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突然傳來溫柔的聲音:"囡囡,囡囡。"
這聲音好熟悉。我扭過頭。
黑夜裡陸生希迅速蹲下身,像失去什麼寶物似的,心疼的看着我。
"你怎麼在這裡。"我啞着聲音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把我抱起來,朝着堤壩上光亮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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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生希帶我回去的那天晚上,他在車上什麼也沒說,我也因為太久的饑餓和哭得太用力而身體虛弱,從車窗裡隐約能看到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和虛弱而癱軟的身體。窗外是霓虹燈閃爍的關台,這座城市沒有夜晚。
腦袋裡仿佛一切念頭都死掉了,整個人呈現關機狀态,對他不是沒有疑慮,而是沒有力氣去想了。從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但他的眼裡是很多雜糅的情感,是心痛,是恐懼,還有什麼,我無法辨認。
"帶我去清醒吧。"我小聲道,不知道他聽到了沒有。
"去那裡幹什麼。"他的語氣裡似是不願,嗓音裡是溫柔中帶點磁性的,很好聽。
"除了這幅軀殼我什麼都沒有了,想用她來找點樂子。"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是想被溫暖的身體包圍,仿佛我還活着。
清醒離我們很近,他把車停在酒吧門口,卻沒開門。
"隻是單純找樂子嗎,不分人?"他的語氣有點強硬了,臉上的表情還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那時腦子基本不轉動,隻是輕微的點下頭,伸手去開車門。
下一秒,他溫暖的嘴唇就覆上我的唇,是溫柔的茉莉味道,很好聞。我也沒什麼力氣回應他,隻是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背,任由他親吻。他的耳垂紅了起來,身體也逐漸發熱,看起來不太娴熟的樣子,顯得很可愛。
他突然停下了動作,耳朵已經全紅了,有點懇求地說:"讓我對你負責好嗎。"眼裡一片真誠,甚至有點淚水。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
一陣翻雲覆雨,耳邊全是彼此的呢喃。太累了,身體上的愉悅和溫暖卻是真實的。随後他又将我放在他腿上,疼愛一遍。愉悅退去之後,他用黑色大羽絨服将我裹住,放我在副駕駛沉沉睡去。
内心不得不承認,這幅身體給我的愉悅感太多。身體上的契合感和莫名的信任感讓我鎮定心安。溫暖和愉悅過後是一夜好睡。
他的聲音好像在哪裡聽到過,好像是那個有着浩瀚星空的夜晚,那棵百年老樹黑壓壓葉子在晚風下簌簌的落下來,巨大的樹根掙脫土地的束縛,盤旋在地面。一個穿着藍色裙子的少女伏在樹根上雙眸微微閉着像是沉穩睡去,身邊坐着穿着破舊但幹淨白色襯衫的少年。
他喚她:"囡囡,囡囡,快看,那裡有流星。"
她慢慢擡眼,映入眼裡的是他星子一般清澈的雙眼。
又做夢了,我沉沉睡去。