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鬼啊!”
女人慘烈的叫聲響徹整條小巷。
太過突然,易碧水霎那間心跳飙升,慌亂中帶着石青往地上倒去,那黑影大手一撈,易碧水身上的重量瞬間消失,人也被一隻手拽着穩住。
“沒事吧?”黑影開口道。
易碧水結結實實受了一驚,手腳還發着軟,咬牙切齒地罵道:“差點被你吓死能沒事?你誰啊?大半夜的故意蹦出來吓唬人是吧!”
年輕人聲音略沉:“我是江練,石青的鄰居。”
易碧水捂着心髒,眯眼打量眼前的年輕人,又看看他剛才出來的地方,确實是石青家隔壁。
“原來就是你啊,石青說的那個鄰居弟弟。”周圍太黑,易碧水不好把手電筒往人臉上照,朦胧中能看到這人長得很帥氣。
“你又是誰?”江練語氣一點也不好。
他緊緊攬着石青的腰,鼻子裡聞到了濃厚的酒氣,這人居然在外面喝得爛醉回來!
昨天說和人有約,就是和這個女人?戒酒那麼多年,和這個女人出去一趟就破了?是主動的還是被灌的?
不管哪個可能,江練都極其不爽,要是周圍亮起光,易碧水就能輕易看到他眉眼間的不善和陰沉。
可惜易碧水今晚先是半死不活地拖着個大男人,又被吓了一跳,精神力不濟,沒能察覺眼前的年輕人正占有欲十足地攬着石青,她隻是虛弱地擺擺手:“我是他朋友,你來了正好,幫我把他搬回去吧,我實在沒力氣了。”
江練語氣微冷:“石青從不喝酒。”
易碧水擦擦汗:“嗯,他今天高興,忍不住喝了幾杯。”
江練:“為了什麼事高興?”
易碧水:“……”問這麼多幹嘛!
她還沒想好怎麼說,便見石青身子往下一滑,江練連忙把人撈住,一隻手緊箍他柔軟的細腰,另一隻手撥開他額前淩亂的碎發,聲音輕柔:“石青,你還好嗎?知道我是誰嗎?”
石青迷糊睜開眼,根本看不清來人面龐輪廓,卻對這個懷抱的氣息很熟悉。
“阿練……”
“是我,你喝多了,還清醒嗎?”
“小水,小水呢……”石青軟在江練懷裡,叫着别人的名字。
江練面色又冷了下去,黑暗中看了女人一眼。
“我在這兒呢。”易碧水話落縮了縮脖子,怎麼感覺突然有點冷,這地方陰氣怪重的哈。
“小水,我送你回去……”石青還在咕哝着。
易碧水沒好氣地笑道:“不用操心了,我又沒醉。”
江練蹲下,把人背起來往隔壁走,易碧水忙跟上去,江練打開院門後扭過頭:“你可以回去了,他有我照顧。”
年輕人語氣很冷,易碧水終于察覺不對勁,奇怪地看他一眼,又想着人已經到家了,便點頭說:“那行吧,你放下他後就可以回去了,他睡一覺就好了,不用照顧的。”
石青有酒後吐真言的被動技能,隻要年輕人不要跟他搭話就行。
江練神色愈加冰冷,隐約有點扭曲的嫉妒,你又是他什麼人,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易碧水見他把人背進去,放下心正要走,忽然又被叫住:“等一下。”
“什麼?”
“原地等着,我把他放下送你出去。”年輕人冷道。
易碧水一愣,笑了笑:“沒事,這巷子短,沒兩分鐘就出去了。”
年輕人重複:“等着。”
易碧水搓搓手臂,怎麼感覺石青這個鄰居弟弟有點兇?或者說性格冷漠,這和石青口中成熟穩重的領家弟弟完全不一樣好吧!
等江練把人送出去,見對方搭車離開,這才返回石青家。他剛才心裡壓抑,不想問那女人和石青到底什麼關系,也怕聽到不願聽到的話。
客廳裡剛才由江練開了燈,可等他返回來時,屋子裡卻黑漆漆一片,這附近沒什麼住戶或五光十色的高樓,因此關了燈就是真的漆黑一片,全靠天上銀白的月光撐起一點視野。
啪——
江練略焦急地打開燈,白光亮起,視野驟然清晰,與此同時一聲慘叫從角落傳來,江練瞳孔微縮,忙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