逍遙,可物品卻應有盡有,完全不是窮人家的樣子。
母親瞟一眼我,半眯着雙眼,說實話她這個人長相确實很漂亮,尤其是這雙仿佛紅寶石一樣魅惑的眼睛。
“你打聽這個幹嘛?”
“啊,沒什麼的。就是想讓母親傷好得快一點。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就不問了。”
“是嗎,好吧……你這孩子一直都懂事得讓人驚訝,但……”她欲言又止,把手裡的包随意丢在一邊“……算了,這種事你過幾年就自然而然知道了。”
嘛,她看起來并不想告訴我,不知道出于什麼理由導緻藥品難尋,不過仔細想想…應該就這兩種可能:
每人購買藥品的數量受到人為條件的限制。或者……将要發生什麼大事了,地方士兵把醫護用品掃蕩一空。
她在我思考的時間裡沉默着,之後抱着我上床休息,我計算着時間大概差不多了便調整自己的呼吸。果然她抱了我一會後悄悄地拎着床邊的包走掉了,我在她關上門的那一刻睜開眼睛,從窗戶邊偷偷看着她打算往哪個方向去。
和我一個三歲小孩沒關系,但多知道一些關于這個世界的事情也不是壞處,不是麼?
我明白,我所處的完全不是治安極好,每個人都不會受傷的和平世界。而我這個母親,好像也并不是普通的女人。
果然,當我探出頭後,她極快察覺到我的視線,所幸我個子小,并沒有被她發現。
……啊,看來我注定沒有平靜的普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