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
春日下意識地想要躲起來,她做賊心虛般的不想被看見。
前後看看,後面有個門。
眼瞧着聲音越來越清晰,春日想也沒想的打開門進去。
沒鎖。
是倉庫,裡面放着掃把和排球之類的東西。
“不過分了也不奇怪,畢竟是及川前輩嘛。”
“嗯。”
“你嗯嗯嗯的啥呀?能不能當一個合格的捧哏?”
“哦。
“呵呵。”
“聽花卷前輩說那個女生是烏野一年級的,好像和影山是同桌。”
“哦。”
“呵呵。”
外面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
春日記得這是一年級金田一和國見的聲音。
背靠着門,顧不上灰塵,高度緊張的情況下大腿很快發麻,有些疼痛。
可是絲毫不敢挪動。
我在做什麼?
為什麼要躲起來?
春日也試圖反問,可是一聽到外面的交談聲就忍不住将全身的感官調動到最靈敏的程度。
小小的房間内安靜的連針落的聲音都能聽到。
更何況現在砰砰狂跳的心跳聲。
大腦沒辦法處理耳道傳來的消息,隻能像字幕一樣從腦海中放大劃過,留不下痕迹。
“及川前輩真的好受歡迎啊,前幾天三年級的小林學姐,就是那個賊漂亮的學姐,都跟及川前輩表白了。好羨慕。”
“他女朋友也很好看啊。”
“确實。眼睛是綠色的欸,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進來的時候那雙眼睛特别吸引人,而且——”
“咳咳。”
“怎麼了?你感冒了嗎?”
“...沒。”
“不過說到烏野,這次春高一定要加把勁啊。前輩們都是最後一年了。”
“嗯,當然。”
水流聲,停止了。
交談聲逐漸消失不見。
倉庫很黑,隻有一個小窗戶透露出來點點日光。
模糊的隻能看個大概。
呼吸聲變得明顯。
平常引以為傲的大腦沒有存在感,感覺腦袋裡空空如也。
即使知道外面已經沒人了,春日還是非常非常注意的小心蹲下。
緊緊摟着自己,在陌生的環境裡确定身體的存在。
然後開始回想聽到的話。
出國...
是什麼意思?
是要出去嗎?
畢業後出國,就是不待在日本了,對吧?
字面上的意思那麼簡單,現在卻怎麼也理解不了。
那我呢?
是啊...
大腦裡響起偌大的歎息聲。
那我呢?
不清楚,可是春日覺得自己已經窺見結局了。
體育館内。
不知道過了多久,及川徹還沒看到春日回來,他來回踱步,有些擔心。
“金田一,剛剛你們看到春日了嗎?”
“沒有。”金田一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用手肘戳戳國見,“我們去的時候水池沒人,對吧?!”
“嗯。是空的。離開的時候也沒見到有人過來。”
“那星星去哪了?”
沒能得到期盼的答案,及川徹更慌張了。
春日從來不會這麼久沒消息。
她是一個很貼心的人,不會讓别人擔心。
花卷和松川在旁邊安慰。
“你别擔心,要不我們出去找找?”
“電話。”
“啊!電話!”
及川徹左手握拳敲右手,恍然大悟道。
下一秒他失望的說:“可是手機都在我這兒啊。”
“她回來了。”
岩泉一時刻盯着門口,發現熟悉的身影後立刻提醒着急的想要跑出去找人的及川徹。
“星星!”
“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回來的好慢,我要擔心死了。”
及川徹快步跑上前,拉住春日的手,左右察看。
生怕在外面受傷出事。
春日靜靜的看着他,眼裡閃過不解。
“星星,你怎麼了?”
眼眶好紅。
“你在...擔心我嗎 ?”
“當然啦。”
及川徹抱了一下春日,輕輕吻了她的頭發,神色變得輕松。
“...為什麼擔心我?”
及川徹蹙眉,不明白星星為什麼要這麼問。
星星好奇怪,從回來之後。
“你是我女朋友呀,星星。”
“...啊?嗯。”
“眼睛怎麼腫了?”
“洗臉的時候不小心進水了。”
“星星真是的。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嗯。”
排球部的人湊過來一起講話。
春日瞧見角落裡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生,孤零零的蹲在那裡。
視線才停留一秒,那個男生像是擁有野獸一樣的直覺般瞬間擡頭鎖定春日。
兩人眼神對上。
男生金黃色的村頭,中間有兩圈黑色的弧線。
黑眼圈很重,眼睛裡的兇氣都快溢出來了。
春日被瞪了一下,默默移開目光。
“那是京谷,二年級,我們的隊員。前不久才重新回到排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