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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滑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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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門還未落座,葉秋時便看到那件熟悉的風衣。極修身的腰線、貼合的剪裁,哪怕過去許多年,領口和袖口有些磨損,卻依舊令她驚豔。

那是剛到美國的第一年,自己接私活幫人修改申請文書,攢了足足一整年錢,才買到稱心的五周年禮物。她并不太懂品牌、款式,隻是看見的時候便确定,季春穿它一定會好看。當時是,如今過了這麼多年,依舊還是。

但葉秋時并不想承認。

“秋時,想吃什麼?”季春問得溫柔。她坐在車上彩排了無數遍,才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讓語氣盡可能平常,就像從未分開之前的那樣。

“随便。”葉秋時回得幹脆,顯然缺乏興趣。

“酸菜魚、小炒黃牛肉、幹鍋花菜、瓦罐湯怎麼樣?”

葉秋時斜了她一眼,悶不做聲。點的都是自己愛吃的,穿的也是自己早就忘了,見到卻會記得的舊衣服。

真沒意思。葉秋時想。

表情添了一分厭惡,半晌都沒回應一個好,或者不好。

季春沒有被她明明白白的負面情緒影響,她知道菜單葉秋時是滿意的,便笑着請了服務員落單,還依着推薦,加點了一份鮮榨紫米汁熱飲,也是葉秋時喜歡的單品。

她坐在葉秋時對面,毫不掩飾地直視着眼前人,目光中有着并不隐晦的審視,卻又蘊藏着灼熱的眷戀。

眼前人長發及肩,并沒有過多修飾,隻是松松垮垮地放了下來,露出光滑飽滿的額頭。室内暖氣足,葉秋時摘了圍巾手套,将領口松了松。及肩的頭發襯得她脖頸修長,微微露出的鎖骨格外動人。

季春想到學生時期,短發的秋時總在運動會上風風火火,連拿好幾項獎牌。院際籃球賽、排球賽這些都有她的身影,一人可以抵一支隊,打得對面學院無話可說。可一開口又軟軟糯糯,滿滿的少年感又混合着害羞的少女感,總讓自己心動。

如今葉秋時三十而立,舉手投足沉穩了起來,倒又增添了一番女人味,但仔細觀察,依舊還像以前那樣可愛,譬如桌上那對手套,竟然是毛茸茸的貓爪。

季春笑着說:“你變了很多。知性了,也沉穩了,變得不愛說話,卻還和以前一樣可愛。”

“托您的福。”葉秋時答道。

她用上了季春的京片子,配合同樣的口吻、同樣的假笑。

模仿得惟妙惟肖。

十二年朝夕相伴的熟稔,她了解她用詞的習慣、說話的語氣、甚至是聲線。一句話帶着季春式的禮貌,話語裡的憎惡卻那麼明顯。

天蠍總是嘴上刻薄,雖然葉秋時的月亮落在了白羊,讓她有些傻白甜的純真,但真正遇到危險就渾身豎起刺。

輕飄飄的四個字,刺痛了季春。好在菜上得快,服務員進進出出,碗碟碰撞,打破了尴尬的寂靜。

“先吃飯吧。”季春笑道,有些忍不住眼角的酸澀。

好在葉秋時端起飯碗,低頭幹飯,毫不客氣地直接忽視她。季春才有機會将紅着的眼眶埋進幹鍋的霧氣中。

“秋時,這次項目課程的要求很簡單……”季春開口談正事時恢複了幹練。

“商學院的MBA為什麼會找藝術學院出課?”葉秋時直接打斷了她。

“你可以把它想成一個老闆們的聯誼會,需要一些人文通識和藝術鑒賞課去豐富精神生活。上課内容需要有趣,但不用很強的學術性。我們想請藝術學院出一個藝術史通識課,加一些藝術鑒賞這樣。考古所那邊也會相應的出一個類似的文物鑒賞課。”

季春把姿态放得很低,明明是藝術學院院長派好的任務,面對葉秋時卻滿是求人的語氣。

“所以為什麼找我?”葉秋時仍不可氣。

“因為你口才好,學曆優秀……”

“這樣的老師很多。”葉秋時又打斷了她,接着道:“譬如當代藝術史的林蔚教授、繪畫史專業的……”

“秋時,這個項目一學期的專家費副教授是三萬元”,季春第一次打斷她,平靜地說出早已準備的籌碼:

“另外課時費六百元每節課,一周三節課,其中一節課是讨論。你也知道,MBA們不會來讨論的。商學院會專門配間辦公室,還有一萬五的報銷額度,交通費、筆記本電腦、學生助理這些都可以報。而且藝術史的課,應該要開兩個學期。”

錢。

葉秋時需要錢。

這個項目一年的收入比一年的工資還要高。

沒有理由拒絕。

“季教授,謝謝您這麼好的活能想到我。”葉秋時又挂上季春式的假笑,但想到錢,她半是真心地伸出手來:“真是感謝,合作愉快!”

早已和藝術學院院長打好招呼要到葉秋時,季春也知道她需要錢,不會推拒合作。但親眼見到剛剛還在賭氣的她态度轉變如此之快,當她平靜而又官方地說出“合作愉快”四個字時,季春的心突然像被針紮似的一陣銳疼。

秋時她,終是長大了。

季春機械地回應伸手,葉秋時很得體地握了握,雲淡風輕地歡笑道别。

“葉教授,之後再一起約飯吧,等項目細節出來。”季春慌忙開口,想捉住下一次的機會。

“不用麻煩,具體要求請助理發到我郵箱。您忙吧。”葉秋時禮貌地拒絕,轉身走入茫茫夜色。

季春望着她漸遠的背影,忽然生出濃濃的哀傷。

談價格時的秋時,沒有清高,沒有厭惡,沒有市儈。但那種冷,是季春過去十二年裡從未見過的樣子。秋時學着她的樣子假笑,感謝,握手,虛與委蛇,已然是成熟的大人樣子。

季春想起自己曾期待秋時能理解自己,卻又暗暗祈求秋時不要變成自己,可這種希望終究是矛盾的。

她希望變成秋時的保護傘,變成她的橋梁道路,讓她可以永遠快樂,做想做的學術研究。按着這樣的希望,季春努力去做,棄學從商,當上合夥人,甚至開了自己的咨詢公司。

可她從頭到尾卻忽略了秋時想要的到底是什麼。直到秋時決絕離開她的第二年,才從林星的話語中拼湊出秋時藏在背後的痛苦和失望。

秋時想要的始終很少,也不難達到。

可季春卻因為眼前的一關,自以為是地努力,令自己與秋時漸行漸遠。

如今秋時離開了她,依着自己的軌迹長大,長得不多也不少。

或許她再也不需要我了……

秋時,你還需要我嗎?

12月中旬,接近年底,各種項目臨近收尾。葉秋時有兩個研讨會文集要編,還有各項報銷申請,加上新接的MBA課程審批申請表,她忙得不可開交。

無論是與學生華薇雨走得過近,還是被前任利誘成了項目合作夥伴,這些問題通通抛諸腦後,葉秋時開足馬力碼了20天的字,連健身房和操場都沒有再去。

碼字後遺症是肩頸、腰胯和手腕不舒服,博士時期的腕管綜合症大有複發趨勢,葉秋時聽從文姐的建議,在師大附近那家盲人推拿辦了張卡。

“疼疼疼,師傅您輕點輕點!”葉秋時的臉擱在推拿床上的洞裡,五官擰作一團。

“再忍忍,再推十下就松了。”謝師傅不為所動,對着葉秋時肩胛骨外側繼續一頓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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