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修補你殘軀靠的是什麼？還不是這些與你本體鍊接的精魂。

……要是事成，他們一魂一魄則會與你魂體融合完成渡化，不單是你自己，連你那個死去的主人都會因這些誤傷帶來的原罪堕為怨靈。”

畫靈：“不過是你危言聳聽，我所了解秘術上寫的明明白白，此法便是上上策。”

她話鋒一轉，眼神淩厲：“況且不過是一縷精魂，無傷大雅。”

葉清瀾說：“化作怨靈會很痛苦。”

慕歸寒歎氣：“好言難勸該死鬼，打吧。”

葉清瀾此刻卻不沖動了，他沉吟片刻，說：“就算打得再狠，她心願未了，也無法根除這次騷亂。”

慕歸寒先下手：“先搶畫卷再說。”

他閃身下去搶奪桌上之物，手卻在接觸那一刻，發現原本的畫卷變成了一條水蛇，正朝他吐着蛇信子。

慕歸寒下意識一縮手，那蛇便靈活躲過，溜到了畫靈身邊。

“你們是不是忘了，這裡是我的主場。”

畫靈擡起一條胳膊，水蛇溫順纏繞在她手臂，然後又變成了普通花卷。

葉清瀾低聲道：“那是她魂靈本相，可千變萬化。小心為上。”

慕歸寒道：“她想要超渡的那人，魂魄就在其中吧？”

“還有那些已經在上面留下痕迹的小孩，他們的魂魄已經被鍊接了部分。”

慕歸寒聞言下意識追問：“怎麼辦？”

葉清瀾：“毀掉。”

慕歸寒說：“那豈不是要直接将畫靈摧毀？你之前還說她良善，早說你沒打算留她性命我……”

葉清瀾怪異地看着他：“這不是你該辦的事？做什麼瞧我臉色？倒不如說是你本就沒打算下殺手。

慕歸寒：“……”

他的神情因葉清瀾的話變得有些不自，在院子裡與畫靈過了幾招，指尖每次快要攔截那畫靈本相就被掙脫，他說：“左右事情都都到這步沒法回頭，索性直接殺個你死我活。”

“若我死了，陣法即可啟動。按照你們所言，那些孩子的魂魄也會随着我本相的消失被抽出。”

慕歸寒道：“早先不知道你是這樣歹毒心腸。不然真該直接收了你。”

畫靈被罵了，十分不滿：“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好東西嗎？人不人妖不妖的！自己的魂魄不也是靠他人獻祭補全的！有什麼臉面說我歹毒？”

慕歸寒：“？？？”

他沒聽太明白，隻當畫靈瞧出他神魂的端倪，道：“烏七八糟說些什麼？我和你可不一樣。”

畫靈冷笑：“有什麼不一樣？還不是靠犧牲他人化形，既然如此，那你應該最能明白我的目的！”

慕歸寒一劍刺向她：“道行沒幾年的小靈，少胡說八道。”

“我是仙靈，本就是靠他人精魂化形，看魂斷人，那是我的家常便飯！”

慕歸寒正和她打得熱火朝天，聞言不由好奇，示意她看看另一邊在畫坊倒騰孩子的葉清瀾：“你要不看看他？”

畫靈道：“不敢看，他的靈台有禁制，會反噬我……”說完接着空間裂縫閃身到了另一邊天山。

慕歸寒的好奇心頃刻消散，出手更狠了。

葉清瀾見她從院子裡冒出頭，一個飛刃便将她一縷發絲切下，然後将那落下的發絲作筆，在那些孩子躲藏的畫坊出畫了個圈，将他們傳送走了。

“慕歸寒，毀畫。”

在畫靈因他的打亂慌神時，葉清瀾輕聲下達指令，而與畫靈周旋許久的慕歸寒終于找到機會，成功點燃了沾在畫靈周身的妖火陣法。

慕歸寒本無意傷她，那些妖火也隻是将她困住，趁機卷走了她腰間的那破洞的畫。

眼見慕歸寒要将那半截畫燒毀，畫靈目眦盡裂，幾乎要直接沖進火焰。可她多少還在顧及自己這心願未了的魂體，生生止住，在看見慕歸寒隻是毀了用來與孩子構建聯系的後半句尚且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