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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胃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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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律師。”

大清早的,季司程見了個客戶剛回律所,還未落座,小薛助理就面露難色,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什麼事?”季司程将外套搭在椅背上,随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九點有個案件分析會,實習律師們和主任都已經到二号會議室等待了,可韓律師電話一直打不通,我想問問您有沒有辦法聯系到他。”

小薛助理跟了韓澤文快三年,雖說嘴上總愛和同事開玩笑說自己命苦,跟了個瑣事繁多,極度吹毛求疵的主,但實際上,韓澤文從不曾吝啬給他介紹手邊合适的案源,出差的給他的報銷額度也總比同級别的上司來得闊綽。

最重要的是,韓澤文表面吊兒郎當,遇到正經公務,比誰都敬業。

像五月那個品牌合作糾紛案,由于他疏忽未檢查清楚,導緻舉證期最後一天才發現證據清單内竟然還夾帶着兩張重要的chat語音框截圖複印件,韓律師和他極限兩小時聯系到在外度假的當事人補齊證據,上演一出極速狂飙到法院提交,然後喜提超速罰單一張;立不上案也會帶着他天天死皮賴臉地跑去和法院battle;在他死活打不通法官電話時,親身上陣,言傳身教各種應對岱山各法官的獨家竅門;更别提在各種離譜的奇葩客戶間斡旋周轉這種事上,更是從沒掉過鍊子。

剛進律所時,韓澤文不知道給初來乍到的他冒冒失失出的差錯兜了多少次底。他内心對這位上司,是既崇敬又感激。

“手機打不通?三個号碼都打過了?”季司程詫異地問,“他家去找過了嗎?”

“私人号關機。兩個工作号碼都無人接通,時間太緊,我剛才給主任和學生們發放了會上的材料,還沒來得及去韓律家裡。”薛律師面帶憂慮,他想,韓律師肯定是遇上了什麼事。

季司程思量片刻,正好自己手上沒什麼急事,便道:“我去他家看看,你先幫着主持一下會議。”

小薛律師點點頭,抱着文件夾出去了。

季司程先給歐曼眉去了個電話,得知韓澤文昨晚并未回韓宅的消息後,驅車趕往他獨居的小區。

按了幾下入戶門鈴,無人應答。

季司程輸入密碼,甫入玄關,就聞到整一層都彌漫着一股濃重嗆鼻的酒味。

他皺了皺眉,往裡走了幾步,看見被關在籠裡焦躁狂吠的Alfie。

客廳一片狼藉,遍地是造型各異的紅酒瓶殘骸,沙發,牆上,茶幾上,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尚未幹涸的紅酒漬。

他第一反應是好友家遇劫了,可室内值錢的家夥什都還在,前不久韓澤文在他辦公室炫耀了三五遍的那套全新的安保系統也沒有報警的記錄。

季司程望向好友家中西側那個封到房頂的恒溫酒櫃,兩三米以下易拿取的酒都被嚯嚯光了,可能是主人喝醉了沒找到墊腳凳,高處的存酒反倒幸免于難。隻不知這些名酒多少進了肚子,多少喂了地闆。

開着涼氣的室内突兀地吹來一陣夏夜熱烘烘的風,季司程下意識地往酒櫃側面的落地窗看,窗戶齊人高的位置不知被什麼硬物砸壞了,往高處輻射狀碎裂了一大片,風正是從碎裂的缺口吹進屋的。

他找到二樓的主卧,比之一樓,主卧的情況更加慘不忍睹。

噴濺的暗紅酒液和淺色的床品和窗簾一對比,愈顯猙獰可怖。若不是一樓兩步一支殘損的紅酒瓶碎片,季司程大概會以為他誤入了什麼殘忍的兇殺現場。

床上的真絲床品略微鼓起,他拎起一角掀起,看到滿床淩亂的玫瑰花瓣和一堆還亮着光的電子蠟燭,韓澤文并沒有藏在裡面。

他凝視着那些蠟燭沉默片刻,這要是明火蠟燭,等他過來的這個晚上,這一整幢别墅連帶别墅主人估計早就燒成了灰吧。

室内昏暗,他拉開窗簾,看到牆角堆着個被摔得七零八落的複古牛皮立體箱,應該是剛送到沒多久,簽收單還挂在上頭,從簽收單内容來看,大概是一套西裝。

最後,他在衛生間的地闆上找到了渾身酒氣,醉成一灘爛泥的發小,那件工匠花費千辛萬苦制作出來的新西服被揉成一坨,濕哒哒地半懸在洗手台上。

重度潔癖的韓澤文臉朝下跪趴在主卧的馬桶邊,手上新纏着繃帶,分不清被血液還是紅酒浸染透,主人明顯已經不省人事——若非如此,韓澤文是絕不允許他視之如命的臉和馬桶蓋子你侬我侬地緊貼在一起的。

“澤文?”季司程将人輕輕翻過來觀察他的情況,頓時吓了一跳,韓澤文本身膚色就白,此時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如同紙紮人一般,穿着被紅酒和汗水浸透的濕漉漉的衣服,額頭冒着冷汗,四肢冰涼。

“好痛……别拉我啊。”韓澤文縮起身子,固執地抓着馬桶邊緣不肯撒手,“哕……”

“澤文,發生什麼事?你到底喝了多少喝成這個樣子?”

看到馬桶蓋子上嘔出的棕褐色液體,季司程起初沒有在意,以為是胃裡的紅酒,可一細看,其中竟摻雜着血塊,他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不敢大意,立馬把軟綿綿的人背起,趕到最近的醫院。

車上,神志不清的人抓着季司程的胳膊又吐了兩回,最後一次嘔出來的血顔色都變得鮮紅,沒到醫院就徹底喪失了意識,直挺挺地軟倒在中控上。

季司程抱着韓澤文沖進醫院,半邊白襯衫都是韓澤文嘔出來的血和胃内的紅酒,如剛從車禍現場劫後餘生的人一般觸目驚心,急診的護士小姐趕緊撒開手上海鮮過敏的病人,跑到服務台打内線電話搖人。

搶救室的燈亮起,季司程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冷靜了一會,摸了摸口袋想通知韓伯父韓伯母,卻發現剛才一頓折騰完,手機早已不知所蹤。

他腦子空白了一瞬,擡頭看了一眼搶救室刺目的紅燈,打算到護士台借一下座機電話。

“司程!”身後傳來一道急切的男聲。

季司程轉過頭,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輕男子滿臉焦急地飛跑過來。

“怎麼這麼多血?你受傷了?出車禍了嗎?傷到哪裡?”池瑜抓住季司程的雙臂,慌亂地摸索他的手臂和身軀。

“我沒受傷。”季司程抓住他的手,解釋道:“是澤文的血,他在搶救室裡。”

池瑜瞪大眼睛,望了一眼依舊亮着紅燈的搶救室,驚疑道:“韓律怎麼了?情況還好嗎?”

“不好,很不好。”季司程一塵不染的襯衫此時盡是血色,他疲憊地找了公共座椅坐下,搓了搓指尖黏膩的鮮血,向來沉穩的男人臉上罕見地出現了茫然無措的神色。

“早上他沒來律所,我去他家找他,發現遍地都是開過的酒瓶子,不知道喝了多少,他酒量再好,也捱不住這麼不要命的喝法啊。送過來的時候一直在嘔血,進搶救室的時候整張臉都白了,叫他完全沒有反應。”

池瑜眉頭緊皺,遲疑道:“……像是急性胃出血。”

季司程長歎一口氣,“你手機給我。”

池瑜從白大褂側袋掏出手機遞給他。

韓仕開會時有手機靜音的習慣,聯系不到。休假在家的歐曼眉很快就趕了過來。

怕吓到韓伯母,季司程提前脫下血污的襯衫,換上池瑜辦公室幹淨的備用襯衫。

饒是如此,歐曼眉還是被搶救室門口地闆上幾道被平車的車輪拖長的暗紅血迹驚到了,捂住嘴一時哆嗦得說不出話來。

“韓伯母,您不要急,澤文一定會沒事的。”

歐曼眉捂住臉啜泣,幾度失聲,“司程,司程!好孩子,你不要騙我,快告訴我!文文他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

“我送澤文過來的時候,他還能說話呢,隻是看着吓人,您放心,澤文身體素質一向很好,他……”

想到剛才自己那件情況慘烈的襯衫,季司程其實心裡也沒底,但也隻能樂觀安慰:“他一定會沒事的。”

歐曼眉擦了擦淚,立在搶救室外,眼也不眨地盯着門,這麼個堅韌果斷的女強人,遇見最疼愛的兒子躺進手術室這種事,一時間還是抗不住,簽風險責任書的時候筆都拿不穩,情緒崩潰哭了一遭。

搶救室的紅燈亮了一個多小時,幾個人的心也忐忑了一個多小時。直至穿着綠色手術服的醫生走出來,告知手術順利時,壓在幾人心頭的大石頭才暫且放下。

“患者出血點暫時是止住了,後續治療還要看病人的恢複情況,接下來的一周要完全禁食禁水,具體的事項,待會管床護士會詳細和你們交代。現在去給病人辦一下住院手續。”

池瑜正好在岱山市醫院的心理科上班,他和同事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有點事情晚些回科室,便接過韓澤文的醫保卡,去幫他辦手續,其餘兩人則到病房陪着尚未清醒的韓澤文。

歐曼眉坐在床邊,看到病床上蒼白病弱的兒子,默默地流起眼淚。

過了一會,麻藥勁過了,韓澤文被穿刺口痛醒,緩緩睜開眼睛。

陌生的環境,刺鼻的消毒水味,腹部隐隐作痛,他很慢地轉過頭,看到天藍色的圍簾,還有一條長長的,透明的輸液管,連接着一瓶高高倒挂着的玻璃瓶,标簽對着外面,看不到藥品名字,他擡起手,看到了右手背上的留置針。

他手掌慢慢張合兩下,感覺到針口處細微的疼痛,手臂沒什麼力氣,隻好垂回身側。

“文文!你醒了。”歐曼眉端着水盆進來,看到兒子醒了,欣喜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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