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在她身上的人已經徹底失去意識,身上那股清冷又帶些苦澀的雪松味更為濃烈了。
秦悅被埋在他胸口,差點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偏過頭,腰腹和手肘一起使力将上半身撐起。
本想把謝隅挪開放地上躺着,可看了看他,還是于心不忍把這張帥臉放地上粘灰。
于是,她像個堅實的靠山一樣摟住謝隅上半身,遠遠看去像兩個人坐在地上相擁。
系統響了起來:[親親攻略進度突飛猛進,233号内心的欣慰溢于言表!必須用鏡頭記錄這一曆史性的一幕!]
腦海裡出現咔嚓一聲,也不知道鏡頭對準了哪個死亡角度。
秦悅現在沒空管系統,徑直打開儲物空間。裡面果然鋪滿了醫館内收錄的各種草本材料。
她隔空點擊格子選藥,再調準比例和水分,選擇一鍵合成。
黑褐色藥丸落在手心。正準備把藥喂進謝隅嘴裡,系統又開始響。
[建議用戶嘗試用嘴對嘴的方式喂藥。據過往攻略數據測算,此舉有99%幾率提高好感度!]
秦悅:“呵呵,上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上次是意外!一定是你說的還不夠嗲。]
秦悅:“他就是那1%,别想了。”想了下,她又補充道:“不許拿喂藥發布日常任務。”
系統:[……人與AI的信任呢!無情的用戶,233号真是被你傷到心了呢。]
好在謝隅盡管失去意識,吞咽功能尚在。附近的女郎也悠悠轉醒,她看見眼前一幕,顫顫道:“多謝姑娘相救……”
秦悅交給她一瓶傷藥,勸她盡快離開青岚都。女郎眼中意味不明,她低聲道:“姑娘所言亦是我心所向,奈何世間多有無奈。”秦悅聽的不明所以,見她拿藥離去也不再多說。
懷裡的人漸漸蘇醒,靠在她肩上的頭動了動,黑發掃過她脖頸,夾雜着一絲癢意。
秦悅松開摟着他的手,任憑他靠在自己身上,“大人總算醒了。”
謝隅聲音有些低啞,“秦小姐的解毒之術确實精深。”
“還行吧,一般。”秦悅假意謙虛一下,怎麼說她曾經也是個專家。
謝隅低笑道:“隻是不知,秦小姐對我下的毒什麼時候能解開。”
秦悅:“……”好家夥,就在這句等着我呢。
很快她就發現了不對勁。謝隅為什麼一直靠她肩上不起來,這個姿勢真的很暧昧啊喂!
她推了推謝隅,後者蓦然抓住她一側手臂,“等等。現在下半身沒知覺。”
“怎麼回事?”按理來說剛才那毒隻有讓人昏厥斃命的效果,不該偏癱。
謝隅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可能是體内多種毒素相作用導緻的吧。”
“不可能。”秦悅很肯定,“我之前下的毒……”她思忖一瞬,繼續道:“那種毒雖複雜,卻獨立于其他毒物,絕不可能産生相互作用。”
“你怎知我體内隻有一種毒?”謝隅微掀眼簾,看着秦悅身後方向意味深長地說:“有機會秦小姐為我把個脈,看看我體内究竟殘留着多少毒素。”
他這句話仿佛充滿故事。
但秦悅覺得現在問他也不會說。
“所以現在用什麼辦法才能恢複知覺?”
“過會兒就好了。”謝隅悠悠道:“放心。不會半身不遂。”
秦悅:……我懷疑你是故意的。
謝隅低笑,側眼看着她後背垂下如瀑發絲。她的發尾很長,稍稍帶着些自然卷,坐時幾乎可以觸碰到地面,兩側的頭發較發尾短一些,規矩地垂在肩頭和前襟。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摸上了那光滑柔順的烏發。
“怎麼了?”被他靠着的少女對他的行為感到奇怪。
謝隅沒有回答,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鼻腔充斥着一股他先前從未注意過的味道。
淡淡的柔香,隐約混雜着藥香和花香,聞上去令人感到十分安心。
那是一種可靠的安心。
……
翌日午時,梅月蘇醒。
三人坐在客棧大堂喝茶。梅月并不知道身邊兩人昨晚發生了什麼驚心動魄的事,隻道:“我看這小城一片喜慶,像是要辦什麼節慶,不如我們在此多停留一天?”
想不到氣質如此成熟的梅月也會貪玩,秦悅不忍打擊她期待,便道:“梅月姐姐的毒現在并不緻命,休息一天無礙。”
“那便好。”她複看向謝隅,“大人應當沒有異議吧?”
“可以。”
對街聲聲喝彩傳來,三人不由得被這喧嚣吸引,目光投向那熙攘的人群。
隻見一座臨時搭建的舞台上,三名舞女正随悠揚的琵琶聲輕盈起舞。引得台下衆人連連鼓掌,氣氛熱烈非凡。
老闆娘見三人駐足觀望,笑着解釋道:“這是在祈福呢,今日是青岚都的祝神節,熱鬧得很。”
聞及,梅月驚喜道:“早便有所耳聞,想不到竟如此熱鬧。”
她拉上秦悅衣袖,“走,一塊去瞧瞧。”
果然,每日睡十個時辰的精神就是比常人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