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還沒有打算公布結婚的事,隻是時霄聞規矩的把戒指戴在手上,他要是不戴不知道時霄聞會不會胡思亂想,不過他現在實在瞌睡,沒有空和時霄聞聊這件事。
時霄聞起身接了個電話,池雨趁這個機會順理成章的離開餐桌,回到自己的卧室。
浴室的浴缸裡已經很體貼的放滿熱水。
池雨拿着手機在浴室一邊放歌一邊洗澡,洗完又泡,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穿着睡衣準備往被子裡鑽,出來就看見時霄聞坐在他卧室内的沙發上。
“不好意思,我敲了幾次門你也沒有應,我怕你在浴室有什麼意外就擅自作主進來了。”
時霄聞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臉上卻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這讓池雨有種直覺,就算他應了聲,對方也會找個借口進到他的卧室來。
“能有什麼意外?”
池雨沒有點破時霄聞的心思,不過口氣卻并不歡迎這位闖入者。
可時霄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戒指試了嗎?指環的尺碼我是憑直覺猜的。”
這話提醒着池雨,兩人并不僅僅是毫無關系的室友,而已經擁有合法婚姻關系。
“還沒。”
隻不過池雨還沒有進入到婚姻内的角色,而且他一直把自己擺放的位置是兩人僅僅隻有婚姻之名即可,并不需要有婚姻之實。
“那讓我來?”
還沒等到池雨的表态,時霄聞的手已經将放在床頭的紅色盒子掀開。
一枚和時霄聞無名指佩戴的一模一樣的鉑金指環,隻是尺碼要小兩号。
時霄聞把戒指從盒子裡拿出來,伸出自己的左手,手心朝上放在池雨面前,意思是讓池雨把手放上來。
池雨把自己的左手伸出去,時霄聞捏着他的指尖,很認真的将指環推到他的無名指根,大小非常合适。
“謝謝。”
池雨自己低頭看了看左手,心中激蕩起微弱的漣漪。
似乎結婚這件事是要到戒指戴上的那一刻才有了實感。
“不要什麼事都這麼客氣。”
時霄聞提醒他:“我們并不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我們結婚了,你别忘了。”
“我記得。”
池雨點點頭,又說:“不過我想等這個案子結了再在律所裡公開結婚的事,戒指..”
“戒指放在家裡。”
時霄聞并沒有在戒指這件事上糾結,相反表現得十分大方。
剛準備替池雨把戒指取下來,池雨把手一收:“在家的時候我戴。”
看時霄聞的反應,池雨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算是哄得他開心了。
一覺睡到兩點,池雨給岑嶼打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很朦胧,約好半小時後岑嶼開車到他樓下。
池雨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發呆,一時放空都忘了和岑嶼約好的時間,電話打進來才着急忙慌的下樓。
都走出樓棟大廳了才發現戒指忘記取了,趕緊摘下來放在褲子口袋裡。
岑嶼沒回家,直接在律所他爸的休息室裡睡了一覺。
衣服快洗快烘,雖然幹淨了,襯衫來不及熨還是有點皺皺巴巴,頭發也因為沒幹透就睡覺翹得亂七八糟。
兩人一起又開車到南城的洗車店,池雨坐在副駕駛上沒下車,讓岑嶼去交涉。
下車的時候岑嶼還興緻勃勃,交涉了快一個小時,回來兩手空空,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岑嶼坐在駕駛位上抱怨:“幹什麼都不配合,真是難辦,可惜咱們律師不是警察,亮亮警徽哪都願意行方便。”
“警察辦案子未必也就一帆風順。”
池雨示意他把車開走,岑嶼點着火,猶豫了一下,問池雨:“池律師,洗車行不給那天小汪打架的記錄,咱們怎麼找他小姨啊。”
池雨解釋:“不是不給,隻是不給我們。”
岑嶼按照池雨的要求把車開到市區中心的一家咖啡店。
坐了一會兒,一個相貌英俊卻粗框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和池雨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客套話進入主題。
中年男人帶來了小汪小姨的消息,兩人談話之間岑嶼插不進嘴,隻有幹聽的份。
打人的男人和小汪小姨是二婚,經營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連鎖店飯館,生活不愁吃穿,但也算不上大富大貴。
這個男人剛和小汪小姨結婚的時候飯店隻放得下5張桌子,小汪小姨手腳勤快,幫着這個男人一起幹才有了今天的生活。
大部分時間她都在店裡,他們飯店的總店在南城中心商業街,池雨想要見她,報虎哥的名字就可以。
說完這些,中年男人就走了,走之前又和池雨握了握手。
岑嶼的眼睛一直沒從這位虎哥身上移開過,就連他出了咖啡店的門岑嶼都還在伸着脖子望,一點顧慮都不講。
一邊看他還不忘記嘴上一邊評價:“池律師,您這算是黑白兩道通吃啊?”
直到看到虎哥上了一輛奔馳大G才覺得圓滿。
“說的什麼話。”
池雨喝了一口面前的拿鐵,岑嶼壓低聲音問:“池律師,咱們從黑老大手上拿的線索不會不合規,不會法院不認可吧。”
池雨無奈的捏了捏鼻梁:“持證律師和黑老大通力合作?你的碩士怎麼畢業的?”
岑嶼驕傲的挺起胸脯:“我可是直博!”
車開到了小汪小姨的飯館門口,岑嶼停了車跟着池雨往裡走。
現在還沒到吃飯的時間,飯館已經熙熙攘攘坐了四五桌年輕的客人。
服務員殷勤的倒水接待,岑嶼讓她把老闆娘喊過來,說是虎哥的朋友來了,很快,小汪的小姨就走了過來。
她自我介紹叫小玲,是一位很健談的婦女。
池雨很仔細的看了看,從她的臉部輪廓能看得出與小汪相似的地方。
随便寒暄了幾句池雨直奔主題,問小汪過去是不是常來南城找她。
看得出來小玲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不過礙于虎哥的面子還是很配合的回答池雨的問話。
她說她從隴翠出來後就沒有再回去了,家裡發生了什麼她其實也不清楚。
小汪是來找過她幾次,意思是想留在她店裡打工。
不過他們這裡是正規飯店,服務員必須要辦健康證。
她老公不喜歡小汪,不過她答應過,小汪要是能辦的下來健康證她可以給小汪找個服務員的工作。
就算不在他們這裡,這附近好多餐館都願意要手腳勤快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