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遠音手裡拿着兩隻戒指盒到處逛,一會兒一會兒碰到熟人能聊好半天,陸殇打電話找他的時候他正在主桌位吃糖嗑瓜子,一起身,兩個戒指盒就落在桌子上。
和陸殇見了面才發現最重要的東西沒拿,一轉身,時霄聞擋在他後面,把戒指盒遞給他:“小朋友,這東西是你的嗎?”
時遠音趕緊收下,說自己再也不到處跑了。
許恕之帶着池雨穿過人群,找到時遠音,兩個人一碰面就笑了。
許恕之問池雨:“你們兩個認識?”
池雨點頭:“飛機上認識的,這是你的學生?”
“得意門生。”時遠音強調,又為表謙虛加了句定語:“之一。”
許恕之看着池雨,感慨:“現在不錯啊,朋友挺多的。”
“屈指可數。”池雨實話實說:“和許教授差遠了,桃李滿天下。”
“我哥呢?”
時遠音伸着脖子滿場找,看他哥手上拿着兩杯檸檬茶,猛揮手。
池雨也望了過去,沒想到兩人居然參加的是同一對新人的婚禮。
“這麼巧,池律師,又見面了。”
時霄聞把檸檬茶遞到池雨手上,池雨就覺得面前這人不老實,他肯定早就知道了,故意瞞着不透露,忍不住牙尖嘴利的問:“這是巧嗎?”
“我哥說他剛才和你一起過來的,池律師你後來去哪了?”
時遠音就老實多了,把戒指盒遞給他:“剛才差點弄丢了,你的給你。”
池雨接過來,問他等下什麼流程,時遠音簡單和他講了一下,又一想,對他哥說:“要不你來吧,我給你和池律師拍幾張照片,爸媽想看。”
陸殇剛把捧花拿到手,又被父母叮囑了幾句,回來一看,許恕之一個人站在司儀身邊:“恕之,遠音和你的伴郎呢。”
許恕之随手一指,時霄聞帶着池雨和時遠音坐在伴郎席吃喜糖。
時遠音大緻知道許恕之是池雨的發小,和他分享許教授有多難追。
隻要許教授有外出活動,陸殇必定車接車送,鮮花禮物就不在話下了,而且一周三次陪許教授在學校吃飯,雷打不動。
時遠音一邊說一邊在桌子下面拿膝蓋撞時霄聞的腿,暗示他領悟精神。
時霄聞卻無動于衷的和兄弟們聊近期投資收益,對許恕之和陸殇的愛情故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就這麼持續追了大半年,終于把我們許教授這尊冰山捂化了。”
“許教授過去也有很多人追吧?”池雨問。
他記得上學時就挺多人喜歡許恕之的,還有人找他遞過情書。
許恕之不喜歡收這些東西,讓池雨直接丢掉,不必給他。
池雨能在許恕之臉上看到麻煩兩個字,那些情書他沒有扔,而是一律收到了自己抽屜裡。
這便成為他少年時期噩夢的開始。
“那些都不行。”
時遠音擺擺手:“有錢的不如小陸哥帥,比小陸哥帥的沒小陸哥大方,綜合的考慮,小陸哥碾壓性的勝利..池律師,再吃塊糖。”
場内的燈暗了下來,暖場音樂結束,屏幕上開始播放許恕之和陸殇的結婚照。
時遠音看得很認真,側過耳和他哥說你們也拍這種,時霄聞沒有表态。
池雨看着大屏幕上兩人擺出的姿勢,心想,這麼親密的動作他和時霄聞肯定做不出來,不如還是直接PS比較方便。
流程走到邀請許恕之上台,時霄聞喊池雨一起站到台側,等到交換戒指,兩人一起上台,把手裡的盒子打開,一枚鑽戒一枚鉑金戒。
台下起哄接吻,許恕之站立着不動,陸殇很主動的去拉他的手吻他。
随後是擲捧花的環節,陸殇朝許恕之撒嬌:“可不可以讓給我抛。”
許恕之對擲捧花沒有太多熱情,他站在這個台子上的一切都身不由己,他手一伸,陸殇接過花十分興奮,他把花束高高舉起。
時霄聞從他身後拍了拍肩膀:“你這花給我。”陸殇本來還疑惑,随即醒悟:“對了,你也要結婚了,我恭喜一下。”
時霄聞接過捧花,陸殇還追問:“怎麼沒把男朋友帶過來?藏得這麼徹底,不會是你的審美劍走偏鋒不敢公開吧。”
“遠音見過,他沒告訴你?”
“他說明眸善睐,紅唇皓齒。”
陸殇的目光落在池雨身上,揚揚下巴,小聲說:“這樣的已經是頂級了。要不是你已經心有所屬,我都想讓許教授為你介紹。”
“那倒是不用,我們本來就認識。”
時霄聞把手捧花輕輕一抛,池雨恰好接住:“下一個該你結婚了,親愛的未婚夫。”
時霄聞當場宣布,許恕之驚愕得說不出話。
時遠音給他們留了位置,兩個人坐下來吃飯,時遠音很自覺的挪了個位置讓時霄聞挨着池雨坐。
婚宴的菜如池雨所願硬得要命,澳龍響螺帝王蟹,這一桌子又都是富家子弟,筷子伸兩下就開人頭馬喝,隻有池雨一個人很認真的吃菜。
一圈酒敬過來,許恕之已經酒精上頭,走到池雨面前沒忍住問:“你要和時霄聞結婚?”
許恕之和時霄聞這還是第二次見面,這樣直呼時霄聞的名字十分冒犯,好在是婚禮,不會有人計較這種事。
池雨拿着自己的果汁和許恕之碰杯:“我倆一見鐘情,緣份難得。”
“楚岩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